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美人計
被領(lǐng)上樓的過程中,宋諭遭受了周圍那些人各種嫉妒羨慕恨的目光。
這仇恨值拉的真是太冤了,同樣身為女人,她就是見了瀾月姑娘也做不了什么的,這些人真沒必要露出一副要吃了她的表情。
剛才的琴聲是從三樓傳來的,想必招待客人的地方也在三樓。
果不其然,引領(lǐng)她的人把她領(lǐng)到三樓盡頭一處房門前就停下了,“宋公子請?!?p> 宋諭停頓了片刻,抬腳邁了進去。
可等后面的玉錦要進的時候,卻被他給攔了下來,“抱歉,只能公子一人進?!?p> “你說什么?”聽到這話,玉錦立馬皺起了眉頭。
“瀾月姑娘只見宋公子一人?!蹦侨苏Z氣溫謙,但態(tài)度卻不容置疑。
“若你們心生歹意,那我家公子豈不危險?讓開!”也不知什么時候,玉錦的劍已經(jīng)擱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面對寒光森森的劍芒,那人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依舊不為所動。
玉錦見他這樣,頓生怒氣,眼看就硬闖,宋諭卻按住了她的手,“你先在外面等我?!?p> “可是……”玉錦滿臉擔心。
“沒事?!彼沃I拍拍她的肩膀,望著那人說,“我又沒得罪過瀾月樓,我想他們應(yīng)該不會對我做什么的?!?p> 那人望了宋諭一眼,“我瀾月樓開門做生意,來者皆是客,那有傷害客人的道理?!?p> 玉錦不甘不愿地拿下了劍,目送少爺進去,等門一關(guān)上,她便貼門而站,大有里面一有不對,她就立馬沖進去。
來之前宋瑜對這瀾月姑娘還是有不少想象的,像這樣的才女無不是清高自傲的,即便可能有另一重身份,也只會讓她越法清新脫俗。
可她看到的又是什么一番景象?
碩大的一張床榻占據(jù)了房間大部分空間,粉色的圓型帳幔至房頂高高垂下,在窗外微風(fēng)的吹拂下,隱隱約約可見里面躺著一個玲瓏有致的身影。
看到這里,宋諭的腳步不由停了下來,不是賣藝不賣身嗎?
她拿出那個物件,不是為了泡她來的。
宋諭為難起來,不知道該不該走近。
見她不動,床上的人似乎不耐煩了,“怎么不過來?是對奴家不滿意嗎?奴家可是等了公子好久了。”嬌媚的聲音幾乎讓人骨頭都酥了,換做任何一個男子都把持不住,可宋諭畢竟不是,所以并沒出現(xiàn)預(yù)料到的效果。
床上的人發(fā)出一聲不滿嗔怪,從帳幔中伸出一只玉足,緩緩挑開了閉合的紗幔,緊接著人也從床上款款坐起。
身上披著的一層紗,薄如蟬翼,美好的軀體若隱若現(xiàn),身體高挑修長,就這么赤足走向了宋諭,人極為的美麗,是那種讓男人見了窒息的美。
可惜的是宋諭不是男人,除了驚艷之外沒有過多的反應(yīng)。
一直觀察她的人露出訝異之色,不過很快又恢復(fù)萬種風(fēng)情,款款走向宋諭跟前,依偎在他身上,輕輕抬起玉手,撫摸她吹彈可破的臉頰,“好一個俊俏的公子,早聽說定遠侯府的宋諭公子長的跟玉似的,今日一見,果然如此?!?p> 見她的手越來越往下,宋諭不動聲色拿開,朝對方拱了拱手,討?zhàn)埖溃骸皫煾底屛一氐骄┏莵頌懺聵且惶?。?p> 提到師傅,瀾月也只是停頓了片刻,再次不甘心依偎過來,“有什么話我們可以去床榻上談,來這兒的人都是為了見我一面,但對于你,多做點也沒關(guān)系,誰叫你長了副我喜歡的相貌,嘻嘻,放心,我肯定會讓你快樂的?!?p> 宋諭額頭的汗都出來了,再次拱手,“還請姑娘不要再戲弄在下了?!?p> 瀾月姑娘露出索然無味的神色,收起魅惑,轉(zhuǎn)身去里面換了套正常的衣服出來。
“不是我自負,像你這樣無動于衷的男子還真是少見,在你眼里難道我長的不美?”瀾月沖他眨了眨眼,好奇問。
“美?!彼沃I發(fā)自內(nèi)心地回。
“可你連碰都不碰我一下。”瀾月輕咬著下嘴,語氣哀怨。
“姑娘美若天仙,在下那敢褻瀆?!彼沃I忙彎腰拱手。
“這嘴巴倒是挺甜的?!焙迷捳l都喜歡聽,瀾月自然也不例外,“別怪我一見面就試探你,實在是好奇,能讓曾儀收做徒弟的是個什么樣的人,”示意他坐下,領(lǐng)她進來的那管事這時過來上茶水點心。
宋諭露出迷茫的表情。
瀾月瞧見,不由咦了聲,“你不知道你師傅是什么人?”
宋諭老實回:“我只知道他是江湖上有名的神醫(yī),還有就是靈淵的人。”
瀾月的神色很是意外,“原來你什么都不知道?!?p> 看來她這個師傅在靈淵的地位還不一般,不由問:“我?guī)煾凳亲鍪裁吹??當然,若不方便說也沒關(guān)系?!?p> “沒什么不方便?!睘懺碌共辉谝?,倒了杯茶水給他,“瀾月樓屬于靈淵,靈淵這個組織你知道多少?”抬頭看他。
“江湖第一大幫?!?p> “知道的還真夠多的。”瀾月嗤笑了聲,“宗主這些年很少管事了,處理事務(wù)的大都是少主,曾儀是宗主身邊的人,地位超然,就是少主都要禮讓他三分,就這么個人卻在一年前,再次出山,不為別的卻是保護你,為幫你找治傷的藥草至今未歸?!?p> 宋諭忍不住觸動。
瀾月猛然湊近,“所以宗里的很多人都在好奇,你這個私生子到底有什么值得讓他人家如此看重,難不成其實你是他流落在外的兒子?”
宋諭嘴巴張的老大,接著又聽她說,“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宋家老三應(yīng)該不會蠢到弄錯自己的種?!?p> 宋諭被她這話嚇出了一身冷汗。
“所以大家就更加好奇,你身上有什么特質(zhì)了?!睘懺律仙舷孪麓蛄克坪跸胍ㄟ^她的身體看到她的靈魂。
宋諭雖然面上表現(xiàn)的淡然自若,但心里其實緊張極了,生怕被她看出什么破綻來。
但好在她打量一會兒,就移開了視線,宋諭暗自松了口氣。
她說的好奇算是比較委婉了,他們的想法應(yīng)該是質(zhì)疑和不服吧。
不止他們這么想,在知道了曾儀有這么大有來頭之后,她也在質(zhì)疑,靈淵那可不是什么小門小派的組織。
宋諭結(jié)識曾儀的情形并沒什么稀奇,小宋諭捅人之后,將面臨牢獄之災(zāi),這時曾儀出現(xiàn)了,然后宋家三爺就做出了讓他帶著兒子潛逃,繼而又收他為徒弟。
父親給她的說法是曾儀欠他人情,這么做是為還人情,但從自己跟曾儀的相處來看,總覺得不僅僅是這樣,若只是一個人情只需把她藏起來即可,可在這一年中,曾儀帶著她東奔西走,幫她增長見識,提高能力,教她如何在這個世界上生存。
“難道說你還沒經(jīng)人事?”瀾月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湊了過來。
宋諭差點沒從椅子上滑下去。
“看來還真是,要不我?guī)湍恪?p> 宋諭慌忙打斷,“不用,謝謝。”
瀾月悻悻坐回去,“你來應(yīng)該是有事吧?曾儀打過招呼,你有什么問題盡管提。”
宋諭找來這里,就是為尋求幫助來的,想要查清那些事,單靠她自身能力是不行的。
于是,她把調(diào)查捅人事件告訴了她,以及昨晚的刺殺。?瀾月聽了露出了然的神色,“難怪你剛才會那樣做,我還說呢,看你并不像一個莽撞的人,怎會如此沖動,原來是想激怒對方?!?p> 果然,剛才發(fā)生的事沒逃過她的眼睛,意外的是這么快就明白過來,不得不說,腦子轉(zhuǎn)的可真夠快的。
“事件就發(fā)生在樓里,我會幫著查的,只是……”
“只是什么?”
“若真像你說的有問題,那牽涉的面可就復(fù)雜了,往小的說可能是家族內(nèi)斗,往大的說也可能涉及到黨爭。”
宋諭想過這些,“不管如何我都想要知道誰在背后搞鬼。”
宋諭走后,瀾月?lián)u了搖頭,拿起酒壺,自斟自飲,“還是年輕,殊不知有些事不知道反要比知道要好?!?p> “姑娘沒把那個人活著的事告訴他,就是不想他查下去?”管事問。
“當然不是,我只是想看看他有幾斤幾兩,這件事背后牽涉的可不止家族內(nèi)斗那么簡單,沒有一定的斤兩,很容易就會沒命,膽小一點的剛聽到都會被嚇死。”瀾月故作高深。
管事撇了撇嘴,“可剛才從他進來你就一直沒看透過他,連美人計都用上了……”頭上猛然挨了一個爆栗,疼的他呲牙咧嘴。
“你又知道了???既然你那么明察秋毫,留在樓里真是屈才了,我看你不如到街上擺攤算卦去得了?!?p> 那人訕笑了聲,“屬下不管才高還是才低,那還不都是姑娘教的,我還沒跟夠姑娘呢,我可不去?!?p> “你沒跟夠我,可我?guī)蚰懔?。?p> “那姑娘只能多包涵了?!?p> 瀾月鼻子差點沒氣歪,哼了一聲,也懶得跟他計較,“你說的對,這人我的確沒看透,明明眼中有驚艷,可身體卻無動于衷,最讓人想不明白的是曾儀對他的看重,除了少主還沒見他對那個人這么上心過,這太不尋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