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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山海經(jīng)搞種田

第六章 我知道

我在山海經(jīng)搞種田 雪念青 2015 2020-11-15 09:01:00

  “挺尬的,不過,男人還懂得干這活,也不錯?!蹦灸象鲜裁词聸]有一般坐下來梳頭。

  男人越能干,女人越享福。這是誰說的,所以會幫人穿衣服很好啊。

  學(xué)藝術(shù)的她,心比較大。

  “確實不錯,公主穿衣服啦!”小桃驚喜無比,接過木南笙手里的綠檀木梳子,誠心實意替她梳著。

  木南笙差點沒轉(zhuǎn)身拍她一巴掌。

  這口無遮攔的小丫頭,在淑士過得實在太過于舒適自在,導(dǎo)致她說什么都不經(jīng)大腦。

  這話咋一聽就好像她木南笙以前不穿衣服一樣。

  她是真把自己給賣得徹徹底底,一會兒說她不干正事,斗雞走狗,這會兒又說她不穿衣服。

  她以前在淑士王宮是不怎么愛穿衣服,主要是那些衣服包含各種零部件,累贅又俗氣,但是輕如蟬翼的各色芻紗衫,她是愛的!

  “怎么了?我說話惹公主生氣了?”

  小桃雖一臉無辜,但知道這廢品公主除了一根筋貪戀美色外,別的事都不甚在乎,心尤其大,什么都無所謂。

  依然若無其事幫她梳理頭發(fā)。

  一邊梳一邊道:“公主的一襲秀發(fā),賽過天穆野三千飛瀑?!?p>  四海八荒誰都知道,天穆野的三千飛瀑,是何等的波瀾壯闊,傾瀉千里萬里,木南笙撫著自己云霧一般垂墜的發(fā)絲,早已經(jīng)習(xí)慣小桃夸她的頭發(fā)。

  隔壁少年聽到天穆野三個字,再也鎮(zhèn)定不下來,腦海翻騰,心仿佛被什么玃住一樣,記憶的大門隨之打開,咀嚼了多年的碎片,潮水般涌來。

  昨晚,他明明已認(rèn)出她,他卻懷疑。

  他總覺得不會再有重逢的可能。

  他苦笑著。

  豎起耳朵,只聽女子淡淡道:“把銅鏡喚出來,我好像被蚊子咬了?!?p>  木南笙撫著自己的側(cè)臉,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起了疹子。

  責(zé)怪死丫頭無益,倒是她的臉,奇癢無比,凝脂一般的臉頰突然長了東西,摸著挺嚇人的。

  說起來,她還要感謝那把女人捧在天上養(yǎng)的國度,愣是什么好東西都用來滋養(yǎng)女子,一個個弄得唇紅齒白,清麗無暇。

  就比如她穿越的這張臉,瑩白飛動,皎如月明如雪,兩頰氤氳著些許海棠的胭脂色,從不施粉,卻燦若明霞。

  她平時洗臉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稍微一用力,那甘露般水靈的皮肉就破了。

  “是,是長了個包,奴婢該死,奴婢沒有照顧好公主,奴婢不該貪睡,不該不幫公主看著蚊子……”

  小桃舉著銅鏡撲通跪地,這回她是真自責(zé)得恨不能扇自己一巴掌。

  和親,若是容顏毀了,那還怎么和?

  “起來,被蚊子咬了一口有甚關(guān)系,一兩個時辰就下去了。”

  木南笙瞅著鏡中那張瑩瑩浮動的臉,依然是那么可人,如透明的輕青的玉,只是多了一個紅印子,不過不要緊。

  蚊子咬,小事。

  “與小時候一樣,她還是這么不小心自己。”他在心里嘆息。

  從袖口里喚出藥瓶,起身,正要朝著她們走過去,忽聽門外高喊:“吃飯了……吃飯了……”

  值班的獄卒,換了兩個嗓門特大的。

  木南笙望了望送進(jìn)來的黑乎乎的面餅,還是蕎麥做的,食品單一到成了絕品,一時陷入了沉思。

  當(dāng)初壽麻國到淑士搶糧食,原本淑士要狠狠還擊,但因淑士不產(chǎn)鹽,被產(chǎn)鹽的壽麻國掐著脖子,反倒算一把,弄走了她這公主。

  淑士缺鹽,她變不出來,但是這壽麻國缺糧還不好辦?把她在淑士傳授的那一套復(fù)制過來。

  要獲得立足之地,就必須體現(xiàn)出自己無可替代的價值。

  同樣是勞作,在田里搗鼓多愉快,要真成了官府的奴婢,指定把人給憋屈死。

  這里雖然地處西荒最西頭,明顯是一大塊綠洲。

  播種作物的條件完全具備。

  “去告訴你們大王,我有辦法讓你們的臣民擁有更多的食物!”

  兩獄卒被木南笙一喊,朝這邊走來。

  白衣少年亦抬眸向木南笙望了過來。

  木南笙苦口婆心向那倆大嗓門說了自己決定幫助他們發(fā)展生產(chǎn),以絕他們燒殺搶奪的野蠻惡習(xí),結(jié)果兩大嗓門雖然不似昨天那倆雜碎那般無禮,卻純碎草包一個。

  不僅沒聽進(jìn)去木南笙的發(fā)展觀念,還認(rèn)為她腦子有問題。

  “種多難吶,搶多容易,這不是腦子有病嘛!”這是兩野老粗丟下的話。

  深受打擊百無聊賴的木南笙靠著欄桿發(fā)呆,她得另想辦法,她可不能真的去做那什么隸臣妾。

  “臉,我看一下。”是那昆侖雪茶的聲線,好突然。

  木南笙轉(zhuǎn)身,少年已站到她面前。

  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少年偏身過來,輕輕抬起她的下頜,細(xì)細(xì)查看起來。

  終究是牢獄里光線太暗,他看得費勁。

  木南笙只覺眼前豁然一亮,一支小火苗就從他手心躥出,一跳一躍,正好定在可以照著木南笙側(cè)臉的位置。

  “疼嗎?”

  “不疼,就是有點癢。”

  他大概是在替她抹藥,冰涼的手指,在蚊子咬過的地方輕輕畫圈。

  “好癢!”

  他不畫圈還好,他一滑動手指,木南笙就感覺奇癢無比,或許藥有問題?

  意識到自己忍不住出聲,木南笙的臉?biāo)查g飛紅。

  他卻沒事人一樣,輕聲道:“最開始有點癢,忍一忍,過一會就好?!?p>  “嗯。”

  此刻火光照亮了他的側(cè)臉,木南笙只能看到他前挺的下巴,專注,一絲不茍,全力以赴。

  木南笙試著把眼眸調(diào)到最左邊,他的臉便完全展現(xiàn)出來,側(cè)顏好看極了,從耳垂到腮幫,到下巴,三條直線,全是硬轉(zhuǎn)折。

  如果表現(xiàn)在畫板上,三條直線相切,唰唰唰一氣呵成,無需修改。

  然而,卻溫柔,又硬又溫柔。

  “什么時候?qū)W會種地的?”他大概是覺察到木南笙在努力看他。

  王族世子就是不一樣,方才她滔滔不絕講述的時候,兩草包不以為然,他卻聽得極認(rèn)真。

  就比如木南笙講怎么開荒,怎么引水灌溉,怎么按照時序精耕細(xì)作,他的茶是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送。

  但是他問什么時候?qū)W會的,她上輩子學(xué)的,誰信?

  “你覺得我這個想法怎么樣?”

  “很好?!?p>  “對了,你是哪國人?”

  對方好像很意外木南笙會問這個,擦藥的手突然頓住。

  “她沒認(rèn)出來?!鄙倌甑男脑诓蛔约河X收緊。

  “不過不要緊,我認(rèn)得你,就夠了。”他原本已經(jīng)暗下去的眼眸又閃爍起來,融融望著木南笙:“在下南方祝融氏長琴無玄,居火荼國。”

  “祝融后裔,炎帝一脈,很厲害耶!”

  終于聽到一個與她顓頊之后齊名的,木南笙情不自禁笑開來。

  什么壽麻人,簡直聞所未聞,估計就跟那個石油大國一樣,盡占著有鹽的好處。

  祝融氏則不同,多少傳奇?zhèn)髡f。

  少年感受到她的喜悅,抿唇:“公主知道?”

  “知道。”

  “公主什么時候知道的?”

  “很久以前就知道?!?p>  “對了,你是叫長琴還是無玄?”

  “公主可以叫我無玄,或者……玄?!?p>  “無玄,我叫木南笙?!?p>  “嗯,我知道。”

  五年前就該就知道……他在心里慘然想著,臉上卻浮動著暖暖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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