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著白沐回家，白汐就聽著書房隱約傳來聲音。
一塊進了書房，就見著玉清和白洛臉上都掛著幾只還沒有干透的小烏龜。
看起來兩只菜鳥互啄的有來有回，白汐觀察了一下場上局勢，都不太明朗，默默嘆了口氣就要離開。
沒成想還是被這一把無名火撩到了身子，玉清盯著他出聲，“你嘆什么氣？”
白汐知道現(xiàn)在不能招惹到她，“嘆氣是因為你倆有來有回的，我也想玩，但好像摻和不進去?！?p> 白汐覺著自己在死亡的邊緣溜達了一圈。
玉清點點頭，接著捏起一顆淺色棋子，兩色棋子分的很清楚，看著一點不費勁。
白汐就要溜走，玉清又是出聲，“你很忙？”
“我，不忙啊，沒事情?！卑紫~頭多出些冷汗。
“那就坐下看著，白沫也是，坐這邊?！庇袂迮牧伺乃吷系奈恢?，沒有抬頭。
一大一小兩個人相視一眼。
白沫的眼神意思是，公子怎么還給我一塊拉下水了。
她也不傻，知道現(xiàn)在情況很緊張。
白汐的眼神意思是，對不起了沫沫，要死一起死。
“站在那里干什么？我說的話不管用了？”玉清幽幽開口。
她現(xiàn)在就像是路怒癥患者上了車，變了個人。
倆人乖乖坐好，玉清皺著的眉頭微微舒緩。
白洛也挺緊張，回來就被抓過來下棋，而且自己好像隱約比小姐要厲害，她現(xiàn)在體會到了白汐的難處。
不著痕跡的輸，挺難的。
而且現(xiàn)在好像又要贏了，重要的是，玉清沒看見，下在了別處。
白沫不懂，就是看著。
白汐能看懂，默默的給白洛捏了把汗。
很難，玉清好像跟五子棋不太對頭的樣子。
“咳咳?！卑啄回５目人詢陕?。
“怎么了沫沫？”玉清看了她一眼。
“小姐，我想去喝口水可以嘛？”白沫眨著大眼睛。
玉清揮揮手，白沫起身噠噠噠就跑了出去，終于逃離了。
“咳咳?！卑紫姞钜彩歉煽葍陕暋?p> 玉清現(xiàn)在相當?shù)拿舾?，注視著棋盤，“嗓子疼？”
白汐也挺敏感，“清兒，我想去喝口水成么？”
玉清瞥了他一眼，平靜開口，“坐好?！?p> ……
好像失誤了，同一種攻擊命中不了兩次，自己真的蠢啊。
“我這也參與不進去，要不我先出去，一會那兩個丫頭回來我還有話要說呢?！卑紫囂叫蚤_口。
玉清也知道他要問什么，但依舊搖了搖頭，“坐好，一會一塊說?！?p> “這不好吧。”白汐猶豫了一下。
“聽你的聽我的？”玉清捏了一枚棋子緩緩落下。
白洛贏了，連成了四個，堵不住了。
“小姐，我贏了，我去洗臉了。”白洛邊跑邊說，把炸彈塞在了白汐手中。
“嗯？”玉清出聲。
白汐知道自己慘了，很慘那種。
“聽你的，都聽你的。”白汐訕笑。
玉清默默的把棋子撿回棋罐，指了指棋盤，言語簡潔，“來?！?p> 一通廝殺過后，白汐臉上被涂滿了烏龜，當然還是玉清按住他涂的，她需要發(fā)泄，白汐默默承受。
洗過了臉，又是回到書房，兩個丫頭回來了，白汐給白溫叫了進來。
玉清白汐坐在一邊，白溫跪坐在另一邊。
白溫眨眨眼睛，有些疑惑，因為回來的晚一些，白洛也沒給她講這一路發(fā)生的事，所以她也不知道干嘛來了。
白汐張口，“溫兒，我們這趟出去，就是給洛洛的仇家宰了，所以就是，你有什么冤屈說出來，公子給你做主?！?p> 白溫聽著搖搖頭，溫和開口，“公子，我沒有冤屈?！?p> 白洛詫異了一下，“什么情況?！?p> 白溫娓娓道來，“我是從湘南跑過來的，本就是大戶人家的丫鬟，從小養(yǎng)到大的，只是到了年紀，面容長開了，那富商就想納我為妾，我就偷著跑出來，一路到了錦東?！?p> “真是如此？”白汐看著她，想知道是不是哄人的。
“真是如此的，公子不必為我操勞，如果有事情我會主動和公子講的?！卑诇攸c點頭，沒有猶豫。
“那倒也省心了，苦了你了，我們以后好好生活就好?！卑紫⑽⒊雎?。
他也是相信的，因為沒什么必要可騙人的。
“嗯嗯，那公子我去了。”白溫起身福禮。
“嗯，去跟洛洛玩去吧，把剩下那倆丫頭叫過來?！?p> 白汐擺擺手，白溫應是出去了。
“不像假話?！卑紫珜τ袂逭f了一句。
“嗯。”玉清微微出聲。
對于接下來的對話，白汐還是比較頭疼的，因為上一次夜談，結(jié)果不太明朗。
兩身墨青，一大一小兩個丫頭也是跪坐在白汐對面。
“沐沐，說說吧，你是從哪里來的?！卑紫院喴赓W。
白沐沒頭緒怎么問出了這么一句，閉嘴沒說話。
白汐料到了這個結(jié)果。
“沫沫你說?！卑紫c頭示意小丫頭。
白沫扭頭看了姐姐一眼，得到眼神的警告，也是閉著嘴沒說話，惹了姐姐的后果比惹了公子還要麻煩。
白汐沒想到這種情況。
“為什么啊？明明我可以為你們做主的，你這是何必呢？”白汐也有些生氣。
“過去的我死了，我不想再追究了?！卑足迤届o的出聲。
白汐覺著現(xiàn)在的她一點都不可愛了。
白汐又看了看白沫。
“公子。”白沫軟糯糯開口。
話說到公子就被白沐打斷。
那樣子像是一只小貓炸了毛，“你現(xiàn)在叫白沫，不能說的事情給我爛在肚子里?！?p> 白沫低下頭，乖乖的坐著，姐姐的話在她心里很有分量。
白汐也是第一次見到白沐這個模樣，又是心疼也懊惱還生氣。
白汐想的簡單，說出來，解決了，更痛快，只是這丫頭偏執(zhí)的過分。
一股無名火就頂上了腦袋，但還是壓制自己心平氣和的說話，“白沐你能說說因為什么嗎？”
白沐看著他，眼睛發(fā)紅，搖搖頭沒說話。
白沫起身一甩袖子沒說話就出去了，再說下去怕自己忍不住罵人，這事留給玉清吧。
玉清沒說話，看著瞬間留下眼淚的白沐，心里不是滋味，也有點生氣。
她也是一個痛快人，未來都說不好會怎么樣的，提前給她們把障礙掃清了，對她們有好處的。
白沐很難過，很傷心。她也不想，她也知道自己很不對，但她就是死腦筋，就是這樣的人。
人都是兩面的。
“真的能藏一輩子嗎？”玉清突兀的出聲。
白沐愣了一下，停下哭聲，默默點頭，“能?！?p> 玉清展開笑顏，“那我們以后都不說了，如果有一天你不想藏了，就說出來，好不好沐沐？”
“好?！卑足妩c頭，拭去眼淚，“謝謝小姐?！?p> 沫沫也是出聲，“謝謝小姐?！?p> “嗯，來，盤膝坐好，跪著太累了。”玉清招呼一句。
倆人換了姿勢。
“我們說點別的?！庇袂逯噶酥钙灞P，“順便跟我下兩局?！?p> “嗯。”白沐點頭。
“這個很簡單，橫豎斜連成五個棋子就贏了，要妨礙對面湊齊，也要自己計算?！庇袂迥托闹v解。
一會兒時間，白沐臉上添了兩只烏龜。
心情好了不少。
“公子他，只是希望你們都能夠獨立生活?！庇袂迥笾幻镀遄勇湓诹似灞P，“因為我們，都會飛升上界的。”
白沐疑惑看著她，原來的時候玉清并沒有多講。
“武道分十品，未來的日子就會打開一道天門，我們就會上天了。”玉清指了指頭頂。
“所以，我們兩個并不可能一直在你們身邊。假如你們不喜歡練武就想平靜生活，公子也不希望你們留下什么遺憾?！?p> “他希望你們都是獨立的個體，而不是依附著他，或者為他而活。這樣對他來說也是負擔?！?p> “你想到時候因為你自己的緣故，公子他并不能夠去看看更廣闊的世界，你愿意嗎沐沐，或者說，你是個自私的人？”玉清靜靜的看著她。
白沐趕忙擺手，“我不是自私的人。我不會耽誤公子的。小姐你放心?！?p> “我放心你。公子也放心你。你放心你自己嗎？再過幾年呢？誰說的好呢？”玉清展顏一笑，她太懂了。
“我會好好生活，慢慢獨立的，假如小姐和公子都不在了，我也會好好活著的?！卑足逭J真的說道。
玉清微微一笑。
“公子對你們每個人都是平等的，他最擔心的就是如果他不在了，你要怎么生活下去?！?p> “現(xiàn)在你跟我保證了，那我就放心了，不過我還是希望，可以在上界同樣跟你一起生活，我也同樣喜歡你們每一個?！?p> “所以，無論怎么樣，都要加油的，好不好，沐沐？”
“嗯，我會的小姐。我會加油努力的?！卑足逖凵駡砸恪?p> 她明白了。
“嗯，來，我們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