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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戲道

28、憑君莫話封侯事

烽火戲道 昨露今霜 3078 2020-11-06 22:21:44

  詩云:

  澤國江山入戰(zhàn)圖,生民何計樂樵蘇。

  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傳聞一戰(zhàn)百神愁,兩岸強兵過未休。

  誰道滄江總無事,近來長共血爭流。

  聽和利多下了命令,阿吉低頭領(lǐng)命:“遵命,我馬上派人傳令調(diào)撥大軍?!?p>  少頃,五匹快馬從北威鎮(zhèn)出發(fā),向匈突國方向疾馳而去。半日之后,就在這些傳令的匈突兵有些人困馬乏之際,道路之上突然冒出一條絆馬索。那些馬匹根本躲避不及,連人帶馬重重地翻到在地。隨后,道路兩旁竄出早已埋伏多時的十來條黑影,朝那些翻到在地上的匈突人逼了過去。

  龍脂縣衙。胡大蘇醒了。陶錄和朱陽等人馬上趕到,審問胡大。胡大倒是很配合,似乎將自己知道的全說了出來??墒墙Y(jié)果卻令人失望。胡大對于胡至庸的行蹤知道的并不多。胡大只知道有個叫忽坎的匈突人往來于甘元府和龍脂縣之間,和那伙匈突人和胡至庸聯(lián)系。對于胡至庸怎樣勾搭上的匈突人,以及匈突人的計劃,胡大一概不知。朱陽不滿,想要繼續(xù)拷問胡大,卻被陶錄攔住了。陶錄又問胡大他們那些人是如何死傷的。胡大說他們當(dāng)日襲擊陶錄等人不成,被人追著倉惶逃脫后,在縣城中東躲西藏。后來胡大找了一處偏僻的藏身之所,打算躲避起來一段時間,等風(fēng)頭過去他們再潛出城外。不想那伙兒神秘的人物還是找到了他們。在前兩天的深夜,那破落書生帶著人手突然圍住他們的藏身之所,闖進(jìn)去之后不由分說擊殺了那些跟著胡大的匈突人,整個過程很短卻十分慘烈。但是書生他們并沒有殺掉胡大和手下,只是將他二人捆綁了起來。那書生拷問胡大關(guān)于胡至庸的下落和匈突人的情況,可是沒得到什么有價值的消息。然后書生就將胡大他們擊昏過去了。后面胡大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直到今日醒來。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回想當(dāng)日之事,胡大仍然忍不住瑟瑟發(fā)抖。

  陶錄和朱陽等人退出關(guān)押胡大的房間。陶錄對朱陽說:“朱王,胡大所說不似有假,不必再拷問了。”接著陶錄又轉(zhuǎn)過頭問楊周智:“楊大人,在云峽山驛站抓獲的那些匈突人的活口可審訊出了什么沒有?”

  楊周智搖搖頭,“這些人一聲不吭,治療也不配合,飯不吃水不喝,一心求死?!?p>  陶錄嘆口氣,“盡力照料他們吧?!碧珍浻謱χ礻栒f:“看來情況和我預(yù)想差不多,胡大對此所知甚少,匈突人也不開口。胡至庸失蹤后,這里不會有什么線索了。看來我們得去找那個叫忽坎的匈突人了。那接下來,我們就去甘元府吧?!?p>  楊周智此時說:“對了,大人,三日后鳳鳴堡的蔣紀(jì)忠將軍過壽,下官得去應(yīng)酬一番,不知兩位大人是否也一起同往?

  陶錄說:“這個,我們一同先回甘元府再說。趙縣令何在?”

  趙明遠(yuǎn)聞聲過來:“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陶錄說:“我們即將前往甘元府。我們走后,龍脂縣的警備都撤了吧,但要留有人手繼續(xù)秘密探查。若此處發(fā)現(xiàn)有可疑的情況,速報于我?!?p>  趙明遠(yuǎn)點頭領(lǐng)命。陶錄對其他人說:“我們收拾收拾準(zhǔn)備出發(fā)吧?!碧珍浻痔氐貙σξ逭f:“你已經(jīng)為我們做了不少了。我看你就留在龍脂縣照顧你那老母親吧!”

  姚五著急地說:“小人愿與道長一起前往。我母親這邊我已囑托兄弟照顧,大人不必掛慮?!?p>  陶錄點點頭,沒再就此說什么。

  眾人隨即開始收拾,準(zhǔn)備吃過飯后就出發(fā)。李四狗和何奇舵說:“老大,咱們下一次會不會又挖出一伙兒匈突人?。俊?p>  何奇舵皺了皺眉,“難說,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情況?!?p>  李四狗說:“老大,咱們上次可是厲害。沒想到老大你演戲演得真不錯,將那伙人騙得一愣一愣的。尤其是你那收錢的動作,恰如其分,簡直絕了。頭兒,你以后得多教教我……”

  何奇舵叱道:“滾蛋!你小子還會聊天不?”

  晚飯后陶錄一行人由龍脂縣出發(fā),從天剛擦黑走到滿天星辰,到了龍脂縣與甘元府之間的云峽山驛站。昔日遭襲的驛站如今又恢復(fù)了當(dāng)初的模樣,只是物是人非。將人馬安頓好后,朱陽帶著陶錄在驛站周圍走動。朱陽指著當(dāng)初圍困匈突人的地方又和陶錄詳細(xì)敘述了一番當(dāng)日剿滅匈突人的情景。陶錄連連感嘆,“匈突人竟是如此的彪悍勇猛。若匈突人與我軍真的交戰(zhàn),那真是難以想象啊?!?p>  朱陽點點頭,“所以我們要盡快得知匈突人的計劃,在他們行動之前挫敗他們?!?p>  陶錄說:“朱王說得很對。若是正面接觸,匈突人已然占有優(yōu)勢,我們不能再讓他們在其他方面取得先機。時間不早了,我們早些休息,明日到了甘元府還有很多事情要做?!?p>  深夜,京城皇宮。皇上盯著一份文書發(fā)愣,神情肅然,不知在想些什么。站在旁邊的公公魏言忠猶豫再三,最終下定決心對皇上說:“皇上,夜深了,該休息了。請皇上保重龍體啊,不要熬壞了身子。”

  皇上回過神來,伸了一個懶腰。他又想了一下說:“好,朕這就休息。不過在此之前,朕要吩咐你一件極為重要的事,你要切記,萬不可耽誤事。你要如此如此……”

  魏言忠聽完瞪大了眼睛,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記住朕所說的話了嗎?”皇上盯著魏言忠問。

  魏言忠馬上跪倒在地,“此事萬萬不可啊,皇上!還請皇上三思!”

  皇上板起臉,“朕意已決。你不必多言。朕只問你剛才的話記住了嗎?”

  魏言忠跪著以頭觸地,頭上滿是汗水,“知……知道了。”

  臘月十三。京城皇宮。朱升有些摸不到頭腦,不知道皇上找他有何事。朱升雖然是皇上的表哥,但年紀(jì)大著十來歲,并不親密。到是自己的弟弟朱陽從小和皇上玩在一起。

  朱升進(jìn)了御書房,見到了一臉笑容的皇上。行禮之后,皇上叫旁邊的宦官賜座,之后讓其他人退下?;噬隙⒅礻柕难劬φf:“朕素聞你自幼喜讀兵書,沉穩(wěn)多智。朕找你來是想問你,你可愿帶兵戍邊?”

  朱升愣了一下說:“不知皇上想讓微臣去哪里?”

  皇上說:“蒙金邊境。不知你意下如何?以后能否長期為朕駐守在那里?”

  朱升想了想說:“但聽皇上差遣!雖然微臣經(jīng)驗不多,但一定盡心盡力,不辱使命?!?p>  皇上大喜,“好好,你能為朕分憂,甘愿去那苦寒之地,朕甚是欣慰?!?p>  朱升說:“皇上初治四海,事務(wù)龐雜,微臣理應(yīng)為皇上分憂?!?p>  皇上微笑著對朱升說:“表兄,你說得對?,F(xiàn)在局勢復(fù)雜,而我根基不穩(wěn),需要表兄為我分憂解難。其實我打算是如此如此……”

  朱升聽完首先是震撼,接著是欣喜。他想不到這個自己原認(rèn)為年輕懵懂的皇上竟有如此之想法。

  此時皇帝收起笑容,正色道:“朱升,此事事關(guān)重大,切勿泄露半分。”

  朱升趕快起身倒地叩拜,“請皇上放心,微臣定不負(fù)皇上囑托?!?p>  皇上鄭重地說:“好,此后我朝對蒙金的防務(wù)就交于你了。你辦事我放心?!?p>  朱升又一次倒地叩拜,之后退出御書房。

  皇上沉思了一會,大聲吩咐侍奉的太監(jiān):“宣右相岑得川覲見!”

  臘月十四。早朝前,岑得川與茍則延在朝房之中低語。岑得川說:“昨日皇上宣我覲見,命我協(xié)調(diào)人馬物資,由朱升統(tǒng)帥五萬禁軍前往蒙金邊境,加強守衛(wèi)。此事茍大人可曾知曉?”

  茍則延搖搖頭,“邊務(wù)大事一向是你右相所管,我怎么會知道?皇上這是什么意思?”

  岑得川說:“我覺得此事甚為突兀。要說緊急,那匈突邊境之事緊急萬分,為何卻派軍補強蒙金的防務(wù)呢?皇上卻說蒙金距離京師更近,需加緊提防?;噬嫌謱ξ艺f匈突之事我已有安排,他相信不會有事。這一下將我堵得口不能言?。 ?p>  茍則延說:“皇上又為何派大朱王朱升前去呢?”

  岑得川又壓低了一些聲音說:“此事我可以理解?;噬系腔痪茫姺来笫虏皇?,不敢隨意差遣武將前往。而其他親王王對皇上登上龍位之事耿耿于懷,更是靠不住?;噬显跄芪灾厝?,讓他人兵權(quán)在握而將自己至于險地?所以皇上只有找與自己親近的外姓皇親擔(dān)此大任?!?p>  茍則延說:“皇上是不是想要立威,拿蒙金人開刀,以穩(wěn)我朝根基?如此看來我國與蒙金難免一戰(zhàn)啊!怕是到時候匈突人趁虛而入,和蒙金聯(lián)合起來一起侵犯我土,那我朝就岌岌可危矣!”

  岑得川點點頭,“所以我們得阻止此事,防止形勢惡化。茍大人,等會兒你見了皇帝之時還需過問此事,弄清皇上究竟是怎樣的想法。此事我是不可再問了?!?p>  茍則延說:“那是自然,等會兒見到皇帝我一定會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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