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九點五十三分,飛機(jī)從法蘭克福機(jī)場起飛,前往圣保羅的瓜魯爾霍斯國際機(jī)場。
第二段十二個小時的長途飛行,在年滿睡睡醒醒又睡睡,看了兩部影片,翻完一本時尚雜志后,飛機(jī)終于落了地。
榮翁舒展著身子,左手捶肩,右手捏腰,真心的發(fā)出感慨,“可喜可賀,安全落地?!?p> “師妹,”榮翁叫她,“這主要的溝通交流和翻譯工作可都得靠你了?!?p> 榮翁和阮單都只會西班牙語,而且一個次一個,都不能算是精通,駱野就更別說了,除非遇見說中英文或日語的。
他們得先去酒店,把帶來的這些行李箱放到酒店里。
有三個大男人在,自然不需要年滿拖箱拎東西了。
印有TAXI的白色出租車,司機(jī)幫著一起把行李箱塞到后備箱里,三個男人擠在后排,年滿坐進(jìn)司機(jī)旁邊的副駕上。
酒店是提前預(yù)訂好的,就在此次會展舉辦點的附近,不到一公里的距離,最后三間房,讓他們趕上了,雖然價格貴了些。
展會一共三天,明天正式開始,外后天結(jié)束,所以今天大家還可以好好休息一天,畢竟剛經(jīng)歷了二十多個小時的長途飛行,中間也只是短暫的在法蘭克福機(jī)場停留了幾個小時。
在酒店前臺辦理了入住手續(xù),年滿和駱野在十六樓,阮單和榮翁在十八樓。
電梯里,駱野低頭看了眼時間,“大家都先去休息,叫餐什么的就叫酒店服務(wù),養(yǎng)精蓄銳,明天好好參展?!?p> “明白?!?p> “好嘞駱總。”
阮單和榮翁接連應(yīng)道。
“年滿?”
“……嗯?”
“餓了就叫餐到房間?!?p> 點點頭,回了聲,“好?!?p> 這一會兒的時間,差點靠在電梯里睡著了。
她和駱野的房間雖然都在十六層,但不在一個方向,一個向左,一個向右。
出了電梯,在轉(zhuǎn)身之前駱野叫住她,“有事情給我打電話?!?p> 年滿點點頭,“好的?!?p> 拖著行李箱,刷卡,開門,關(guān)門。
一間大床房,酒店慣用的白色被單被罩,半拉起的窗簾,透明的落地窗,落地窗外的景色,好像還不錯。
年滿忍著想要狠狠跌進(jìn)柔軟被子里的沖動,拖著疲憊不已的身子,沖澡,洗漱。
頭發(fā)也只吹得半干,在眼睛徹底闔上前給余子醬發(fā)了消息,已安全到達(dá)。
算著時差,國內(nèi)現(xiàn)在還不到八點鐘,只不過這邊是白天,那頭是晚上。
等了大概一分鐘,余子醬沒回復(fù),年滿便把手機(jī)丟在一旁的矮柜上,拉過白的過分的被子,昏昏沉沉的睡了。
十二個小時,又十二個小時的飛行,她加起來不知道可睡到了五個小時,斷斷續(xù)續(xù),迷迷糊糊。
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下午的三點鐘,睜開眼,厚重的窗簾遮住了外面的陽光,不夠明亮有些昏暗的酒店房間,一時間不知道這是在哪里。
好半響才緩過神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踩在另一個半球的土地上了。
伸手撈過矮柜上的手機(jī),摁亮,解鎖,點開微信。
余子醬:好,自己注意安全。
BJ時間晚上九點鐘回復(fù)她的。
想著她那邊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鐘了,便沒回了。
只有阮單、榮翁和她的小群里也有消息,是榮翁問她可叫餐了,在十二點鐘的時候。
“我才剛醒,睡過頭了?!蹦隄M在群里回了句。
隨即揉了揉肚子,奇怪,并沒有覺得餓。
掀開被子,穿上酒店的一次性拖鞋,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窗簾。
陽光還刺眼著,年滿不禁瞇起了眼。
扭開礦泉水的白色瓶蓋,帶著微甜的涼水浸潤喉嚨,剛睡醒后的那股恍惚也散了不少,昏沉的腦袋也逐漸清晰了過來。
無聊,打開電視,隨便停在一個說著葡萄牙語的電視臺,愛情電影,好在沒有語言障礙,她還能看得明白。
三人小群里依舊靜悄悄的,估計阮單和榮翁還在休息中。
五點鐘,年滿叫了餐到房間里。
在辦理入住手續(xù)的時候,酒店前臺的工作人員就好心提醒過他們了,這邊治安不是太好,所以晚上一定要出門的話,千萬要注意安全,當(dāng)然,如果沒什么事情,最好不要出門。
所以為了人身以及財產(chǎn)安全,他們都一致決定天黑不出門,出門不天黑。
六點鐘,三人小群才開始熱鬧起來。
榮翁:睡蒙了。
阮單:師妹叫餐了嗎?
年滿:已經(jīng)叫過了。
榮翁:我竟然已經(jīng)踩在了南半球上,真是不可思議。
阮單:師妹記得反鎖門。
年滿:已經(jīng)反鎖了。
榮翁:Brazil,我來了。
阮單:師妹有事及時call師哥電話。
年滿:好。
榮翁:巴西妹子漂不漂亮?
阮單:晚上有人敲門別開。
年滿:明白師哥。
某人已被忽視……
BJ時間早晨七點三十分,許瓚坐在餐桌前,猶豫再三還是點了發(fā)送。
圣保羅時間晚上九點三十分,駱野靠在床頭,正在瀏覽國內(nèi)今日新聞,一分鐘后,他點開綠色的電話圖標(biāo),撥了串號碼出去。
兩聲,電話就被接通了。
耳邊傳來低沉的聲音,“喂?!?p> 駱野還覺得驚訝,難得一次接起的這么快,害的他都忘了要說的事兒了。
他還沒開口,又聽到電話那頭的男人問道,“在酒店?”
“嗯吶!”
這黑燈瞎火的晚上,可不是在酒店,又不是在國內(nèi),倒霉的話,說不定第一天就能遇上糟糕的事情。
“對了,”他抽出壓在后背的枕頭,丟在一旁,“上次我和你說的那姑娘,怎么樣,要不要見?人這幾天正好在N市?!?p> “那姑娘真不錯,你不見怎么知道不喜歡。”
對面沒吭聲,也沒掛斷電話。
他便繼續(xù)說著,“人姑娘知道你,還說見過你,所以你不用擔(dān)心人姑娘瞧不上你,我探了口風(fēng),人對你印象還不錯?!?p> ……
“我說許瓚,我為你的終身大事是費(fèi)盡心力,傷神動腦,你倒好,連聲兒都不出一下。”
“你去見吧,”那頭聲音又低又沉,“既然不錯,你就自己留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