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葬大人……”
“怎么了?巴圖?”
“您……不是要帶領(lǐng)我們埋葬戰(zhàn)爭嗎?可我們現(xiàn)在……在干什么?”
獨眼龍巴圖的話,代表了大家的心聲。地鼠營的阿修羅們紛紛的停下了手中的活,同樣疑惑的看著唐三葬。
這個男人昨天一場激情演講,讓大家熱血澎湃。然后他就帶上大家來到了這邊的山坡上,開始像地老鼠一樣挖坑。
從白天到晚上,眼看就要天亮了,這小小的山坡被挖的全都是坑洞,還要給每個坑洞標(biāo)上編號。
雖然大家多知道別的阿修羅稱呼他們叫地鼠營,但并不是真的要當(dāng)?shù)厥蟀。?p> 唐三葬三兩步跳上了高處,居高臨下的看著大家:“諸君,如何終結(jié)戰(zhàn)爭?”
“……不知道。”
“巴圖,如果我給你十個人,去跟另外十個人打架。雖然你把他們十個人都打趴下了,但你這邊也就只有兩個。
你告訴我,這雙方……會因此畏懼打架嗎?”
巴圖困惑的搖了搖頭:“那肯定不會,大家勢均力敵,兩邊大概都不會怕?!?p> “很好!那我給你一百個人,讓你去打十個人。你們一路損兵折將,最后全軍覆沒卻連人家的衣角都沒有碰到……
你,會有什么感覺?”
“那……不甘,憤怒……還有,一絲絲心灰意冷?!?p> 唐三葬滿意的點頭道:“你已經(jīng)知道如何來終結(jié)戰(zhàn)爭了。就像我白天說的,戰(zhàn)爭是一場骯臟的游戲。
是拿一樣?xùn)|西去摧毀另一樣?xùn)|西的愚蠢行為。
可當(dāng)你付出千百倍的代價,卻依舊無法摧毀目標(biāo)的時候,再狂熱的戰(zhàn)爭狂人,都會因此心灰意冷。
終結(jié)戰(zhàn)爭的手段有很多,今天我交給你們的是一個……最簡單的純手工做法。
好了!
基本構(gòu)建差不多了,接下來……到我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唐三葬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巨大的紙張,上面是這座小山頭的簡易圖,以及所有的坑洞設(shè)施都標(biāo)注其上。
除此之外,他還在上面畫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符號跟標(biāo)注,只有他一個人看得懂。
“大人,您這是什么呀?”難古湊了過來,滿臉的疑惑。
“哦,這是我構(gòu)建的防御工事草圖,陷阱啦,幻陣?yán)病蟾啪褪沁@樣吧?!?p> “額……這些詭異的符號是什么呀?”
“有些是阿拉伯?dāng)?shù)字,有些是度量單位,有些是……我跟你說這個干什么?”
唐三葬將圖紙交給難古:“拿著,攤開,跟著我,方便我時刻看著。剩下的大家,可以去山頂?shù)目盏匦菹⒁幌隆?p> 巴圖,組織一下……”
地鼠營的人帶著一臉的問號回到了山頂,那里有預(yù)先設(shè)好的自留地。
他們站在那里,看到唐三葬走到一個個的坑邊,隨手丟下幾件材料,設(shè)上不知名的陣法,砸進去大量的血晶石。
一個個陷阱法陣拔地而起,兩三個小陣法又組成了一個大陣。大陣與大陣之間互相呼應(yīng),在陣法的關(guān)鍵地方又布置了真假難辨的陷阱……
阿修羅們不懂什么陣法,也不知道什么設(shè)計。
但作為驍勇善戰(zhàn)的種族,他們天生對危險有種難以言明的敏銳。
大家原本在山頂上樂呵呵的看著唐三葬干活,然后逐漸的,笑容消失,疑惑與不解爬滿了臉頰。
再過一會,冷汗從額頭涌出,手腳開始顫抖,雙眼發(fā)直呼吸加重。
等到了最后,所有的阿修羅眾自覺地縮在了自留地的角落里。仿佛那之外的世界,是充滿了惡獸與毀滅的無盡深淵。
這座山頭,能吃人。
唐三葬完成了所有的血陣假設(shè),帶著已經(jīng)抖如篩糠的難古,回到了山頂?shù)淖粤舻厣稀?p> “好了好了,一切準(zhǔn)備就緒了。大家就靜靜地等著,戰(zhàn)斗開始之后就有大把大把的軍功滾滾而來啦。
……你們咋啦?”
“大大大大大人……您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有嗎?”
唐三葬回頭看著密密麻麻的山坡:“很友好啊!”
“大人?我們還下得了山嗎?”
“放心,我留后路了?!?p> “這不是后路不后路的問題?!卑蛨D吞咽著口水,擦著額頭的冷汗:“這……太慘絕了。大人,您是不是有什么心理不痛快的,想發(fā)泄發(fā)泄?”
“去去去!當(dāng)我是心里變態(tài)啊?!
我跟你們說,你們回頭要好好地觀摩。以后,爭取成為我這樣的防御工事構(gòu)建大師!知道嗎?”
地鼠營的大家紛紛搖頭,我們打死也不朝您這個方向發(fā)展。
背對著那讓人頭皮發(fā)麻的山頭,難古好歹緩過了勁頭。
“大人,我有個問題。”
“你說!”
“那個……咱們這個山頭也不是擋在敵軍必經(jīng)之路上的。您……咱們花了這么大的力氣弄好了,可萬一敵人不來怎么辦?
或者他們傷了一波之后,就不再繼續(xù)了怎么辦?”
唐三葬咧嘴一笑:“有我在,他們必然會來攻山頭!而且,只要我一直在,他們就會一直送!
在招人恨這方面,我是絕對有自信的!”
難古跟巴圖對視了一眼,這點好像還真的無法辯駁。
唐三葬身上總是時刻流露著一股氣質(zhì),總會讓人們下意識的想要對他使用炎拳。
這種讓人控制不住地的嘲諷,即便是他們這些宣誓要追隨他的人,也會在夢里大展拳腳,來舒緩這種壓力。
“大人,您這次花了不少的血晶石吧?”難古回想著山上的陷阱幻陣就一陣肉痛:“那些可都是修行的資源啊?!?p> 唐三葬嘿然一笑:“錢就是要花的!只有會花錢的人,才知道怎么賺錢!放心,錢從來不是問題!
問題是,不要做金錢的奴隸!
聽懂掌聲!”
嘩啦啦啦啦……
“嗖!”
一道黑影當(dāng)空落下,難古眼疾手快將其抓在了手中。唐三葬上前查探,原來是一只幽血蝠。
“嗯……大人,是將軍那邊的傳信。
她說敵軍大將已經(jīng)率兵前來了,這次的規(guī)模比以往要大得多,城外很不安全,讓我們做好隨時撤離的準(zhǔn)備呢?!?p> “靠!上來就讓老子撤離?太他么欺人太甚了!瞧不起人也要有個限度!”
不光是唐三葬,地鼠營的大家也很氣憤。平時也就算了,這次自己等人可是撅著屁股在山坡上辛勤勞作了一晚上,一聲不吭再跑回去?
那比一開始就待在城內(nèi)當(dāng)縮頭烏龜,更丟人??!
“別聽她的,今天一戰(zhàn)之后,整個血域宙原都將回蕩著我們的威名!
英雄們!準(zhǔn)備應(yīng)敵!”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