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戰(zhàn)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沒成想因著自己一時心軟,竟然讓她怨恨至此。
“若你對我不滿,大可直接與我說,怎么能對孩子下手呢?”
“夫人你不喜歡我,大可直言,怎么能對我腹中孩兒,下此毒手呢?”莫紫鴛哭喊著抓緊了秦戰(zhàn)的衣服,“兄長,我沒有,那件事真的與我無關(guān)?!?p> “前幾日才發(fā)生的事,竟然就這么忘了,莫姑娘的記性還真是不好?!痹S云瑤用手撐著頭,對秦戰(zhàn)失望到了極點。
“你說我買兇殺你,可有證據(jù)?”莫紫鴛可不傻,只要死無對證,她也不能把自己如何。
“哼,證據(jù)?!痹S云瑤覺著這個女人真是可笑,還真不知道依著秦戰(zhàn)的寵愛做了多少喪心病狂的事呢,“我是沒有證據(jù),不過香包這事,確實是我做的,將軍你打算怎么處置我?”
“你······”秦戰(zhàn)不再看她,什么也沒說出來,而是看向了地上跪著的大夫,“孩子還保得住嗎?”
“想來是不太可能了?!贝蠓蚯屏艘谎勰哮x,這才回答了秦戰(zhàn)的話。
莫紫鴛一聽連忙抱著秦戰(zhàn),“將軍,救救孩子吧,救救我們的孩子,怎么能讓因為懷疑,就讓人害死了我的孩兒呢?”
“把夫人帶下去?!鼻貞?zhàn)一狠心,下了令,他絕對無法接受許云瑤對孩子出手的事。
“將軍打算如何處置我?”許云瑤站起身,看著朝自己伸手的兩個婆子,打掉他們的手,看著秦戰(zhàn)質(zhì)問著。
“既然不和,你便回京吧!”秦戰(zhàn)安慰著莫紫鴛,沒有看許云瑤一眼,只擔(dān)心著那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好,秦戰(zhàn)你如此袒護(hù)她,我們之間也沒有什么情分可言了。”許云瑤說著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平復(fù)了自己的心情,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她才抬起頭,再沒有了往日的溫柔。
莫紫鴛聽了許云瑤的話,高興的不得了,她怕自己露陷,只能假裝暈倒了,秦戰(zhàn)見她暈過去,一把拽起地上的大夫,讓他救人。
“知道莫姑娘身子不適,我可是為姑娘備了一份大禮呢,姑娘不等會兒再暈嗎?”許云瑤說著,抬眼示意瑩兒把人帶進(jìn)來,瑩兒得了令,趕緊走了出去,把人領(lǐng)了進(jìn)來。
只見景謙和南歌帶著一個戴著斗笠,一身白衣的人進(jìn)來了,秦戰(zhàn)看著他們,不知又是鬧得哪一出,他本就心急如焚了,還又冒出一個人來。
“既然莫姑娘暈倒了,那你便告訴秦將軍,你是誰?”許云瑤又坐了下來,準(zhǔn)備看這出好戲。
那白衣姑娘走上前,景謙和南歌也坐了下來,跟許云瑤一起看著這出好戲上演。
“小姐,不知小姐可還記得我的聲音?”那女子上前先是向莫紫鴛問了好,見莫紫鴛不應(yīng),女子拿開身上的斗笠,眾人都驚呆了。
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翠菊,只是她的臉上多了一道醒目的爪印,從左邊額頭開始一直到右邊下巴結(jié)束。
“翠菊?”秦戰(zhàn)看著面前的丫頭,站了起來,直到翠菊點頭,他才敢確認(rèn)。
床上還在暈倒的人,這時醒了過來,看著面目猙獰的翠菊,害怕的縮在一邊。
秦戰(zhàn)見了這樣子,厭惡的看了她一眼,走到許云瑤身邊,“瑤兒,你讓我這兩日假裝與你置氣,就是為了這個?”
“夫君,不如先聽聽翠菊怎么說?”許云瑤拽著秦戰(zhàn)示意他坐下,秦戰(zhàn)這時候怎么肯,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床上的人。
翠菊靠近莫紫鴛,跪在床邊,“小姐,翠菊聽說您有了身孕,特地帶了禮物來呢!”
“你走開,給我滾開?!蹦哮x看見她,竟然感到害怕,一個勁的縮在床角。
翠菊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塊手帕,手帕里面包著一個紙包,翠菊打開紙包,里面是一枚紅寶石戒指,莫紫鴛一看想要上來搶奪,翠菊趕緊握住,莫紫鴛見搶奪不成,直接下了殺招,還好南歌手快,將翠菊拉了起來,順便點了莫紫鴛的穴,讓她動彈不得。
“這還真不像小產(chǎn)的女人,力氣這么大。”
翠菊被南歌拉起來之后,走向了秦戰(zhàn),打開手里的東西,讓秦戰(zhàn)看了一眼,又放在許云瑤手邊,“將軍,夫人,這枚寶石上抹了迷藥膏,這藥平常沒什么用,但是只要是喝酒的人沾染上一點便會失去意識,醒來后也會完全忘記發(fā)生的事?!?p> “難怪那晚,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鼻貞?zhàn)看著戒指,這才想明白,為什么會忘記了那晚發(fā)生的事情。
“那晚將軍暈倒之后,小姐她······不,是莫姑娘她便讓奴婢幫著她褪去了將軍身上的衣物,然后用刀在奴婢手上劃了一道口子,血染在了被褥之上,其實那晚將軍與小姐什么都沒發(fā)生?!?p> 莫紫鴛怎么也沒想到這個丫頭竟然沒有把這東西扔掉,還留了下來,如今成了自己的罪證之一。
“既然沒發(fā)生關(guān)系,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慕容南歌走過去,替莫紫鴛解了穴道。
“兄長怎么可以因為這個丫頭的一面之詞就懷疑我呢,她肯定是跟夫人串通好了,要來冤枉我?!蹦哮x被解開穴道,就想沖過來,只可惜被慕容南歌攔住了。
“難不成我會毀了自己的容貌來冤枉你不成?”翠菊看著這個可怕的女人,撕開自己的衣襟,渾身上下都是猙獰的疤痕。
許云瑤雖見過一次可還是害怕,不忍心看下去,“翠菊,你繼續(xù)說。”
“是,夫人。”翠菊應(yīng)著話,拉攏了自己的衣服,“她讓奴婢裝扮成男子模樣,又以買飾品為由挪用了府里的官銀,讓奴婢拿著將軍府的信物,去收買那幾個殺手,后來殺手被擒之后,她便害怕事情暴露,于是將我引誘到了獵場樹林。”
······
“小姐,這里一個人都沒有,聽兵將說,這里時常有野狼出沒,咱們還是回去吧。”翠菊看著周圍什么都沒有,有些害怕,催促著莫紫鴛離開。
“好,咱們這就回去?!蹦哮x說著直接將準(zhǔn)備的動物血潑在她身上,“去,朝林子去?!?p> “小姐,這是什么意思?”翠菊還沒明白莫紫鴛想要做什么,就看到身后出現(xiàn)了幾頭野狼,再回過頭,莫紫鴛已經(jīng)爬上樹,握著箭朝自己射了過來。
前有狼后有虎,翠菊知道此時此刻她唯一的逃命機會就是跑,她只能拼命的跑向山崖,莫紫鴛朝她的腿射了一箭,她立刻被野狼撲倒,留下了一條又長又丑陋的傷疤。
看著許多餓狼撲在翠菊身上,莫紫鴛這才跳下樹,一邊跑一邊叫救命,又故意用樹枝刮傷自己的手臂,她的叫聲吸引了幾只狼追著她去了。
翠菊原本以為自己就會這么沒了,沒想到幾個獵戶救下了,獵戶見她傷的重,提著幾頭狼,抱著她趕緊離開了這地方。
她傷好了之后便想著該如何報復(fù)這個女人,于是就在將軍府外面轉(zhuǎn)悠,直到看見南歌郡主和景謙追打出來,她就跟了過去,她知道南歌郡主與許云瑤關(guān)系不一般,肯定會幫著她,所以將一切告訴了他們二人。
景謙聽了這事,就把她藏了起來,找機會帶許云瑤出來見了她一面。
······
“紫鴛,我真沒想到,你竟然做出如此歹毒的事?!鼻貞?zhàn)聽完翠菊的故事,心里恨得不得了,只恨自己這么多年來都不了解她。
“說我狠毒,難道你就不狠嗎?”莫紫鴛看著秦戰(zhàn)眼里的厭惡,莫紫鴛此刻心里的恨意全都上來了,“若不是她來了這里之后,你便看都不看我一眼,若不是你的無情,我怎會對她出手。”
“是,怪我沒有早點看清楚對你感情,沒有早些制止?!鼻貞?zhàn)這時才明白當(dāng)初許云瑤說的那句有些事無法兩全是什么意思了。
“許云瑤,你今天安排了這么一出好戲,心里一定很得意吧,秦戰(zhàn)他能為你拋棄我,就能為了別的女人拋棄你?!蹦哮x此時也沒什么好怕的了,既然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還有什么好怕的。
“這點就不勞你操心了,你對我所做所為也算事出有因,可是你對秦戰(zhàn)做的事呢?”許云瑤準(zhǔn)備的這出戲,大菜還沒上呢,怎么會這么輕易就過去了呢。
“我做了什么?”莫紫鴛就不信許云瑤還能拿出什么事來,反正她在秦戰(zhàn)心中的形象已經(jīng)毀了,也不在乎了。
“剛才說給你送了大禮,接下來這位只怕你會更熟悉些,畢竟她從小便陪在你身邊?!痹S云瑤說著看向門外,三虎帶了一位婦人裝扮的女子走了進(jìn)來。
“小姐,可還記得映月?”
莫紫鴛看到映月,有些意外,她沒想到她竟然還活著,“我使了這么多銀子,那老鴇竟然沒把你折磨死,你還真是命大。”
“托小姐的福,映月沒死,這不是向小姐您索命來了嗎?”映月真真是恨毒了這個女人,她巴不得這女人早點下地獄。
“哼,世子妃真是好本事,竟然把映月都給挖出來了,手段還真是高明?!蹦哮x半跪在床上,既然都來了,許云瑤的這個女人她就不該招惹。
“這你可說錯了,是映月姑娘,自己找上門的,這還真不是我挖出來的?!痹S云瑤心想這個女人還真是不一般,這種時候了還能這么淡定的提醒秦戰(zhàn),自己是個心機深沉的女人。
“瑤兒,映月這是······”秦戰(zhàn)不解的看著許云瑤,原來這個女人早就知道了一切,竟然將自己隱瞞的那么好。
“夫君別著急,坐下來聽聽映月的事,這事更加精彩呢!”許云瑤拽著秦戰(zhàn)坐在自己身側(cè),一只手拉著他。
“喲,還有本王不知道的事啊,比剛才的事更精彩,那可得好好聽聽?!本爸t剛才都沒仔細(xì)聽,反正這事他都知道了,現(xiàn)在有不知道的八卦,那就得好好聽聽了。
慕容南歌一聽又有故事可以聽,也是湊了過來,懶得管莫紫鴛了。
“將軍,映月要說的是三年前的舊事,這事說來很長,還請各位耐心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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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晉王叛軍軍營。
“怎么辦,鎮(zhèn)南王的大軍已經(jīng)逼近,再跟著他只有死路一條?!蹦哮x聽了消息,急的直跳腳,本想著晉王奪位成功,自己便是一國之母,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沒想到竟然失敗了。
“小姐別慌,晉王殿下會有辦法的,晉王殿下那么喜歡您,不會讓您有事的?!庇吃驴粗约倚〗慊帕松?,趕緊安慰著她。
“怎么保護(hù),他拿什么保護(hù)我?”莫紫鴛將手邊的奏報全都扔在地上,“父兄被擒,軍中主將被抓獲大半,他已經(jīng)無將可用了,這場戰(zhàn)怎么打?”
“小姐,小姐小聲些,若是被晉王殿下知道了,會不高興的?!庇吃纶s緊捂住自家小姐的嘴,就怕被外面的人聽去了。
就在這時候,晉王竟然闖了進(jìn)來,一把抱住莫紫鴛,“紫鴛你聽本王說,今夜本王帶人從側(cè)面襲擊拖住鎮(zhèn)南王的大軍,我派了一隊親衛(wèi)保護(hù)你,趁著大戰(zhàn),你乘亂逃走,聽到了嗎?”
“嗯,我知道了?!蹦哮x想到自己不用陪著他死,心里總算是高興了些,可又不能表現(xiàn)得太過明顯,“那你呢?”
“放心,你先走,本王會設(shè)法脫險的?!睍x王抱著她,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在她額頭落下一吻,便立刻提劍出了軍營。
按照計劃,在晉王叛軍發(fā)起進(jìn)攻不久之后,莫紫鴛隨著親衛(wèi)軍逃了出來,可是在逃完的路上,莫紫鴛越想越不愿意離開,若是就這么走了那她以后該怎么生活,要是晉王沒有逃出來,那這些衛(wèi)兵還愿不愿意保護(hù)自己。
不行她不能忍受這種逃亡的日子,她天生就是過好日子的,就在逃完的路上,她看到秦戰(zhàn)一行被圍攻,心里便生出了一個計劃,雖然冒險,可是一旦成功了,那自己便不用過這樣的日子了。
她叫停了士兵,告訴了映月自己的計謀,映月一聽,便勸她不要冒險,這也太過危險了,“小姐,咱們還是按計劃離開吧,不要做這么冒險的事?!?p> “不,映月,你不明白,晉王他大勢已去,跟著他只有死路一條,咱們就搏一搏,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莫紫鴛很清楚一旦晉王出事,那么自己鐵定是逃不了的,那還不如就這么賭一把,就算晉王以后逃脫了,也不過是一個逃犯,日子也肯定很難過。
“小姐·····”
莫紫鴛抬手阻止了映月繼續(xù)說話,她對著一旁的親衛(wèi)軍說:“咱們就這么走了,棄王爺不顧,我良心不安,咱們?nèi)ブ鷦偛诺男£犚槐壑?,那個被圍困的是鎮(zhèn)南王府的世子爺,咱們抓了他,與鎮(zhèn)南王談判去?!?p> “姑娘說的是,就這么走了,棄主子不顧,以后有何顏面見地下的兄弟們?!边@對親衛(wèi)是晉王心腹,自然不愿意棄主子不顧。
“好,那咱們待會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