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提親之后已經(jīng)過去一個星期,雖然期間畢冉還是沒有見到曹若蘭,倒是和索額圖抽空去安置一套宅子。
當然宅子的錢是索額圖全額墊付,江寧內(nèi)城一套豪宅三萬兩白銀,索額圖居然毫不猶豫的就買了下來,當然并非送給畢冉,而是借給畢冉作為成親的新房。
原來是索額圖想到了一個絕佳的辦法,反正他在江寧還沒購置房產(chǎn),因此順便購置房產(chǎn),再借給畢冉做新婚之宅,可以無限期的借給畢冉,還不用畢冉交房租。
說句實在話雖然說是借,但是白花花的三萬兩白銀,所花了就花了,畢冉在現(xiàn)代的時候可沒遇到過這么豪氣的朋友,而索額圖和曹寅確實對他很好。
位于江寧南城的繁華地段,占地五畝有余的大宅子,裝飾雖然不如曹家宅邸那么奢華,但宅子的原主人剛翻修過后不久,很多家具都是請木匠做新的。如果不是因為嗜賭,急需要錢來償還賭債,也不會這么便宜就被索額圖接手。畢冉幾乎可以拎包入住,其余都不用他過多考慮。
因為索額圖的身份,所以轉(zhuǎn)讓的手續(xù)僅用兩天就搞定,現(xiàn)在這套宅子門前的牌匾寫著‘畢第’,而其實地契房契的名字卻是索額圖的。
這只是索額圖想出來的權(quán)宜之計,三萬兩白銀,這可不是畢冉所能消費的起的,而且就算是畢冉的養(yǎng)廉銀也得十年才能有這么多錢。
一個星期過去,迎來的是康熙的上諭,僅用一個星期就傳到,可見康熙對畢冉的事情是有多重視。
傳旨派的是一個沒見過的小太監(jiān),曹寅只能讓索額圖和畢冉一起去往大宅那邊,讓傳旨的小太監(jiān)在眾人面前宣讀圣旨。
終于來到江寧之后,幾乎是半個月才終于見到曹若蘭,在曹家大院內(nèi),眾人都跪了下來。
這個小太監(jiān)的聲音有點疲軟沙啞,雖然有著太監(jiān)那尖銳的聲音,然而可能是沒有間歇的一路奔襲,所以顯得異常的疲憊。
小太監(jiān)看到眾人都已經(jīng)跪地,便打開圣旨清清嗓子后,大聲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三色為矞,鴻禧云集。戶部郎中畢冉于湯泉行宮護駕有功,忠心果敢,才華器宇,茲聞近而立之年無有妻室。江寧織造郎中,江南巡鹽御史曹璽之女,行端儀雅,禮教克嫻。亦聞二人早已情投意合,暗生情愫。甚覺天緣善作,今下旨賜婚,民本以國興關(guān)乎于家旺,望汝二人同心同德,敬盡予國,勿負朕意。
欽此”
小太監(jiān)宣讀完圣旨后,眾人齊聲道:“奴才/臣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都站了起來,畢冉和曹若蘭共同去接下圣旨,那一刻兩人對視而笑,奉旨成親,這可是天大的榮幸。
小太監(jiān)把圣旨遞到畢冉手里之后,又說道:“諸位等等,皇上還有口諭,但是皇上說過,接這口諭各位不必再跪著,站著聽就行?!?p> 原本又要跪下的眾人這才起身,索額圖問道:“皇上還有什么旨意?”
小太監(jiān)回道:“索大人,且讓奴婢宣讀完,您就知道了?!?p> 對索額圖說完之后,接著就宣讀口諭:“朕繼位以來,是頭一次給臣下賜婚,而畢冉算是朕的半個老師,又在湯泉救駕太皇太后有功,故朕欲微服親到江寧給二人做證婚人。也算是送給畢冉的一份大禮?!?p> 眾人聽了口諭之后都大吃一驚,皇上居然要親自到江寧來,尤其是曹璽,他怎么也想不到畢冉的婚事皇上居然如此重視,此刻的他五味雜陳,不知道是開心好,還是生氣好。
畢冉就更加覺得不可思議,這個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他歷史不好,但他也知道康熙有數(shù)次下江南的記錄,但絕對不會是現(xiàn)在,也更加不可能是為了自己這么件小事。
畢冉看了看在場其他還在目瞪口呆其他人,索額圖倒是笑道:“畢冉,還不快謝恩,這可是天大的恩寵呀!”
畢冉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與曹若蘭謝恩之后,曹璽在大冬天被康熙的口諭驚的直冒汗,他試探性的問那傳旨的小太監(jiān):“皇上什么時候到江寧?”
小太監(jiān)回道:“這個咱家就不清楚了,皇上并沒交代?!?p> 索額圖這個時候想了想道:“皇上既然是微服出訪,行程會比較快,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一月了,馬上就要過年,皇上這以來還要回京城,我們這邊可不能怠慢?!闭f完又對曹璽說道:“曹大人,你們這邊抓緊準備吧,算下來日子挺緊的,不過恰好年尾好日子比較多,去找先生定下個良辰吉日,我和畢冉也會抓緊準備的?!?p> 曹璽用衣袖擦了擦頭上的汗回道:“既然皇上來給若蘭和畢冉兩人證婚,那么這個就要大操大辦了,我會抓緊準備的?!?p> 索額圖對畢冉說道:“畢冉,皇上都要來江寧了,看來我們要辦的馬虎一點都不行了,迎親的事宜看來要細細斟酌才行。”
畢冉回道:“索大哥,我對這些一竅不通,還是要仰仗您來操持呀!”
索額圖笑著說道:“這個不需要你擔心,我說過這些事情全部交給我來操辦,我保證把這婚典搞得漂漂亮亮的?!?p> 曹璽見這個小太監(jiān)有點累,便對小太監(jiān)說道:“公公舟車勞頓,一定是累了吧,我這就讓人帶公公去歇息?!?p> 小太監(jiān)拱手回道:“那就有勞曹大人了。”
曹璽對身邊的管家說道:“曹文,你帶公公到城北的一處莊園歇息,要好生招待,不可怠慢。”
管家點點頭后,對小太監(jiān)說道:“公公您請隨我來?!?p> 那小太監(jiān)對其他說道:“諸位,咱家連夜趕路著實是累了,就先告退了?!?p> 說完便跟著管家走出曹家大院,而曹家的內(nèi)眷也隨之各自回到后院,廳堂內(nèi),索額圖看畢冉和曹若蘭含情脈脈的對視,在看曹璽臉色不善,便笑著說道:“好了,畢冉你就讓若蘭先回房間吧,這里畢竟與大堂之上,不要在這里膩歪,于禮不合,若蘭都快嫁給你,不差這兩天?!?p> 畢冉聽了索額圖的話之后才注意到曹璽看著他們兩,臉黑著,但又在忍著,于是便對曹若蘭說道:“若蘭,你先回房吧,以后我們還來日方長呢!”
曹若蘭點點頭,對畢冉小聲說道:“那畢大哥,我就先回去了?!?p> 畢冉也笑著點頭后,曹若蘭戀戀不舍的走回后院,畢冉一直看著曹若蘭的背影,一直到消失在內(nèi)門。
坐在大堂主位的曹璽故意的咳嗽了兩聲,畢冉這次回過神來,索額圖對曹璽說道:“圣旨也已經(jīng)傳了,我和畢冉就不便在你府上打攪了。”
曹璽站了起來拱手回道:“那我就不留二位了?!?p> 畢冉和索額圖先曹璽告退后,笑著離開曹家大宅,走出大宅的院門之后,曹寅也跟著出來,說道:“怎么這就回去了?也不叫我?”
畢冉回道:“剛剛傳完旨之后,就不見你人去哪里了,所以就沒想著叫你?!?p> 曹寅笑著說道:“剛剛我娘叫我去交代點事情。”
索額圖這個時候?qū)Σ芤彤吶教嶙h道:“今天這么開心,居然有意外之驚喜,怎么要不要去喝一杯?”
曹寅笑著回應道:“可以呀,還等什么現(xiàn)在就去呀?!?p> 畢冉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現(xiàn)在才中午十一點多,便有些無語的說道:“這才中午,就去喝酒?不合適吧?!?p> 索額圖用肩膀撞了撞畢冉的肩膀后說道:“怕什么,吃酒還要看時辰的嘛?吃酒是看興致的,你別在這說些掃興的話?!?p> 畢冉知道這個索額圖一高興就要喝酒,便笑著從懷里摸出一根煙,拿出火折子點著之后,抽了一口說道:“行吧,愛喝就去喝,今個高興我就奉陪到底。”
索額圖伸手摟著畢冉的肩膀道:“這才是兄弟嘛,老哥我為你這事情可是下了不少的功夫,你今天這么也得跟我不醉不休。”
曹寅附和道:“對,你平時喝酒總是推推搪搪的,一點都不像個爺們,你今天必須給我們放開了喝,否則就被說是兄弟?!?p> 畢冉其實并不是很習慣和這些白酒,喝著太燒胃,所以每次去喝酒,喝不到二兩就開始想盡辦法的去躲酒。
因此經(jīng)常會被索額圖和曹寅,甚至于曹暉吐槽,雖然李光地有的時候會幫畢冉頂一下酒,可是那三人根本不買賬。
畢冉知道今天是跑不了,絕對是要被灌得的大醉酩酊,苦笑的搖頭之后,畢冉在這個時候看見曹家下人牽過來的馬匹,畢冉拍了拍大腿驚呼道:“壞了,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p> 索額圖和曹寅滿臉疑問的看著畢冉,曹寅率先問道:“怎么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畢冉用手指了指馬匹說道:“我現(xiàn)在才想起來,我還不會騎馬,迎親那天我豈不是要走路來迎親嗎?”
索額圖聽畢冉這么說之后,臉上的疑慮變成了無奈:“你個小子,你要是不說,我還真忘了你個小子不會騎馬,倒是后來迎親走著來確實不夠排面?!?p> 曹寅說道:“害,我還以為什么重要的事情呢,不就是騎馬嘛。又不是什么難事,我這兩天就教你?!?p> 畢冉不好意思的問道:“這騎馬真的不難?”
曹寅拍了拍畢冉的肩膀說道:“不難?我保證三天之內(nèi)教會你?!?p> 畢冉這才放下心來,索額圖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曹寅,別說這些沒用的了,現(xiàn)在吃酒最重要,你帶路,帶我們?nèi)ズ染茟c祝?!?p> 曹寅點頭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