第一章: 天嶺皇子
午時(shí),一道圣旨打破了武安候府的寧靜。
“奉天承運(yùn),皇帝詔曰:朕之皇子七皇子己然弱冠之年,朕與太后聞武安侯之女與其同冠,才貌雙全,恭謹(jǐn)端敏,允其武安侯府擇選良辰吉日完婚。欽旨?!?p> 武安侯府眾人聞之,神色皆是一滯,七皇子他們豈能不知,據(jù)傳言,七皇子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在天嶺那是人盡皆知,俊秀無比,是天嶺人人的傍樣,但也是人人俱怕的人。
七皇子文韜武略是不假,可是性格卻是怪異非常,不近女色,身邊皆是侍衛(wèi)時(shí)刻守護(hù)身旁,只要有女子接近,皆會(huì)被侍奉攔下,不讓接近一丈之內(nèi)。
而且,傳言七皇子脾氣更是暴躁無比。
“武安候,接旨吧?!币娙诉t遲不接,宣旨的公公開口說道。
武安侯身體震動(dòng)了一下,目光朝著后面一名女子看了一眼,那女子身著紫黃衣衫,樣貌絕美,一雙靈動(dòng)的雙眸清澈無比,此女子正是武安候之女:武歆然
此時(shí),她的目光正與武安候?qū)σ?,雖然不曾出過府內(nèi),但她也是聽言過七皇子,雖然萬般不愿,但她終究是女子,不能自己做主。
武安侯微微搖了搖頭,看著她嘆了口氣,收回目光,便雙手接過圣旨,起身說道:“勞煩公公了?!?p> 宣旨的公公見人接了圣旨,便笑著說道:“這是為皇家辦事,哪有勞煩之說,分內(nèi)之事。武安侯還是盡快置辦吧,早些擇選吉日?!?p> 宣旨公公話罷,朝著身后十幾名扛著許多大大小小的箱子公公揮手,示意幾人將其抬進(jìn)去,最后這才接過身邊一名公公手中的拖盤,走到武歆然將其遞了過去。
武歆然站起身來呆呆看著拖盤中的鳳冠霞帔,久久未能回過神來,這人人都希望穿上它,嫁給自己心愛之人,卻不曾想到,自己穿上卻是嫁給一個(gè)不近女色,脾氣暴躁的七皇子。
她也幻想過,有一名男子能讓自己傾心,親自為她披上這鳳冠霞帔,哪怕沒有鳳冠霞帔,只要兩人相愛,不怕他是窮書生,亦是其它皇親國戚,溫文爾雅的公子都可。
只是,這一切只不過皆是她的幻想罷了,縱然不愿,可是又有何辦法,圣旨已下,也已然接下,雖不愿,可如今已然沒辦法了。
武歆然接了過來,雙眸之中滿是憂慮,七皇子不近女色,一丈之內(nèi)女子皆不讓接近,成婚時(shí)自己接近他有眾人看著,七皇子斷然不會(huì)暴發(fā),可是成婚后,她就得獨(dú)守空房,一人在哪深宮之中,從此與外隔絕,除了親人探望外不能輕易踏出宮門半步。
而且,七皇子宮中,全都是侍衛(wèi),除了她一個(gè)女子外,沒有一個(gè)宮女,她又豈能不害怕,雖然與七皇子成婚后,便是七皇妃,侍衛(wèi)都畢恭畢敬照佛著,但是使終不便。
送走宣旨公公后,這時(shí),武安候府眾人皆是嘆了一口氣,武歆然母親這時(shí)走到她的面前,拉起武歆然的雙手握在手中,臉上不舍之色難隱。
“歆然,娘舍不得你啊。”將武歆然摟在懷里,武歆然母親抽泣聲響起。
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安身宮門中,雖然嫁給皇子是大喜之望,但是一想到嫁給七皇子那不近女色,脾氣暴躁之人,武歆然母親便是心中擔(dān)憂。
武安侯就武歆然這一個(gè)女兒,未打算嫁出去,本來是想在今年士子中挑選一個(gè)乘龍快婿,這樣便能時(shí)??吹剑瑓s不想不知圣聽何人之言,一道圣旨而下,讓武安候夫婦難過之盛。
“哭哭啼啼成何體統(tǒng)。“武安侯看著哭泣的兩人,心里同樣不舍,但圣言難違,縱然不舍,可終究不可違逆,他朝著身一名老者吩咐道:“武福,吩咐下去,找人選個(gè)吉日?!?p> 武福應(yīng)諾了一聲,吩咐著下人便退下了。
待下人都離去后,武安侯這才走過去安慰道:“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tǒng),縱然七皇子脾氣暴躁,但然兒嫁過去,有圣上太后看著,也斷不會(huì)被欺凌?!?p> 武安侯又嘆了一聲,語氣苦奈的道:“況且,我們武安侯府這些年來受打壓,圣上早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然兒過去,也會(huì)好些?!?p> 是啊,武安侯府不能與那些皇親國戚攀比,武安侯這三字,乃是當(dāng)年他從戰(zhàn)場(chǎng)中用命廝殺換來的,天嶺第一異姓侯,便只有他武鳴一人了。
但異姓侯終究不是皇親國戚,縱然你曾經(jīng)功高勞苦,為天嶺立下多少功勞,皇宮中總有人給你使絆子,而圣上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過問。
而這次圣上賜婚,何常又不是機(jī)會(huì)?
七皇子性格雖怪異,但乃是眾多皇子中最得寵的皇子,然兒過去也能讓打壓武安候府的人不再打壓,只是,苦了她了。
…………
入夜,此時(shí)皇宮之中,圣上批閱奏章之地。
天嶺圣上正在批閱奏章,看上去三、四十歲摸樣,身著龍袍,一臉凌然之色盤在坐而下看著今日承上來的奏章。
突然,房門哐當(dāng)一聲應(yīng)聲而開,進(jìn)來一個(gè)十五、六歲模樣少年,身著暗紅長衫,束發(fā)而立,俊秀異常,少年走到天嶺圣上面前,一臉怒氣卻未大聲叫嚷,等天嶺圣上合上奏章,少年這才發(fā)聲。
“父皇,你這是何意?!?p> 天嶺圣上不明此話怎講,問道:“不知言兒?jiǎn)柎嗽捲趺凑f?!?p> 少年聞言,笑了笑道:“父皇怕是忙糊涂了,今日剛下圣旨,便已然忘了?!?p> “七皇子,圣上這也是為你著想啊?!币慌?,今日前去武安侯府宣旨的公公看了一眼天嶺圣上,見他未說話,說道。
“為我著想?為我著想就不應(yīng)該給我安排婚事,誰稀罕?他又不是不知道,半月后,我便會(huì)前往宗門,他這不是想限制我嘛?”少年指著天嶺圣上,不再稱為父皇。
“放肆!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gè)父皇?這婚你不成也得成?!碧鞄X圣上猛然大怒,一掌拍在批閱奏章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