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家主讓人把暗格里的東西拿出來,“我們查到你父母親當(dāng)時是前往京城,并在那停留了好一段時日,有可能就是在那里看到了什么不該看的,聽到了不該聽的,于是在回程途中被無聲無息的暗殺了?!?p> 京城,魚龍混雜的地方,左宣的父母親死于五年前,而五年前的京城出了什么秘密?
左宣大概過濾了一遍記憶,五年前京城最大的事件好像是……地方鬧災(zāi)荒,大皇女被女皇……指派賑災(zāi)?回來后,大皇女就正式在朝堂上有了一席之地。
難道會是跟這事有關(guān)?
左宣覺得自己想多了,昨日聽了幾個老兵說起京城的事,還牽扯到陰謀,所以此時思考事情都容易往陰謀上想。
左鳶的父母親不過是鄉(xiāng)下人,即便是到京城辦事,也不會那么巧的就遇到京城權(quán)貴,更別說跟什么女皇、大皇女的扯上關(guān)系了。
再者,如果她們真的是得罪了京城權(quán)貴,她們也不會只是被殺而已,怎么也得斬草除根啊,怎么會讓官府把尸體送回下葬?
“這塊無字玉牌是我們在你父母親住過的客棧門縫發(fā)現(xiàn)的。玉是普普通通的玉,沒有特別之處,上面沒有任何的文字圖騰,也找不出線索?!?p> 左家主說著就讓人把玉遞給左宣,左宣聽她那樣說,原也不認(rèn)為自己能看出什么特別的。
可是,當(dāng)她拿到玉后,那熟悉的質(zhì)感告訴她,她曾見過相同質(zhì)地的玉。
左宣緊捏著玉一言不發(fā),極力壓制自己想要胡思亂想的大腦,全身緊繃還微微有些發(fā)抖。
左家主瞧著有異,便奇怪的問,“你知道這玉的來歷?”
“嗯?”左宣猛地一下放松,不自然的笑笑,“怎會,我一個村姑不曾見過世面,沒什么見識,又怎會見過玉,對玉石有研究呢?”
話說的是事實,可是,就昨天她關(guān)于宣威將軍之死的那幾番言論,左家主可不信她沒見識。
不過她明白此時的左宣有自己的主意,對她又有防備,問的再多,非但不會問出有用的,反而會更加疏遠(yuǎn),所以識相的及時止住話題。
晌午時分,如來時一樣,由左爾送她們離開。
而馬車上,左宣還在想著玉牌可能的來歷作用,司尤輕易不肯跟竺雪左爾兩人說話,左爾覺得家主對左宣那么友好,在左宣說話前,她自己不敢貿(mào)然開口。
于是剩竺雪一人郁悶,“我說宣姐啊?本來我以為你讓我跟過來,是想萬一打起來,我能幫著搭把手,可是我似乎毫無用武之地?。俊?p> 左宣抬眼看她,“左家莊我沒來過,不知底細(xì),對左家主也是絲毫不了解,讓過來就是防個萬一,像現(xiàn)在這般無恙自然最好,但是要萬一是個狼窩,你還能替我守著后方,看著司尤,這么重要的位置,怎么就是毫無用武之地了?”
“我……就……”竺雪指指自己,又指指司尤,想要說出點不好聽的,想到司尤對左宣來說似乎身份特殊,又急忙止住話頭,“不是,宣姐既然擔(dān)憂司尤公子的安全,留他在家不就好了?”
司尤一聽立馬瞪向她竺雪,怪她多話,左宣倒是個頭腦清晰的,“如果真能不帶他,我就不會拉上你了?!?p> 竺雪聽著理解成左宣放不下司尤,到哪兒都要帶著。
而真正的意思,司尤才懶得說,萬一竺雪針對那一點給出了解決方法呢?對于左宣,司尤是看明白了,有些事就不能讓她做主。
她一人做主拿定了主意就不會考慮后果,一心一意直奔目標(biāo)去,仿佛有別人給她輔助,幫她收拾首尾一樣,全然不顧不良后果。
竺雪想想明白了,“哦,宣姐的意思是,我的用處就是一旁跟著司尤公子,保護(hù)他的安全?那你是真信任我了?!?p> 竺雪心底除了崇拜了,心里的感動也是蹭蹭的,畢竟她認(rèn)為左宣把自己男人的安危交托給她,還不怕她撬墻角,這是何等的信任啊。
左宣是沒時間觀察竺雪的心情變化,竺雪的作用就是當(dāng)她不在的時候,能盡可能的保護(hù)司尤的安全,如今一切安好,竺雪要算自己白來也隨便。
回到了農(nóng)家小院后,左鳶左欒剛好出去做傍晚買賣的準(zhǔn)備。
司尤問,“你的疑惑可都有了解決?”
左宣搖搖頭,“但是對左鳶左欒能有交待。”
“還有什么問題?”那一路上還有外人在,司尤都沒機會問情況。
“左鳶父母親的死亡原因?!弊笮延衽颇贸鰜?,“你曾是大官之后,可有見過這個?”
“玉牌?”司尤拿過來瞧,“還是光滑的無字玉牌,這是線索?”
左宣點點頭,“這是左鳶父母的尸體被抬回來后,左家主派人去調(diào)查的唯一的發(fā)現(xiàn)?!?p> 司尤檢索記憶,隨后說到,“我應(yīng)該是沒見過這種玉牌的,幫不上忙。”
左宣原也不期待他能看出什么,所以對他的回答倒是不失望,“當(dāng)年左家主第一時間派人去查,都不曾發(fā)現(xiàn)什么,我們現(xiàn)在也是瞎子過河,慢慢來吧。”
等到大家吃完晚飯后,左宣才把左家莊和左家溝的關(guān)系說了出來。
左鳶左欒兩個都久久不語,不知是不是被這個事實給嚇到了,又或是在考慮要不要回左家莊。
“這件事大姐姐是什么想法?”左鳶問。
左宣說,“想法?想法不必太深,你們在左家溝的生活是否愉快?對左家溝有沒有感情?覺得現(xiàn)在的日子過得好不好?如果答案都是肯定的,那大家保持原狀就好。
一個大家族,分離能夠很快很干凈的分開,可要想再合起來,那就很難了,尤其是先祖鬧過那種矛盾,即便后來澄清了,但隔閡是無法消失的?!?p> 梁阿公也贊同,“左家莊人數(shù)眾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專屬位置,你們回去了又算什么?來和她們爭奪資源的人?那不管先前她們?nèi)绾慰蓱z你們,一旦牽扯到實際利益,你們都將是她們的眼中釘,如此沒意思的事,你們又何必去參與呢?”
梁阿公的說法很現(xiàn)實,左宣的說法她們也感同身受,于是到了最后,左鳶左欒都當(dāng)作沒聽過兩個村莊的事,一心過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