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左宣離去的背影,卓揚(yáng)還是咽不下那口氣,“我還是不甘心?!?p> “我們也不甘心,可是,星軒國如今是國泰民安,并無禍?zhǔn)?,想扶持舊主,我們也師出無名??!”
“如今坐在高位上的人是搶來的權(quán)勢,既然是搶來的東西,為什么不能歸還?”卓揚(yáng)一見到左星,想到的不是她女皇的威嚴(yán),而是她的背叛。
她們卓家曾經(jīng)那樣的對她好,結(jié)果說翻臉就翻臉,毫無預(yù)兆,為了掩飾她的奪權(quán),生生命令卓宣自裁,這等狼心狗肺的人就沒資格讓百姓臣服。
“好了?!敝醒雽④姲醋∽繐P(yáng)的肩膀,按住她那要燃起來的怒火,“作為中央官員,遇事第一時間想到的應(yīng)該是國家利益,而非個人損失,忍了吧!”
“我忍著呢,可就是……”卓揚(yáng)真的很生氣,無奈這氣很難發(fā)泄。
“殿下既然不愿意起兵,我們卻還是要繼續(xù)做官的,但是說到底,殿下欠了我們一份榮耀,不如我們就拿捏著這一份榮耀讓自己的官途走得舒心些吧!”吏部尚書說道。
“什么意思?”大家看向她。
“當(dāng)初傳出殿下暴斃的消息后,我們心里都是認(rèn)定失去她了,在那樣的情況下,我們一邊和女皇斗氣,不讓她的皇位坐的舒心,一邊還要兼顧國情,堅(jiān)守殿下意志。
如今嘛,左右殿下復(fù)活了,星軒國最后要出了大事,還能請她出山力挽狂瀾,所以我們或許可以少分神,一心給女皇添堵了?”
有幾人附和點(diǎn)頭,“夠損,我喜歡?!?p> 然而太傅給了吏部尚書一個腦瓜蹦,“少玩這些把戲,別忘了你們是官,星軒國的官,怎能不理國事專搞女皇?頂多就是在處理完本職工作后,找借口給女皇添堵?!?p> 官員們原以為太傅是想說教,聽到后面都不約而同的笑開了。
“如此同心,不如我們再拼一把?”
——
回到息樓后,侍從提著熱水到房里,供左宣和司尤洗澡。
在同一個空間里寬衣解帶、下水沐浴,饒是司尤再喜歡左宣,這會兒也放不開了。
司尤在那扭捏著,左宣檢查了沐浴環(huán)境,覺著那屏風(fēng)有些朦朧有些透,估摸著是司尤舉止扭捏的原因,于是扯了一床床單罩在屏風(fēng)上。
“這會兒應(yīng)該可以了,你去瞧瞧還能不能看到人影?!弊笮屗居冗^去。
“唔……”司尤還是挪不動道,如果現(xiàn)在是白天就好了,像昨天那樣讓她出去,留他一個完整的空間。
左宣看出他心中所想,“沒辦法,我不能回避,不然一些有心人會看出問題。”
哪家夫妻半夜洗澡時,妻主還回避的?
道理是那么個道理,但是眼見著司尤就是做不下來心理準(zhǔn)備,左宣還是妥協(xié)了,“我去屋頂透透氣,你慢慢來,有事喊我?!闭f完就從窗子翻出去,使著輕功躍到樓頂。
左宣沒有逗他,沒有趁機(jī)跟他探討折中法子,很利落的就出去給他留空間,這讓司尤覺得怪異。
等兩人都沐浴后,侍從端了夜宵上來,兩人吃著時,司尤小心翼翼的留心著她的臉色。
“今天晚上你們……你和你的舊部們聊的還好吧?”
“嗯?嗯,挺好?!?p> “是嗎?”司尤不大信,她明顯有心事,“明日……天亮了就是義賢莊大宴,今晚過去的人大約都不會走,直接留在那過夜吧?”
“可能吧,我沒問,怎么了?”
“那……是不是你原大算也留在義賢莊過夜的?是我打擾了你們,所以你在遷就我,也在不開心?”
看著他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小眼神,左宣無奈的笑著搖搖頭,“又胡思亂想什么?我有心事不是因?yàn)槟??!?p> 左宣想想說到,“今晚聊著挺好的,沒有意外,可就是這沒有意外就很意外了,不用怎么解釋,她們就接受了我的妥協(xié),沒有逼迫我,很是聽話,聽話到我事后怎么想都覺得不對勁。”
“你的意思是,她們其實(shí)有著成算,只是在按兵不動,迷惑你讓你放松后,就搞個大的?”
話說的不明顯,但意思是那么個意思,“我是往這方面想的,我今晚見到的人,除了太傅沒有一個是白擔(dān)職位的,每一個都有著職位實(shí)權(quán),她們要是團(tuán)結(jié)起來,不必管我意思是什么,直接能把我推上去?!?p> 形勢聽著挺嚴(yán)峻的樣子,左宣好像沒有底牌對抗。
可是……
“對于這個猜測你似乎不緊張,只是在疑惑她們的舉動?”
“嗯,有時候猜測只是猜測,是因?yàn)椴粫l(fā)展成事實(shí),眼前的事也是一樣,不管她們在密謀什么,到了最后關(guān)頭,還是會顧慮我的意愿而放棄,這個我有信心?!?p> 單從她們能漏夜趕到義賢莊會面,就能知道她們心底是尊重她的,并且是永遠(yuǎn)尊重。
“不過我在好奇,如果她們真的有在密謀,那她們能密謀到哪一步?能進(jìn)行到哪一步?如果要收手,局勢是否能讓她們?nèi)矶???p> 小孩胡鬧有大人罩著,部下胡鬧有主子罩著,如今她這個主子可沒什么權(quán)勢,甚至是見不得光的,到時要怎么護(hù)她們?
“既然清楚顧慮所在,天亮了去參加義賢莊大宴時可再問問她們啊。”
“不,那宴會我不去?!?p> “為什……是因?yàn)榕室ィ阌幸饣乇埽俊?p> “不是,義賢莊那么大,女皇又那么明顯,想要錯開相遇不難,更別說那是我們的主場,有那么多人掩護(hù)著,根本不怕什么,不去,只是我的個人意愿而已。”
“那你要干嘛去?”司尤想了想,“在義賢莊里,我聽說禹琪不日就要進(jìn)宮選秀,入選是必定的,進(jìn)了宮他就再也出不來了,你要不要再去見他一面?”
左宣眼瞼低垂,“說好了要情斷,就須斷的徹底,何必藕斷絲連讓兩人……讓三個人傷心?”
司尤愣了愣,忽然想到什么急忙解釋,“我不是在試探你,我只是想讓你去看看他,沒有別的意思,雖然我們都知道禹琪回來就是要進(jìn)宮的,可是在義賢莊里聽著那些個公子說起禹琪,我就覺得他可憐,不……不能說可憐,是可惜……也不對……”
“我明白,你是怕我以后會遺憾。”
見她理解自己,司尤頓時松了口氣。
“我們此次進(jìn)京不是為了探親,也不是為了游玩,那些人情世故不必做全了,就做正事便好?!?p> 主要是人情世故做全了,沒個一年半載出不了京都,要沒做全單挑幾個,難免讓人覺得她在挑人,在區(qū)別對待,索性都不去了,正好知道她復(fù)活的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