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過后,大家都來了蘇瑾瑜這。
王錦塵眼尖,一進(jìn)門就看見葉淺紅得滴水的耳朵,輕咳一聲。
“阿瑜?!蓖蹂\塵聲音里聽不出喜怒,但蘇瑾瑜卻知道,王錦塵已經(jīng)在暴怒邊緣了。
“那個……我們想想接下來該怎么辦吧?!碧K瑾瑜摸了摸鼻子,他覺得再不轉(zhuǎn)移一下話題,他就能被王錦塵生吞活潑了。
“一會兒跟我們過來一趟?!蓖蹂\塵看著葉淺,葉淺只有低頭應(yīng)是的份。
怎么辦怎么辦,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葉淺腦海里現(xiàn)在飄過這樣一句話,她一會兒會不會被王錦塵搞死。
因?yàn)橥蹂\塵微妙的態(tài)度,蘇瑾瑜和葉淺有些如坐針氈。
一旁的高白和季堯看出了點(diǎn)什么,一副看好戲的心態(tài)看著幾人。
“阿堯,你說一會兒葉小姐和太子殿下會不會被王大公子生吞活剝了?!?p> “你這小腦袋瓜一天天都在想什么?!奔緢虿唤X得好笑,輕輕敲了一下高白的頭,“就算要生吞活剝,也不會給你看見?!?p> “我這不是好奇嘛?!?p> “收起你的好奇吧,你要是好奇,我可以給你模擬一下?!?p> 高白看著季堯那招牌的誘人微笑,忽然感覺背后一陣寒意。
“不……不必了?!?p> “試試嘛?!奔緢蚶^續(xù)忽悠著高白,自從他發(fā)現(xiàn)逗高白的樂趣后,每日總得想著法子逗一下高白。
高白也不生氣,只要季堯高興,他愿意陪著季堯玩一輩子。
高白覺得這樣的季堯才可愛,以前總是一副冷冷的樣子,對誰都很溫和,但又好像離誰都很遠(yuǎn)的樣子。
現(xiàn)在這樣愛笑愛鬧,腹黑的,有點(diǎn)壞壞的季堯才是生動的。
不過,季堯也只在高白面前鬧,在其他人面前依舊是一副冷冷的樣子。
高白喜歡這樣的季堯,他能明顯地感覺到自己對于季堯而言是不一樣的。
蘇燁和魏無忌現(xiàn)在才來到,一推門,就感覺到一條明顯的分界線。
一旁是彌漫著硝煙的蘇瑾瑜,葉淺和王家四位兄弟,另一旁則是歲月靜好的高白和季堯。
窗下,坐著兩位喝茶看戲的人,林文安和王庭筠。
魏無忌眼神詢問王庭筠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王庭筠示意魏無忌看一下葉淺。
魏無忌看了一眼葉淺的耳垂大概就知道了,好你個沒臉沒皮的蘇瑾瑜,都開始動手動腳了。
對于這種能踩蘇瑾瑜一腳的事情,魏無忌自然不會錯過。
換上一副義正言辭的表情,加入了王家四位兄弟的譴責(zé)大軍中。
王庭筠知道,葉淺不會有事。但是,蘇瑾瑜就慘了。
很明顯,蘇瑾瑜現(xiàn)在不僅要承受王家四位兄弟的怒火,還要承受魏無忌的怒火。
蘇瑾瑜在內(nèi)心咆哮,我到底做錯了什么,我為什么要受這樣的人間疾苦。
王錦塵居高臨下地看著蘇瑾瑜,大有一副今天你要是不說,我就把你廢了的樣子。
蘇瑾瑜委屈,蘇瑾瑜什么都不敢說。
明明是東楚太子,明明該是最被人尊敬的,但蘇瑾瑜在葉淺和王家四位公子面前永遠(yuǎn)處于食物鏈底端。
“太子殿下日后妥妥的妻管嚴(yán)?!奔緢蚝攘艘豢诓?,頗有些打趣地看著蘇瑾瑜。
“太子殿下有點(diǎn)慫?”高白看出了點(diǎn)東西,想了一個形容詞來形容此刻的蘇瑾瑜。
“和你一樣?!?p> “阿堯,我哪有?!?p> “沒有嗎?”
季堯笑而不語,心說難道你不慫嗎?不慫的話是誰看見自己冷下臉來就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在那站著不動。不慫的話是誰無論自己說什么都屁顛屁顛跑去做的。不慫的話是誰每次惹自己生氣后只敢在自己房門前來來回回的踱步就是不敢推門進(jìn)來。
高白低頭,很認(rèn)真地思考了一下自己究竟是不是很慫這件事。
“一會兒再和你算賬,大家今天都探到了什么?!蓖蹂\塵大致解決了事情,將大家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正事上。
沒人都說了一遍自己的發(fā)現(xiàn),魏無忌還十分主動地拿出一張今日在拾花那找到的地圖,平鋪在桌子上。又找來筆墨,將今日每個人去的地方圈了起來。
“這里是我和老狐貍今日去的地方,這里是季公子和二月今日去的地方,大家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里其實(shí)是一座山的南北兩面。季公子和二月在北面,而我和老狐貍在南面。季公子說那個村子古怪,還遇見了一隊人,我推測應(yīng)該不是你們驚擾了他們,而是因?yàn)槲液屠虾偘蚜医壸吡恕!?p> “柳忠?”蘇瑾瑜聽見一個人名,微微皺眉,“他是誰。”
“柳家的一個小頭頭,被派來管理礦產(chǎn)。柳家這樣的小頭頭很多,為了籠絡(luò)住這些人,柳家用了些下三濫的方式?!?p> 蘇燁替魏無忌解釋道,順便將柳家如何強(qiáng)迫民女嫁給賤籍一事說了出來。
蘇瑾瑜捶桌,“柳家,倒是比孤想的還放肆。”
葉淺輕輕拍著蘇瑾瑜的背替蘇瑾瑜順氣,“阿瑜,少動怒。”
大家聽著蘇瑾瑜話里的詞便知道現(xiàn)在他有多生氣。向來不以太子身份在他們面前自居的蘇瑾瑜現(xiàn)如今也用起了這個身份,可想而知,柳家這次真踩在了蘇瑾瑜的雷區(qū)之上。
“柳忠有說什么嗎?”因?yàn)楸┡?,蘇瑾瑜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清冷,讓人從骨頭中滲出一股寒意來。
“還沒有,給他下了藥,先關(guān)他個三天三夜再審?!蔽簾o忌知道像柳忠這樣的人是出了名的硬骨頭,直接問或者嚴(yán)刑拷打肯定什么也問不出來。
索性,直接關(guān)他幾天幾夜,讓他一點(diǎn)一點(diǎn)感受無邊的黑暗與恐懼。
極度的黑暗與靜謐會讓人越來越害怕,待柳忠心里崩潰的那一刻,只要有一道光進(jìn)來,他便什么都與那道光說。
這是魏無忌從他師父那學(xué)來的方法,雖然不是嚴(yán)刑拷打,但也格外的好用。
“嗯,明天,你去找一下滄州刺史。”蘇瑾瑜點(diǎn)點(diǎn)頭,給了魏無忌一個任務(wù)。
“找滄州刺史?”
“以李家小公子的身份去找。李家小公子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