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罰
“那你沒醒的時候,她來過嗎?”
“你們單獨相處過多久?”
“一起說了幾句話?”
“都說過些什么?”
林凌似笑非笑地問了一大串,見裴沛看向長源,便也跟著看了過去。
長源立馬盡職地答道:“公子剛受傷時,董三小姐來過一次,但是沒有進(jìn)院子,今日是第二次來。兩人沒有單獨相處過?!?p> “以前也沒有嗎?”林凌問。
“沒有。”
“也沒有說過話?”見長源停頓,林凌接著問:“說了什么?挑要緊的說?!?p> “沒有要緊的?!遍L源斬釘截鐵地說,目光又看向了裴沛,有點怕裴沛怪他說得太多,又怕裴沛繼續(xù)讓他出面回答。
“真的沒有什么要緊的話?!迸崤鎻娬{(diào)了一遍。
他的態(tài)度這么明顯,董婧兮哪里能看不出來,她如坐針氈,卻又不死心,繼續(xù)保持著端莊的笑。
“表哥,這位是……”
“這是阿凌,”裴沛聲音一頓,在林凌緊盯的目光中硬著頭皮說:“是我的意中人?!?p> 他絕不愿在外人面前說這些讓人害羞的話,只是林凌好像生氣了。她明知他的心意,也知道他跟董婧兮沒什么來往,也不知在生什么氣。他倒是想硬氣些,把兩人的關(guān)系遮掩過去,這事不必讓旁人知道,傳出去于她的名聲又沒有好處,可是他又怕她真的惱了。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男人的第三條腿是什么了,當(dāng)然,他不是擔(dān)心她真的會動手,他跟董婧兮絕無多的關(guān)系,就怕她生起氣來又走半年。
林凌顯然對他的介紹相當(dāng)滿意,微一勾唇,還伸手在他臉上點了點。他心下一松倒是想跟著笑,卻因為有外人在,只能用力地板著臉。
“董三小姐要是沒別的事,就請回吧。”他客氣說道。
董婧兮臉色一白,慘然微笑道:“先恭賀兩位了。家里還有事,我便先回去了?!?p> 裴沛點頭,沒再看向她,倒是長源幫著去送客,他感覺這屋內(nèi)他也不宜再久呆。
待他們一走,裴沛便看向了林凌,想知道她究竟有沒有生氣。
林凌抿著唇,帶著幾分責(zé)怪煞有介事地說道:“你把人家好好一姑娘弄哭了。”
“還不是因為你?!迸崤鏆鈵勒f道,不然他才說不出那樣的話來。
“怎么?后悔?”
“你明知我心意還要來問我。”裴沛訓(xùn)道。
林凌抿了一下唇,目光轉(zhuǎn)了半圈,便輕輕哼了一聲。
“我都沒來說你,你還跟我生氣?”
“你還生氣?”裴沛震驚地問。
“我當(dāng)然要生氣了。若是你早早說清楚,怎會有今天的事。后面再來補救說我是你的意中人,已經(jīng)太遲了?!?p> “你想如何?”
“我得罰一罰你。”
“罰什么?”裴沛好奇地問,也想知道她這會兒堅持要生氣是不是在打什么主意。
林凌假作認(rèn)真地想了許久,又看向他,“你傷口還痛嗎?”
“痛。”
“騙人。”林凌這樣說,還是去掀被子想看看他的傷口。
裴沛按住她的手,緊緊握著,好聲道:“別生氣了?!?p> 林凌點頭,拉住他的手。
“我可以不跟你生氣,但罰還是要罰的?!彼f道,垂下頭避開裴沛的目光,“本來你受傷,我該時刻在你身邊陪著你??墒悄闳俏疑鷼饬?,之后這三天,我便不來看你了。”
“你要出門?”
“我不出門,我就在文信院呆著。”
“吃飯也不來?”
“不來?!?p> 裴沛抿了一下唇,不好意思地問:“夜里也不來?”
“不來?!?p> 裴沛感覺她這懲罰有些奇怪,也不知是在罰誰,又似乎比他想的要容易,倒也沒有再跟她爭論。半年他都等了,不過是三天,很快就過去了。
當(dāng)天的晚飯兩人還是一起吃的,林凌讓他嘗了她摘來的各種野果,還有她繞道去咸水湖捉來的魚。他也不知她繞去哪里的咸水湖,天寒地凍的,也不知她費了多少心思捉到那魚。
咸水湖什么的,自然是林凌編的,林凌總不能說魚是她特意下海捉的。
冬天的海水也是真的冷,她就是穿著法衣也沒用,幸好這魚裴沛很愛吃,也不枉她辛苦一場。
吃好飯略坐了坐,林凌便回去了,裴沛還受著傷也得早點休息。他心知第二天見不著她,原還想多留她一會兒,想到她趕回京城一定也很辛苦,便也沒好開口。
三天應(yīng)該很快就過去了吧,他想。
第二天,他早早就醒了,還平靜地處理了一些事務(wù),再乖乖躺著養(yǎng)傷。直到過了中午,他才對長波吩咐了一句。
“去看看文信院可有什么動靜?!?p> “是?!?p> 長波心里也正納悶,以林凌的性子,這種時候她肯定會寸步不離地陪在裴沛身邊才是,怎么半天了都不見人過來。等他到了文信院問了萱草,才知昨天林凌吩咐了要閉門練藥,三天內(nèi)不準(zhǔn)任何人打擾。
他不知其中出了什么事,回去向裴沛稟報時還有些忐忑,可是見裴沛并沒有感到意外,便知定是兩人之間出了什么事。待裴沛歇下了,長波退了出來去了隔壁茶水間,跟長源擠了擠眼。
“兩個又鬧別扭了?!?p> “又鬧?昨天不是好了嗎?”
昨天林凌離開時兩人看著還挺要好,怎么會又鬧起來,幾時鬧的?長源怎么也想不通。
“會不會是后半夜?”所謂的后半夜大概就是兩人同房過夜的日子。
“慎言。”長源告誡了一句,心里卻也有了同樣的猜測。
“男女之事怎么這么麻煩呢~”長波嘆道,想要得到長源的贊同。
長源看了他一眼沒有搭話,大家都是憑身份單身,誰能知道男女之事是怎么回事。
見長源如此,這天也沒法再聊下去,長波又呆了一會兒便要進(jìn)去侍候裴沛。
到了傍晚時分,長波問起晚膳時,裴沛沉默了片刻后問:“文信院的膳食是怎么安排的?”
“林藥師說她有干糧,這三日不必準(zhǔn)備她的飯食?!?p> “吃干糧怎么行。你去讓人勸勸她。”
長波應(yīng)了聲是,心下卻有些犯難。同樣的事也不是頭一次發(fā)生在文信院,萱草以前就勸過閉門不出的林凌,可但凡里面能有點動靜她也不會那么無奈。這次也是一樣,萱草不是不想勸,是里面實在沒有動靜,她勸了也是白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