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葉菓斜眼瞟了一眼過去,見梁禾眸色變得幽冷起來,還似笑非笑的……
感覺陰森森的,很是可怕。
腿軟……
“喔喔咯!”遠處傳來公雞打鳴的聲音。
天快亮了!
頓時,葉菓濃密纖長的睫毛扇了兩下,計上心頭。
“咣當(dāng)!”一聲,她尋了塊軟軟地草地,倒地抽搐,還翻著白眼,連小手都抽成雞爪狀。
她小嘴微張,又吐出點兒白沫。
梁禾大怔,一切猝不及防。
蹲下身,連忙問道“菓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貌似很嚴(yán)重……難不成是傳出中的羊癲瘋?
隨手拿起帕子,團了團,直接塞進那小嘴里,以防她咬了舌頭。
登時,葉菓的白眼翻得更厲害了,連白眼仁都看不見了。
那帕子的味道有點咸,也不知擦過什么,干凈不干凈……
梁禾嚇壞了,即刻讓暗衛(wèi)去尋參伯。
參伯乃遁世的神醫(yī),曾在郭家軍任軍醫(yī),最近才聯(lián)絡(luò)上。
暗衛(wèi)得令,立刻隱退,期間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宛如一只輕飄飄地幽魂。
梁禾抱著小人兒疾步往琉璃院走,中途瞧見倒地不起的季夫人、秋菊和冬梅,又讓另外的那個暗衛(wèi)將人丟去落英苑。
眼下他沒功夫處理這些雜碎,丟去剛騰空了的落英苑正好。
借口也是現(xiàn)成了,擔(dān)心剃度的葉嫣就可以……
“菓菓,不怕,一會兒大夫就過來了?!绷汉谈杏X到懷中的人似乎不再抽搐,又溫柔的安慰。
不論她是葉菓,還是葉姝,總之他是貪慕這份溫暖。
既然生出貪欲,那必然是離不開了,糾結(jié)也不過是徒增煩惱。
人生不過匆匆?guī)资d,又何必為難自己呢?
葉菓并非是不想繼續(xù)“抽搐”了,而是累了。
中場休息一小會,待緩過勁再繼續(xù)抽。
她曾見過神婆驅(qū)邪的場景,那中邪的人就是她方才的那般,只是沒想到做戲這玩意兒這么耗費體力。
不過……她想好了,日后時不時的就“鬼上身”,這樣萬一露餡,她就倒地抽搐。
黑眼仁稍微回籠,小心翼翼的看著四周,瞄了一眼他的面容。
彼時,花木蔥郁,細碎的晨曦從枝椏的縫隙中灑下,披在他的周身,仿佛鍍上了一層淺金色的光暈一樣,平添了幾分謫仙氣質(zhì)。
這男人長得可真好看,關(guān)鍵是對她極好!
連她“身患惡疾”都不嫌棄,若是放在一般的人家,她這毛病都是要“流放”到莊子上,或者直接病逝,眼不見心不煩的那種。
小舅舅果然不是一般人,甚得她心!
梁禾匆匆走過長廊,心里又擔(dān)心得緊,根本沒注意到懷中小人兒的伎倆。
“小舅舅,發(fā)生了什么?
”葉菓尋思著自己該清醒了,便不動聲色地拔下塞在嘴里的咸味手帕,恢復(fù)了素日里無害的小奶狗模樣。
梁禾垂眸瞧去,望著她無接縫的兩種神色,再次怔住。
腳步停下,靜靜地沉默了須臾,笑了笑,眸角微微挑起,襯的他容色俊美絕倫,少了方才陰寒詭譎的氣息。
他薄唇輕啟,道“菓菓是個小騙子對不對,昂?”
“對呀,菓菓就是要騙取小舅舅的美色!”
葉菓見他眼底的深沉淡化,便嬌羞的出言調(diào)戲。
“呵!”梁禾很想、極想抽回雙臂,將小人兒給狠狠丟在地上。
好好的、鄭重的告訴她,什么叫做妻為夫綱。
這還未大婚就好意思沒大沒小的,若是日后大婚豈不是要上房揭瓦?
醞釀了好久,還是下不了那份狠心。
罷了,待日后慢慢教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