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瞬,福王才明白圣心難測,上面那位寵愛他的父皇能捧自己,自然也能廢了他。
而且,這里面未必就沒有王皇后的手筆,畢竟除了因?yàn)槿~二姑綠了王家那事,他也沒跟還活著的人結(jié)下大怨了。
除了王家推波助瀾,他實(shí)在想不到還有誰!
想到這里,福王睨了眼一直沉默的王君之。
王君之在葉二姑的猛藥之下,傷了身子骨。
此刻,他一副孱弱的模樣,神色清淡的回望了福王一眼。
他不過一個庶子,哪怕被淫亂的嫡母玷污,也微不足道,何況事情未成?
天下人不會因?yàn)樽约嚎喑?,給自己半分公道。
所以,這個公道他會自己創(chuàng)造,今日他不如福王,但未來的某一日,他未必還不如他們!
但這回老天似乎開了眼,福王竟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還將庶長子搭進(jìn)去,純屬自食惡果,他心里只覺得痛快。
擔(dān)心自己露出馬腳,連忙藏起心情。
“咳咳!”他悶聲咳嗽,顴骨上染上一層薄紅,散發(fā)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男生女相,仿佛是一朵驕艷又藏著劇毒的罌粟。
“呵!”福王哂笑一聲,
那張好皮相不說葉二姑惦記,怕是那些男子也眼饞,活脫脫的面首之相,輕賤的可以。
王家,不自量力,做法也荒誕!
外面的杖責(zé)還是繼續(xù),蕭崧的嘴里被塞了布團(tuán),好被掐住脖子的公雞,跳不起來,也叫不起來。
他好疼,好疼……
這輩子他連跌倒摔傷都未曾有過,更遑論這么重的杖責(zé)?
他可是聽了父王的吩咐才如此,可眼下父王居然不管自己的死活?
蕭崧的眸子里閃過一道晦暗,連福王都怨恨上了。
福王聽見“噼里啪啦”的聲音嘴唇囁嚅,卻不敢同陳矩爭執(zhí)半句。
陳矩不管各人心思,再次開口了。
“傳圣人口諭,葉氏五女,葉嫣婦行失德,不配為皇家婦,鞭笞五十,剃度后,入玉泉寺清凈梵行,無召不得出!”
“陳廠公,嫣兒是糟了算計,被強(qiáng)迫的……你不會這么對我……唔唔……”
葉嫣聽到自己也被處罰,猶如糟了晴天霹靂。
陳矩微微一抬手,她的嘴就被廠衛(wèi)捂住。
這回廠衛(wèi)的態(tài)度不同于對蕭崧的,下手是毫不留情,直接撿起一只鞋子塞進(jìn)葉嫣的檀口,并將她的手反剪在身后,用粗麻繩捆綁住。
見她掙扎,猛然抬腳,一腳踢踹向葉嫣的膝蓋窩。
“砰!”葉嫣重重地?fù)渫ü蛟跐h白玉地面上。
不僅疼得膝蓋要碎了,還甚為屈辱!
體內(nèi)一層疊一層的怒火噴涌而出,她的眼珠子布滿血絲,惡狠狠瞪向陳矩,恨不得啖其肉……
“啪!”狠狠地抽在葉嫣身上。
這鞭子同打在蕭崧身的粗杖,自然也不同,鞭身上面倒刺隨著力道扎進(jìn)皮肉,在揭開時撕拉出一條血痕。
頃刻間,染紅后背上的錦緞。
葉嫣的慘叫聲被塞在嘴里的鞋子悶在喉嚨里,疼得眼珠子幾乎要凸出來。
然而,沒等她緩過勁來,下一鞭子就接著抽過來。
鞭子上一根根倒刺,仿佛釘入她骨頭里,將血肉全都剜出來,痛不欲生。
連那些看客們都打一個哆嗦。
嘶,殺雞儆猴……
被梁禾捂著眼睛的葉菓,勾了勾唇角。
有些事無須看,她便能在腦中描繪出葉嫣的那副慘象……
姥白
清凈梵行就是斷絕淫欲,這是佛教修戒、定慧的重要內(nèi)容。出家人每天都修清凈梵行。 從廣義上講,清凈梵行是指身口意清凈,無有執(zhí)著,斷除貪嗔癡的心理和行為。佛經(jīng)中講“梵行已立,不受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