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菓將小舅舅的神色,盡收眼底。
她快速地瞄了一眼床下的繡鞋……
露餡了!
要不要解釋一下?
她暗暗咋舌,眼珠一轉(zhuǎn),捂著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道“小舅舅,菓菓平日吃多了,總是……總是想如廁……”
“這會兒可要方便?”梁禾對她那是打心眼里信任的,從未有過懷疑。
見她這般說,心里的那點微妙疑惑也驟散。
葉菓紅著耳垂,羞澀的頷首。
梁禾將她從小被窩里抱出來,仔細(xì)幫這穿好外衣,扶著她去了凈房。
葉菓在關(guān)上門扉的時,甜甜道“小舅舅,您去忙吧,菓菓一會兒自己能回去?!?p> “乖,我就在書房,有事就大聲喚我。”梁禾擔(dān)心自己在,她不好意思出恭,囑咐了一句,就離開了。
琉璃院與落英苑兩處的凈房挨著,葉菓蹲在里面的時候,也沒閑著,豎著耳朵聽隔壁,也在如廁的小丫鬟聊天。
“我昨夜里偶然聽到太醫(yī)和大夫人低聲說,咱們五姑娘吃了大寒之物,傷了底子,這輩子都不會再來月事了!”
“啊……沒有月事,豈不是意味著這輩子,都沒有親生的子嗣了?”
“反著東宮的皇次孫,也少了那二兩肉,這回也算是成雙成對了,誰也別嫌棄誰?!?p> “府上的秘辛越來越多,咱們又知道的這般詳細(xì),會不會被滅口?”
“暫時應(yīng)該不會,就算真要……至少也要等到這段風(fēng)波過去……”
葉菓聽到這里,輕手輕腳的踩上小凳子。
高度還是差些……
心思一動,取出懷中的掌鏡,找好角度窺視過去。
是葉嫣的大丫鬟,綠綺和流朱。
這可是最了解葉嫣的兩個貼身大丫鬟,若是她籌謀一番,也許可以利用一番……
書房。
“主子,女主子的身體可有大礙?”改裝成小斯模樣的子鹿,意味深長地打量了一眼主子。
他作為貼心的下屬,自然十分關(guān)心主子的終身大事,難免幫著操心。
梁禾曉得屬下一直擔(dān)心自己,隨了太子子嗣稀薄的那方便,也未怪對方僭越。
“放心,我會照顧她的,再修養(yǎng)一段功夫的,便可康復(fù)?!?p> “依著今上的態(tài)度,怕是讓王葉氏在玉泉寺清修個一年半載,就能原諒了,主子有何安排?”子鹿收起一臉姨媽笑,變得正經(jīng)起來。
梁禾深邃的眸子,瞇了瞇。
對于皇祖父一如既往的做法,他早有預(yù)料。
“自然是加把火,嫁禍到永年伯府上,促進(jìn)兩府內(nèi)斗!”
“是,屬下這就交代下去!”子鹿抱拳,隨即躬身離開。
暖風(fēng)吹過,夾雜著花香。
梁禾望著落英紛紛的薔薇花,心思飄遠(yuǎn)。
看似忠良的王家,從不無辜!
當(dāng)年蕭常洛尚不是太子,只是個不得圣心的皇長子,宮中可有可無之人。
他的母妃本與永年伯在議親,幾乎都要下了定。
永年伯卻同葉二姑私通款曲,事發(fā)后,連帶著母妃名譽(yù)受損,遭世人非議,又巧蕭常洛屢次三番的“真心”求娶。
母妃傷心之下,應(yīng)了婚事。
本以為自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可在多年后的一次宮宴上,母妃被上茶的宮娥不慎弄臟衣裙,未免儀態(tài)有失,便匆匆去更衣。
就在更衣之際,醉酒的永年伯闖入,傾訴相思之情,正巧被聞訊來捉奸葉二姑撞見。
葉二姑高聲哭嚎,大罵永年伯尋花問柳。
于是,引來無數(shù)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