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何,就是賴在陛下這,直到陛下愿意將太子交給我為止?!?p> “怎么,魏樓主不是說如果明日早上還回不去,你的屬下就會散步流言的嗎?魏樓主不擔(dān)心嗎?”
“擔(dān)心什么,反正我又不會傻到讓自己吃虧。”
魏無忌言下之意很明顯,就是無論如何,這個流言傷害的人只會是皇帝,對于他而言,這不過是個無關(guān)痛癢的誤解罷了。
“魏樓主倒是算得清楚?!?p> “要不然不玷污了我四國第一神算的美名?!?p> 皇帝嘴角抽了抽,他從未見過比魏無忌還要不要臉的人。
魏無忌覺得,皇帝剛剛的小動作和蘇瑾瑜一模一樣,真不愧是父子。
“陛下自己想想清楚吧?!?p> “朕是不會將太子交給你的,同樣的,朕有一千種方法將你完好無損地送回去,并且還會找人仔細(xì)看護(hù),保證魏樓主不會有事?!?p> “陛下是擔(dān)心我的人出去傳謠吧,陛下放心,只要我回去了,他們也不會這樣閑去做這事。”
“那魏樓主可以走了嗎?”
“不可以,我還沒要到我想要的東西。”
“那朕就找人送魏樓主回去?!?p> 魏無忌斜睨著皇帝,看出了皇帝眼中的威脅之意。
雖然魏無忌平日里作死無數(shù),但還是十分懂得保命的。
“既如此,我就不打擾陛下了,再見?!?p> 說罷,魏無忌翻出了窗戶,三步兩步就上了房頂。
皇帝悄悄讓暗衛(wèi)跟著魏無忌,魏無忌自然是察覺到了。同樣的,魏無忌也注意到了躲在暗處的蘇瑾瑜。
借著夜色和身形,魏無忌悄悄寫了一張字條,團(tuán)成小團(tuán)扔給躲在暗處的蘇瑾瑜。
“你先回東宮,一會兒我去找你?!?p> 蘇瑾瑜也發(fā)現(xiàn)了暗衛(wèi),等著魏無忌離去后自行返回東宮。
魏無忌既然想把這件事栽到魏王頭上,自然是不會直接傻到去魏王府的,而是先去了京中的一座宅子。
這座宅子明面上是與魏王有關(guān),實(shí)際上卻是萬花樓的產(chǎn)業(yè)。
魏無忌向來喜歡把自己的宅子,田地,店鋪掛到一些人名下,日后總有用得著的時候。比如今晚,不就用上了嗎?
魏無忌絕對相信,皇帝會派人來查這座宅子,反正,查到最后,肯定會查到魏王頭上。
在宅子里等了大概一刻鐘,魏無忌才悄悄離去。不過,這次他走的是地道。
先從地道出去,到一家客棧里,再從客棧去東宮。神不知,鬼不覺間,魏無忌又回了皇宮。
蘇瑾瑜正靠坐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聽得一陣極細(xì)微的響動,也沒睜眼,“都甩掉了?”
“要是沒甩掉,我敢到這來嗎?對了,這幾日,只怕那些暗衛(wèi)都會跟著我,我不方便來找你了?!?p> “無妨,要是有事,我們老地方見,又或者像今晚一樣,你來找我。”
“行,對了,魏王那邊我都安排好了,你自己可別露餡。”
“放心吧,明日,父皇就會暗中查那座宅子的底細(xì),用不了兩日,就會查到魏王?!?p> “嗯,查到魏王頭上,牽出魏王與葉玄暗中交往的事,這戶部尚書的位置也就該換人了。阿瑜,有件事我想提醒你一下。”
“你說?!?p> “日后這些事情我來做就好,要是敗露了,與你也無關(guān)?!蔽簾o忌忽然有些擔(dān)心,月光透過窗戶灑下,勾勒出蘇瑾瑜溫潤的面龐。
剎那間,魏無忌覺得,蘇瑾瑜這樣的人,就該是含光混世貴無名的。不沾染世間任何雜陳,只做他最霽月風(fēng)光的太子殿下。
“哪有這樣好的事,所有的繁雜你都替我做了,你背了所有的罪名,只余我一人清清白白,我于心不安。”蘇瑾瑜笑容溫潤,與窗外的月光一般清貴。
“可你不適合做這些,你本就應(yīng)該是這世間云月孤高自難比的人?!?p> 蘇瑾瑜笑了笑,“你今日是怎么了,竟同我說這樣多這些胡話。我那霽月風(fēng)光的人生早在十五歲那年便戛然而止了,不是嗎?我也不再是十年前那個鮮衣怒馬,璞玉渾金的少年了。這十年,我不是一直都活在陰影下的嗎?我的父皇他要江山,要權(quán)力,要美人,就是不要我和容兒?!?p> 蘇瑾瑜這些話說出來語氣平和,但卻透出了難以掩蓋的悲涼,“或許,如果當(dāng)年我們沒有在街上相遇,那晚你沒有偷偷跑進(jìn)質(zhì)子府,我可能早就如柳家所愿,死在北周了吧?!?p> 蘇瑾瑜十分感念魏無忌,十年前,是魏無忌給了他生的希望,也是魏無忌幫著他,他才建立起大通銀莊。
如今還是魏無忌,如果魏無忌今晚沒有跑去御書房鬧一下,或許,他也沒辦法這樣快的解決掉葉玄。
“你和淺淺還有容兒都是我最為珍視的人,如果我們不曾相遇,這東楚估計(jì)也快亡了吧?!?p> “我今日從養(yǎng)心殿出來,突然覺得或許你還是要做個霽月風(fēng)光的人。”
蘇瑾瑜笑出了聲,“我沒想到你竟然會有這種想法,無忌啊,自從我開始去北周,開始了解一切后,就注定不可能再是那個霽月風(fēng)光,鮮衣怒馬的東楚太子蘇瑾瑜了?!?p> “為什么不可以,只要你愿意,許多事情我都可以幫你辦了?!蔽簾o忌有些急了,他覺得蘇瑾瑜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做了這些事情,不僅損了名聲,丟了太子之位,還會徹底變成一個和自己一樣,注定只能生活在黑暗中的人。
“無忌,你今晚究竟是怎么了?我的心你還不明白嗎?我們兩個注定不會再是什么霽月風(fēng)光之人,因?yàn)槲覀兩砩隙急池?fù)了太多太多的東西。只有一切都水落石出了,我們才有可能回到少年時。”
“也只是有可能罷了?!蔽簾o忌喃喃自語,“阿瑜,你知道嗎?我為什么要叫葉小姐一聲嫂子。”
“為什么。”
“因?yàn)槟愫腿~小姐在一起的時候才是我最初認(rèn)識的那個蘇瑾瑜?!?p> 蘇瑾瑜想起,好像王錦塵也和他說過這樣的話,索性對魏無忌說,“無忌,你要不要見見錦塵,我覺得你和他應(yīng)該會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