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村民誰都沒看清楚云韜是怎么出手打王大山的,但被打的人著實很慘,趴在地上直哼哼就是不起來,也沒有人愿意上前去幫他。
直到王母帶著王家人趕過來,遠遠的看到自己的兒子在地上趴著,王母立刻嚎啕大哭:“兒子!兒子!你怎么被人打成這樣了?”
王家的人跟著跑過去一看,都不說話了,平日里在王家就喜歡作威作福的王大山,竟然能被人打成這樣,可見打他的人是個厲害的。
王母又氣又心疼,“到底是誰把你打成這副模樣?”可是王大山只哼哼不說話。一群人七手八腳的把他抬了回去。他身體重,幾個壯漢抬他都要費些功夫,也顧不得他嗷嗷喊叫的疼痛。只有王母在旁邊不住的說:“輕點輕點?!?p> 倒是幫忙的王家人忍不住了,“嬸子,大山哥太重了,我們抬不動。”王母便再敢不說話了,任由兒子被人拉扯的嗷嗷直叫。
云韜去鎮(zhèn)上的時候,因著今日本是年初三,路上沒有車,也沒什么人,他便一路駕著馬車狂奔,到了鎮(zhèn)上才一刻鐘的時間。找了之前說好的張婆子,簽了雇傭契約,帶了人便往回趕。
一路焦急的趕回家,就看到一群人圍在門口,還有人大呼小叫,他心下一沉,便快步走了過去,正看到王大山用力的拉扯姚琰。云韜氣壞了,便上去就是一拳。
直到他帶了姚琰回到院子里關了門,才平靜了一些。回到屋子便對姚琰細細詢問,生怕她哪里不舒服還沒察覺。
姚琰其實是被嚇壞了,剛才見到了云韜,心里才放松下來,竟忽然覺得肚子隱隱的痛。但是她怕云韜擔心,便一直忍著不說,想著回屋休息一下就好了。之前聽姚母講過,村里女人懷著孩子在地里干活,肚子痛了,回家休息休息就好了。
她回到屋里,只說覺得站的累了,想躺一會,云韜便趕忙扶她躺了下去。她慢慢的躺下,身子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一直到晚上,她都感覺有些隱隱的腹痛,又不是很痛,卻持續(xù)這么久。姚琰不知道這樣正常不正常,她只知道村里的女人懷著孩子都還在干活。她才站了那么一會,不會有什么事吧,她心里想著,卻還是不敢告訴云韜,直到她昏昏的睡過去。
睡夢中,她忽覺肚子銳痛,猛的驚醒過來,身上早已大汗淋漓。她心知情況不太好,輕聲喚身旁的云韜,“相公?!蹦锹曇魳O盡虛弱,好似再多說一句,就沒有往回吸氣了的力量了。
沒有回應,姚琰忽覺身邊空空,她努力的伸手過去,沒有摸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她心下有些慌,聲音大了一些,“相公?!奔幢闶怯昧怂淼牧?,仍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許是出恭去了,她這樣想著,又昏昏的迷糊過去,不知迷糊了多久,她又被那痛感猛然驚醒?!跋喙!彼龁镜?,還是沒有回應。
肚子越來越痛,她忍不住呻吟起來。她的聲音在這寂靜的黑夜里顯得格外清晰。隔壁房間里的張婆子,因為才來了這里還不習慣,睡的不太踏實,隱隱的聽到姚琰的呼喚,心下覺得有些奇怪,忙穿起衣服等待吩咐。
等了半天只聽見姚琰一個人的聲音,張婆子便出了門來到姚琰的房門口,輕輕敲門,“娘子?你怎么了?公子?”
沒有云韜的聲音,張婆子心下警覺,再次問道:“公子?娘子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白天里她站在門口,就看見姚琰的臉色慘白,只道她站了許久又驚嚇到,這會她這般難受的聲音,讓她忽覺情況不太好。
沒有聽到云韜的回應,張婆子便索性推了推門,竟就推開了。她快步走進房間,摸著燭火點燃,看到床榻上的姚琰,著實嚇了一大跳。她那樣子比白日里看著還要慘白。
她趕忙上前查看,就看到她身上一片血跡。張婆子心叫不好,怕是要流產(chǎn)。一時有些心慌,她剛來白溝,又是半夜,云韜不在家,不知道還到哪里找大夫。問了姚琰半天,卻聽不清她說的半個字。
正在倆人混亂之際,云韜忽然回來了。
看到屋門開著,他眉頭緊鎖,閃身進了屋子,看到眼前的情景,他狠狠的倒抽了一口冷氣。平日里姚琰夜里睡的都很熟,從不曾半夜醒來,今日不想竟出了這樣大的事。
他的心忽然像被挖空了一樣,她白天里剛受了驚嚇,他夜里便離開了。他此時無比的痛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