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林念傾回過神來,不過,她現(xiàn)在并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心事。
“對了,你那個聞輔導員最近老給我打電話,還約我見面,念傾,你該不會在學校又闖禍了吧?”
“我當然沒有了,她跟你告狀了?”聽到聞心語的事,林念傾才稍稍來了點興致。
“這倒沒有,不過她是把我當成了席總,問我要V信,幸虧我反應(yīng)快,直接跟她說我不用V信?!?p> “你不要理她就好了?!绷帜顑A皺了皺眉,她就知道聞心語想打席靳言的主意,她才不會讓她得逞。
吃完晚飯回到家,席靳言果然還沒有回來,林念傾洗了澡,又做了個面膜,看看時間已經(jīng)將近十一點了,才磨磨蹭蹭地走回床上。
其實林念傾根本睡不著,她心里琢磨著,她喜歡席靳言的事到底該不該讓他知道,如果他知道了,又會是什么樣的反應(yīng)呢?
席靳言已經(jīng)不小了,他這個年紀早就該交女朋友了,即便他眼光高,不主動,也架不住那么多漂亮的女人前仆后繼啊,他總有一天會有女朋友的,那時候她怎么辦?眼看著他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成雙入對?不行,她做不到!
不如就等自己畢業(yè)的時候告訴他,那時候她又長大了一點,應(yīng)該也會勇敢一點了吧?可如果他不喜歡自己怎么辦?她還怎么有臉再賴著他?不行不行,不能在那個時候說,一定不能!
最后林念傾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在自己畢業(yè)之前讓他知道,反正席伯伯說了,讓席靳言照顧她到畢業(yè)的,那樣就算他不喜歡自己,自己還可以繼續(xù)住在這里,繼續(xù)常常見到他……
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明天……
林念傾這樣想著,這么多天來的積郁,似乎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她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林念傾見到席靳言是在第二天早晨,雖然昨天等了很久也沒等到他,不過還好,總算是在吃早飯的時候見著他了。林念傾喝了口牛奶,忍不住抬頭偷偷看他。
席靳言正在慢條斯理的往面包上抹果醬,姿態(tài)優(yōu)雅得宛如油畫中的王子,林念傾看得呆了,這個人,為什么連吃飯的姿勢都這么好看?
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席靳言抬眼朝這邊掃了過來,林念傾連忙移開視線,低頭繼續(xù)喝牛奶,裝作不經(jīng)意說道,“小叔,我有件事想問你?!?p> “問?!毕詰?yīng)了一聲,并沒有停止手里的動作。
林念傾放下牛奶,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你……你有女朋友了嗎?”
“你問這個干什么。”席靳言詫異地看了看她,手里的動作停了一瞬,又接著抹面包。
“那你是有還是沒有……”林念傾依然執(zhí)著于這個問題。
“沒有?!边@次是毫不猶豫的回答。
林念傾的心咚咚直跳,她低著頭,鼓足了勇氣,“那我……我能不能……做你女朋友?!?p> 話到后面越來越小,小的似乎是在說給自己聽。但餐廳只有他們兩個人,本來就很安靜,所以她的話,席靳言是一字不落地聽到了。
他放下手里的面包,看著對面漲紅了臉的林念傾,“傾傾,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林念傾心想,反正都說一半了,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豁出去了。她咬了咬嘴唇,說道,“我……我喜歡你。”
席靳言直直盯著她烏黑的眸子,半晌才開口,卻是冷冷的聲音,“傾傾,你不該有這種想法。”
林念傾心里一涼,這是……被拒絕了?他果然不喜歡自己……心里一委屈,眼眶瞬間就紅了,昨天在等他回來的時候想了一晚上的話,現(xiàn)在都派不上用場了,她沒再為自己爭取,只低聲說了一句“我先回學校了”,然后轉(zhuǎn)身拿了包包就走,她怕再慢一步,眼淚就要掉下來了。
席靳言一個人坐在餐廳里,有些無奈地揉著太陽穴,這么多年與她朝夕相處,他居然不知道她對他動了這種心思,是不是很失???
林念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學校,一路上都渾渾噩噩的,當她有點意識的時候,已經(jīng)站在宿舍門口了。
“怎么才周六就回來了?”葉塘只瞟了一眼,根本沒注意到林念傾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林念傾一聲不吭地走到自己的書桌前,“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把正在預習的葉塘嚇了一跳,她趕緊扔了課本走過來,“怎么了這是,誰欺負你了?你不是回家去了嗎?”
林念傾哭得更傷心了,葉塘也不再逼問她,只輕輕拍著她的后背。
林念傾哭夠了,才抬起頭,啞著嗓子對葉塘說,“我失戀了?!?p> “?。俊比~塘詫異地張大了嘴巴,“你不是,不是不喜歡陸亦然嗎?”
“不是陸亦然,是……是別人?!绷帜顑A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她愛上席靳言的事。
“別人?是誰啊,怎么之前也沒聽你說過,你有喜歡的人了?”
“嗯?!绷帜顑A點了點頭,接著又嘆了口氣垂下頭去,“可是他不喜歡我……”
那是她從十四歲就開始喜歡的人啊,四年多的時間里隨著他或喜或悲,那是她所有的歡喜與期盼,在她終于鼓起勇氣表白的時候,換來的,卻是他毫不猶豫的拒絕……
她好難過,她覺得,她的世界,都沒有了色彩。
“亦然,亦然,你別走……你不是說要跟我在一起嗎……”
咖啡廳里,安琪起身拉住正要走的陸亦然。
“安琪,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你別這樣行不行!”陸亦然甩開安琪的手,整了整被她抓皺的襯衫。
“可你不是說,上次的事只要我不追究,我們就重新在一起嗎?”
陸亦然的眼神閃爍了一瞬,但馬上就恢復了正常。他之前為了不讓安琪把事情鬧大,在安撫她的時候,的確說過這樣的話,但那只是權(quán)宜之計而已,而且現(xiàn)在,安琪胳膊上的傷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都快看不見了,她就算是要去告,沒有了證據(jù),勝算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