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挨了揍的柳毅正準備和這女子好好講講道理。
而此時,薛靜怡卻也是一腔怒火,再見得柳毅氣勢洶洶的迎了上來,更是火大:這廝好生無禮,白白長了一副好皮囊,不想是個油嘴滑舌的浪蕩子,而且是個會對女人動手的莽夫。薛婧怡覺得給柳毅一個教訓,卻不想想,論到底,其實,是她先動的手。
薛婧怡是打定主意是要讓柳毅好看了,也不再多說話,身形一閃,收拳在腹蓄勢發(fā)力,隨即重重的向柳毅面上搗去。
“哼,來的好!”薛婧怡一出手,柳毅便知道眼前女子不簡單,難怪能讓楊迪心心念念。但最近有一番奇遇的柳毅也是進步飛快,面對此番情景,也不退讓,揮掌擋了上去。
拳掌相交,一聲悶響,柳毅被震的連連后退,薛婧怡卻只是身子一晃。
不好!這個女子是個高手!柳毅心頭暗道麻煩。不過,對于柳毅這樣在小道士判斷為渣渣的水平面前,似乎,高手有點多的過分了哦!
呵呵,這個登徒子看來,還是個練家子呢!薛婧怡占了上風,卻是心頭一喜,師傅是不喜歡自己跟人打架的,沒想到今天倒是送上門來現(xiàn)成的一個,豈能不好好的過過癮!
薛婧怡喝了一聲:“再來打過。”又撲了過來,一時攻勢如潮。而渣渣毅在這暴風驟雨般的攻勢面前,就像那浪尖的小船而一般,一時左右支絀,眼見不支,身上片刻間便不知落了多少巴掌拳頭。
不能再這樣了!柳毅心中暗道,剛才自己還抱著想和這女子好好理論一番,講講道理的想法??墒遣幌脒@女子居然如此刁蠻,直接動手打人,偏偏武藝高強,現(xiàn)下柳毅求的,只是能借機而逃,莫要再丟了面子了!
拿定主意,柳毅尋機抽刀在手,刀背向外一掃,逼迫薛婧怡不得不先行推開避讓。是的,沒錯,直男柳毅居然沖著妹子拔刀了!拔刀了!
自幼便被周圍眾人捧在手心的薛婧怡何曾遇到過這種情況,心中想著:一個嘴上花花的登徒子,不光要打女人,還沖我這么個弱女子拔刀相向,算什么男人!薛婧怡表情瞬間結冰:“呵呵,今日便教你見識見識,本小姐的厲害?!?p> 說完,薛婧怡手上捏成劍訣一引,一聲銳物破空的呼嘯,居然是插在發(fā)髻上的一支發(fā)簪,脫離發(fā)髻,順著薛婧怡手上指引,憑空向柳毅射去。
隔空御物!柳毅大驚:這似乎是楊迪閑聊中說過的蜀山劍仙的本事?。≡僮屑氁豢?,射來的哪里是發(fā)簪,明明就是一柄形似發(fā)簪外形的小劍啊!
柳毅沒想到居然能在今日遇到劍仙這種人物,瞬間駭然,提刀一擋,只聽隨著一聲金鐵相交的巨響,一股巨力傳了過來,柳毅連連后退,而那被擋回去的飛劍,竟不落地,只順著薛婧怡手上連揮,憑空調(diào)轉鋒芒,又向柳毅射了過來。
柳毅承認,薛婧怡手捏劍訣,連續(xù)揮舞的模樣,就像舞蹈一般,很美,這是事實的!柳毅也承認,薛婧怡這一手絕技,攻勢如潮連綿不絕,確實難擋,這也是事實!
啪的一聲,一聲清響,柳毅再也擋不住了,手中長刀被擊飛,只見薛婧怡身形連動,如同飛天仙女,在空中畫出了一個美妙的姿態(tài),卻是直接將長刀抓住,落地毫不停留,長刀一指,直直的架在了柳毅的脖子上。
哎,這下丟臉丟大發(fā)了!柳毅哀嘆,卻發(fā)現(xiàn)這邊如此大的動靜,這條街上居然還是靜悄悄的,一個人影都沒有,算算,自從自己過來后直到現(xiàn)在,也確實沒再見過其他人哎!萬幸萬幸,沒人看到我丟臉就好!柳毅只能自嘲的對自己說。
“登徒子,光天化日之下,在我家門前胡言亂語,信不信本姑娘活剮了你!”薛婧怡恨恨的說道。
柳毅卻是委屈極了:“姑娘,哪里來的登徒子??!我只是替高手叔給你帶個話而已??!”
高手叔?帶個話?薛婧怡一腦袋漿糊,難道,這人找錯人了?薛婧怡手上長刀微微一送,氣勢不能弱了,說道:“我才不認識你說的什么高手叔低手叔的呢!”
柳毅才反應過來,高手叔是自己給楊迪起的稱呼,連忙解釋道:“高手叔就是楊迪楊求道,”怕這女子沒想起來,柳毅又加了句:“弘農(nóng)楊氏的那個什么自號仙緣齋主人的家伙就是他!”
薛婧怡嘴巴張的大大的:“楊家三郎?”
柳毅一喜,看來是認識的了!連連點頭:“是的呢是的呢!楊迪托我給你帶個話。”
“給我?guī)г??說什么”薛婧怡一臉迷糊。
柳毅連忙說道:“楊迪說他再也回不來了!嫂子”
“當啷”是長刀落地是聲音。
“啪”是柳毅臉上又挨了一記耳光的聲音。為什么還要打我?柳毅委屈極了。
薛婧怡不知道為什么楊迪說自己回不來了,難道是遭遇了什么不測?若叫自己母親知道了可怎么辦?一時間,薛婧怡只想把柳毅拉的遠遠的,離自己母親所在越遠越好。薛婧怡來回張望了下:“這里不是說話的地兒,換個地方,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的都告訴我!”
面對這個刁蠻霸道不講理的女子,柳毅也沒有法子,只能順從的說道:“你說什么都行,嫂子!”
“啪,”又是一記耳光。
“這是個什么人??!”柳毅很無奈!
另一頭,薛婧怡對于柳毅的這張嘴也很無語!
……
“說說,楊家三郎到底怎么了?出事了還是出家了?怎么就回不來了?”就近找了個酒家的包廂剛剛入內(nèi),薛婧怡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柳毅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有點尷尬,怎么說?直接告訴她自己是剛才被你嚇到了所以一時口不擇言?見著薛婧怡表現(xiàn)出的遮掩和急切,柳毅很害怕直接直說了,會不會被眼前女子又是一頓胖揍。
可是,柳毅并不是一個習慣撒謊的好人。想了想,還是老實交代:“其實有驚無險,他兩日前已經(jīng)回長安了?!笨吹窖︽衡碾p目又瞪起來了,這是爆發(fā)的前兆。
柳毅趕緊解釋:“當時情況危急,大家都以為就要命喪荒野了!高手叔想著一力抗下那妖怪,為我們爭得一絲生機,已經(jīng)抱了不死之心,才囑托我,說讓我給這吉慶坊最大的這處宅子的主人帶個話兒的!還好最終還是度過此劫。”
薛婧怡聽的認真,心中卻不由嘀咕:這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本事稀松還愛裝模作樣的楊家三郎?卻不想還是有幾分擔當??!
畢竟是母親在乎的人,薛婧怡追問道:“你說當時情況危急,那他可還安好,沒有受傷吧?怎么回來長安了也不見他過我家來?”
柳毅見到薛婧怡面上的幾分關切,不知為何,心中卻滿是酸楚,卻又忍不住寬慰薛婧怡說道:“嫂子莫要……”一開口,就將薛婧怡又揚起了巴掌,趕緊住嘴。
薛婧怡終究還是克制住了這呼這第四巴掌的沖動,壓住火氣,解釋道:“楊家三郎記掛的是我那寡居的母親,不是我!別再胡亂叫了!真是的,氣的我頭疼!”畢竟事情還是要解釋清楚的,再被柳毅胡亂喊下去,自己一個大姑娘家家的,上哪兒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