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宗前烏泱泱地聚集了幾千號人,直堵得山路都都有些容納不下。李凌霄看著這場景回憶起了當(dāng)初被鐵刀幫圍堵時的情形,心想難不成這是又招惹到什么凡間門派了?他和余千浪躲在一旁悄悄聽著這些人的談?wù)摗?p> “嗬!今個好大的陣勢,誒誒老丁你看那邊是滾山門吧,誒誒!那不是土龍幫嗎?沒想到連他們都來了呀!”
“唉!你不知道,這鐵刀幫項氏兄弟這會兒可是犯了大忌,把整個南國大半的草藥生意都壟斷了,咱們這些在刀口上討生活的幫派哪個沒有自己交好的醫(yī)館以備療傷看病之用???更有不少大幫派干脆就是以山貨藥材作為產(chǎn)業(yè)的,在之前他們找醫(yī)館看病還能拿山上找的藥材來抵銀兩,這下可好南國突然出現(xiàn)了這么多療傷神藥搞得各大醫(yī)館爭相采購,連項氏兄弟隨便拿出來的藥材都遠(yuǎn)勝咱們在山野間采到的百倍,那醫(yī)館哪里還肯收這些破藥啊。這才搞得南國各派心中不滿前來興師問罪啊?!?p> 李凌霄在一旁聽得清楚,心中尚有些疑問,便令余千浪稍作隱藏獨自走到了這說話二人身前詢問。
“二位大哥,小弟初來乍到?jīng)]什么見識,你們方才所說之事能不能也說與我聽聽?”
這二人仔細(xì)打量了李凌霄一會兒,見他一個小小少年雖然面目親善但是衣服破舊滿是裂口,還真像個在刀口上討日子的,心中有些奇怪,便問到:
“小娃娃,你這么大就出來混幫派了?嘶~看你這樣子剛剛廝殺過不成?”
李凌霄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從臨海王城一路戰(zhàn)到天海廢墟受過的傷不少,早已不剩一塊好布了,連忙眼珠子一轉(zhuǎn)順勢說道:
“是啊,實不相瞞,小弟我其實是東域人氏,家中自幼教習(xí)武藝所以早早就開始接這打殺營生了?!?p> “哦!原來是東域高徒,我知道了你是被哪家?guī)团烧垇懋?dāng)打手的吧?哎呀小兄弟可真是年少有為啊小小年紀(jì)就開始接這活計了,佩服佩服!”
李凌霄見他們稍微放松了些警惕立刻追問道:
“方才聽二位大哥提起這項家兄弟壟斷了南國草藥生意的事情,小弟有些不解,他們賣的藥材可是價格不菲啊若說要收這些藥起碼也得是跟大幫派合作的大藥房才是,為何今天來的門派如此之多?其中還不乏一些小門小派?這些小派又是如何與他們結(jié)仇的?”
那幫眾一聽嘿嘿笑道:“小兄弟不愧是東域武學(xué)世家培養(yǎng)出來的人,著實有些見識,只是這幫派間的爭斗又豈是那般簡單的?你年紀(jì)輕不明白也不奇怪。雖說他們項氏兄弟確實招惹的都是些大門大派,但是那些大派明面上暗地里拉攏的小派勢力有多少誰又整得清楚。況且今日大家可不完全是為了找項氏兄弟算賬而來,不少小門派就是湊個熱鬧想看看這鐵刀幫到底抱上了什么樣的大腿居然能弄得如此多的靈草神藥,如果這些大門大派真的一舉滅了鐵刀幫那咱們也可以跟著分點湯喝啊?!?p> 如此一般對話李凌霄總算明白了今天這批人的來意,遂悄悄退出了人群與余千浪匯合。余千浪見他的臉色不是很好,顯然對這些烏合之眾有些慍怒,忙問道:
“師兄,你別生氣,若是你不喜歡他們,我將這些人全部打發(fā)了就是。”
李凌霄回過頭盯著凌霄宗簡樸的院門看了好久,最后突然綻放出了一個微笑,說道:
“不必了,我們靜觀其變,也正好讓我看看我不在的時候,宗門的幾位長老是否得力?!?p> 余千浪自然會意,苦笑著搖了搖頭。
門前一個蓄著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開始叫陣:
“項從義,你只敢做縮頭烏龜嗎!有本事就出來,你爺爺我今天定要叫你見識見識與我滾山門作對的下場!如果你再不出來我們就把你這破院子拆了!”
院內(nèi)一陣罵聲,項從義項從仁兩兄弟從門內(nèi)趕出來,緊接著院后作為幫眾住所的幾間矮樓內(nèi)陸續(xù)涌出百來號人,正是原先鐵刀幫一眾,他們個個看起來神采奕奕,看來是修煉鍛體術(shù)有成。項從義站在眾人之前破口大罵:
“陳三爺!你要臉不要,我們凌霄宗做生意一向光明磊落,你自己的貨不行被三草堂退了貨也要怪到我們頭上來?要不是我們大長老一再強調(diào)不讓我惹是生非,以我的脾氣早殺光你們這些下三濫了。我勸你好自為之快快散去眾人,不要自討苦吃!”
陳三爺一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身邊其他幫派的派眾也跟著大笑起來,陳三爺捂著肚子回道:
“你小子還真敢說,原先我以為你們鐵刀幫抱上了什么大腿居然敢在南國如此肆無忌憚。凌霄宗?就你身后這個破院子和幾座矮樓?別笑掉我的大牙了,還大長老不讓你惹是生非?我可真是愚蠢才為了對付你們這么一個三流幫派興動了幾千人的陣勢,今天我陳三爺做主準(zhǔn)你惹是生非,你倒是讓你們大長老出來擋擋我這幾千人看看?哼!不見棺材不落淚?!?p> 鐵刀幫一眾聽到陳三爺侮辱李四頓時暴怒,都破口大罵起來,項氏兄弟更是直接摩拳擦掌準(zhǔn)備動手。項從義方才拔出鐵刀,一個洪亮的聲音響了起來:
“夠了!我今天不是來聽你們斗嘴的,項幫主我給你兩個選擇,要么供出靈藥產(chǎn)地將這產(chǎn)業(yè)共享給南國各派。要么今天我土龍幫就踏平你們,再從你們嘴里撈出靈藥所在?!?p> 說話這人正是土龍幫幫主晁蛟,他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身材強壯雙眉倒豎長得頗為威武,他一開口連原先頗為蠻狠的陳三爺也乖乖地退在了一旁,似乎以他馬首是瞻。土龍幫乃是縱橫南國三域的第一大幫,據(jù)說背后有南國朝廷撐腰,項家兄弟深知這土龍幫的厲害,雖然心中不懼此時也有些不愿對他們出手。就在二人猶豫的時候合院內(nèi)又走出一個人,這人也是個少年,長得胖胖的,臉上掛著憨憨的笑臉看起來有些可愛。李凌霄一看到他頓時眼睛一亮,笑逐顏開。
“大寶!”
這人正是凌霄宗二長老,李凌霄的發(fā)小之一李大寶,李凌霄與他隔得有些遠(yuǎn)神識感知不到大寶的境界,但是以金瞳目測,大寶面色紅潤精氣十足周身靈氣纏繞氣勢不凡,應(yīng)該也是突破了,特別是他掛在臉上那副笑臉竟讓李凌霄都有些看不出深淺。只見大寶笑呵呵地開口道:
“各位遠(yuǎn)道而來,我們大長老說了來者是客,今天只要大家不為難我凌霄宗各自散去,我宗可分別贈予各幫一副丹藥以示友好。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那晁蛟一看走出來說話的竟是個乳臭未干的少年,頗覺得受到了侮辱,怒道:
“難道我晁蛟只配讓這么個小子出來傳話嗎?你們凌霄宗可真是好大的架子!哼!今天你們不把家底全抖出來就別想看到明天的太陽!”
凌霄宗眾人都聽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與這些人開戰(zhàn),而李大寶仍然是笑呵呵地說著話。
李大寶:“呵呵,大家其樂融融的不好嗎?真要打?”
晁蛟:“哼!小子這里沒你說話的份,快叫你們的縮頭烏龜大長老出來!不然我立刻下令踏平你們凌霄宗!”
李大寶:“哈哈哈哈哈……你可以罵我,但是不能辱我凌霄宗……更不能罵李四!”
大寶長笑一聲,越說臉上的表情越冷漠,說到最后變成了一副可怕的暴怒嘴臉,讓人不寒而栗。
李大寶:“既然你們敬酒不吃,那就都別走了!”
話音落下,大寶將手往后一招,項從義手中鐵刀竟像受到招喚一樣自主飛來穩(wěn)穩(wěn)落入他手中,只見他面露兇色滿臉通紅憤怒到了極點,雙手執(zhí)刀掄圓了胳膊一劈而下,一道幾丈長的金色刀氣一飛而出開山裂地而去,還未等晁蛟反應(yīng)過來就將他連著他身下大馬和身后數(shù)十人盡數(shù)被劈成兩半,人群頓時從中間裂開一道血口,鮮血迸溢而出,染紅了山路,眾幫之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或尖叫或哀呼窸窸窣窣地離開這條血道。眾人都傻了眼他們從沒見過這般場景,沒有人理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眼前這個胖少年突然發(fā)怒突然砍出了一道刀氣然后這數(shù)十人就這么突然地一命嗚呼?遠(yuǎn)處的李凌霄更是看得心驚,他的金瞳看到了大寶身上的氣息變化,就在大寶轉(zhuǎn)喜為怒的一瞬之間他身上的靈氣從溫和立刻變得狂暴,進而整個人的靈力都暴漲了幾倍,他也不明白大寶這是怎么了難道這就是他的道基神通?
李大寶一刀劈完還不罷休,作勢就要再砍出一刀將在場外幫之人盡數(shù)斬盡殺絕,陳三爺?shù)热嗽缇蛧樒屏四懝砜蘩呛康赝嘏?,你踩著我他壓著他場面一片混亂,但是大寶沒有半點收斂之意,兩眼通紅地舉刀就砍。李凌霄正想出手阻止,突然一股淡淡的藍色靈氣從院內(nèi)溢出,讓在場眾人感到一股清涼。他的金瞳看到一個人影以極快的速度靠近了大寶,這身影在他人看來幾乎是隱身的所以誰都沒有意識到一個人已經(jīng)一把抓住了李大寶的手阻止他出刀。大寶原來還有些掙扎,在清涼靈氣的滋潤之下竟然漸漸安靜下來,最后苦笑著摸了摸腦袋說:
“李四,我又控制不住自己了,對不起?!?p> 靈氣散去一個身影漸漸顯出,那是個有些消瘦的少年,長相端正,眉目之間看得出一絲溫和和沉穩(wěn),正是李四。他的出現(xiàn)給人一種清靜安寧的感覺,讓在場眾人心中一安。他撫摸著大寶的肩膀說道:
“大寶,我就擔(dān)心你亂來,你卻非要出來,殺戮終究不是好事,可不要再有下次?!?p> 說完他深深地看向了一處,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正在隱藏在這個方向的李凌霄心中一驚,正覺奇怪,只聽得李四開口道:
“凌霄,都回來了,還藏著干什么?還不快出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