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這一晚暗流涌動,井沿村的水車這一晚也是不清閑。
來查看的人一波接著一波,有時兩伙人碰在一起,互相看了幾眼,覺得今晚不適合打架,兩伙人十分默契的分開。
一邊警惕的看著對方,一邊查看著水車引水的情況。
崔清瑩安穩(wěn)的睡了一晚,崔振山給的藥效果很好,大腿磨破的地方已經(jīng)結(jié)痂,就是有些癢。
崔清瑩又擦了點藥,冰涼的藥膏壓住了麻癢的感覺。
起床推開門,崔振山坐在小院的石桌旁,大清早就在喝酒,看那紅彤彤的臉色,似乎已經(jīng)喝了不少。
“小姐,你勸勸老爺吧,空腹喝酒可不好,起碼吃口菜也行啊?!北烫以谝慌运藕蛄撕芫?,桌子上擺著幾樣小菜,崔振山卻一口也沒動。
“爺爺是有什么煩心事嗎,怎么一大早就在喝酒?”崔清瑩坐到崔振山對面,夾了一口盤子里的煮肉片,羊膻味很重。
崔清瑩眉頭微微一皺,咽下羊肉放下了筷子。
崔振山放下酒杯,把桌子上的盒子推給崔清瑩,悶聲道“這是皇帝給你的賞賜?!?p> 盒子并不大,崔清瑩打開盒子,一根野山參靜靜躺在盒子中,根須完整,品相很不錯。
“品相不錯,看樣子應(yīng)該有百年份了,這賞賜挺好?!贝耷瀣撔枰幉难a身,這根野山參正是她需要的。
“挺好?哼!”崔振山挑著眉,又是一口酒下肚。
“這野山參確實不錯,不過,皇帝就給了這一根嗎?”桌面只有一個盒子,崔清瑩需要的藥材可不止一根野山參。
水車可是能解決離國的干旱,皇帝就賞賜一根野山參,似乎有些小氣了。
“一根就知足吧,皇帝沒罷了老子的官都是幸運。不過老夫這將軍估計也快做到頭了,清瑩,你要快點成長起來,以后魯國公府就靠你了?!贝拚裆接止嗔艘豢诰啤?p> 崔清瑩聽得云里霧里的,不明所以的問道“昨晚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昨晚我算是看出皇帝對魯國公府的態(tài)度了。老夫為離國鞠躬盡瘁,三個兒子都為國犧牲了,結(jié)果那皇帝老兒連給我魯國公府一絲希望都不想給?!?p> 崔振山把酒杯狠狠敲在石桌上,瓷白的酒杯應(yīng)聲而碎。
崔振山很生氣,崔清瑩卻依然疑惑,這老頭喝多了,光顧著生氣,也不說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崔清瑩轉(zhuǎn)頭看向碧桃,眼神詢問著發(fā)生了什么事。
碧桃卻是搖頭,她一大早起來就看到崔振山坐在院子里喝酒,急急忙忙來伺候,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崔清瑩無奈,又看向崔振山。
酒杯碎了滿手,崔振山隨手一扔,抓起酒壺就要往嘴里倒,崔清瑩急忙攔住道“爺爺,別喝了,今天還要去莊子再造幾個水車,你喝多了怎么去?!?p> “水車?不用咱們操心了?;实垡呀?jīng)派人去了,我也把圖紙都給了皇帝,用不了多久,水車就能全國施行,哼,這可是值一根野山參的大功勞?!?p> 崔振山掙脫開崔清瑩的手,又要喝下去。
“老爺,不好了,不好了?!惫芗掖迍偌奔泵γ_了進來,再次攔住崔振山喝酒。
“你這老不死的,老爺我好好的,怎么就不好了?!痹俅伪蝗舜驍?,崔振山不悅的吼道。
“不是老爺不好了,是水車不好了。剛才莊子上有人來報,咱們的水車不知道被誰拆走了,今天早上不見了。”崔勝焦急的解釋。
“不見了?”崔振山和崔清瑩齊齊問道。那么大個水車怎么能不見了。
“對啊,是不見了,連架水車的樁子都不見了。也不知道誰那么大力氣,一夜就把水車拆走了?!?p> “確定是被人拆走的嗎?會不會是被水沖走了?”崔振山打個酒嗝問道。
“老爺啊,現(xiàn)在河水干的都快見底了,哪還能沖走那么大個水車。
而且河邊全是腳印,絕對是被人拆走的。您別喝酒了,快去看看吧。咱們莊子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了,您還有閑心喝酒?!?p> “他奶奶的,老子還沒死呢,就欺負到老子頭上了!走,把府上護衛(wèi)都帶著,讓老子知道是誰干的,老子抄了他老窩。這酒喝的忒沒勁。”
崔振山一把扔掉手里的酒瓶,跟著崔勝氣勢洶洶的走了。
“碧桃,去打聽打聽昨天晚上爺爺進宮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贝耷瀣摽粗拚裆诫x開的背影吩咐著碧桃。
“是?!北烫衣犜挼娘L(fēng)風(fēng)火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