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了薄訴停下腳步,似乎在等她,蘇嬌提著裙子正準(zhǔn)備奔過去,一個陌生的聲音叫住了她。
“阿曼緹!”
宴會上除了白祁言之外,別人都喚她圣女大人,被人這么一叫,她倒是頗為意外。
蘇嬌放下裙子,看不出剛才絲毫的急切感,她盈盈轉(zhuǎn)身微微一笑。
身后這人竟是剛才沖她擠眉弄眼的遲槿時,他正從那邊的小路奔了過來,眨眼就到了她的眼前。
他身后的黑衣女人倒還是跟著他,卻沒阻止他突兀的舉動,只四下觀察著周圍,以防有人出現(xiàn)。
遲槿時上前又喚了她一聲見她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反而得寸進(jìn)尺的上手來拉她,蘇嬌一怔,匆忙的后退一步厲聲喝道:“城主還請自重!”
此言一出,大約是沒想到她是這樣的反應(yīng),遲槿時倒是愣住了,隨即懊惱的撓了撓頭,一臉焦急的喚她:“阿曼緹,你不認(rèn)識我了嗎?是我啊!”
看他的表情并不是作假,之前在云棲那人出示那塊牌子的時候應(yīng)該也是因為阿曼緹本身與他相識,所以才會找了人來帶她走。
可蘇嬌不是阿曼緹,就算這時假裝認(rèn)識這人,她的習(xí)性與本人并不相同,與相識的人一處自然就會暴露,她現(xiàn)在是萬萬不能應(yīng)了這人的。
“阿曼緹此前并不認(rèn)識城主大人,怕是城主記錯了?!碧K嬌后退一步正打算離開,那遲槿時竟直接就上來扯了她的手,“你不要走!”
見蘇嬌瞪大的雙眼,他忽的被燙住了似得撒開她的手,急急的解釋:“你別氣,我放手還不行嗎?你別生我氣?!?p> 這城主性子倒也是歡脫,不像是白祁言那般沖著她圣女身份來的。
蘇嬌不由的放下心來,語氣也緩和了幾分:“我并沒有生氣,只是實在不記得之前和城主大人有過相識,園子里實在眼雜阿曼緹便先離開了,城主大人多擔(dān)待?!?p> 遲槿時自然是聽出了她的語氣,想阻止她卻又怕她生氣,只敢慢慢的跟了幾步。
蘇嬌斜眼瞟了幾眼,加快腳步幾下就消失在院子的拐角處。
余光移開時,那遲槿時還盯著她的方向,滿臉忿忿的跟著黑衣女子說著什么。忽而女子眼色一轉(zhuǎn),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拖著他快速離開了園子。
剛才的地方早已沒了薄訴的身影,蘇嬌不熟悉這個地方,打了好幾個轉(zhuǎn)才碰到了一個侍女,將她帶回了自己的住處。
她的院子里沒什么人,想必是薄訴已經(jīng)吩咐過了,剛才帶著她的侍女領(lǐng)著她到了院子便主動退下了。
她推開門進(jìn)了房,果然下一秒雕花的大門就被重重的關(guān)上,一個灼熱的環(huán)抱將她圍繞,熾熱的氣息在她耳邊縈繞:“剛才你怎么不追上來?”
“你不是看到了,我被人攔住了?!边€沒等他開口,蘇嬌倒是先質(zhì)問他起來:“剛才怎么一見人過來就走了?”
一時無言。
蘇嬌幽幽道:“是想看看我跟他是什么關(guān)系吧?”
被揭開了心思,薄訴頓時咳了咳,掩飾下自己的心虛,偏生他也不承認(rèn),梗著脖子一臉好意的解釋:“我是不想打擾你們兩人敘舊?!?p> “好吧。”蘇嬌攤攤手,“虧我還這么急著過來了,早知道就跟遲城主再聊聊了,畢竟人家長得也是玉樹臨風(fēng)......”
“恩?”薄訴長眸微瞇,抬手捏上蘇嬌的下頜,語氣森然:“長得什么?”
“哈哈,醋壇子......”蘇嬌才不怕的隱藏的威脅,心情頗好的轉(zhuǎn)過身戳了戳硬邦邦的胸膛:“別吃醋嘛,你比他俊多了?!?p> 這個倒是實話,薄訴的面皮在九州確實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再加上身上那股子邪魅的氣質(zhì)自然是難以比擬的。
“呵,蘇嬌嬌,看來你倒是只中意我這張面皮子?!彼畔陆d自己的手,不再看她徑直往室內(nèi)走去。
蘇嬌三兩步追上他:“不管你長什么樣,你還不是你,薄訴也還是薄訴。再說,你個大男人天天扯著自己的臉不放做什么?”
“對了”兩人挨著坐下,蘇嬌這才想起自己早就想問的事情:“我記得之前我們還在秋水城,為什么我一反應(yīng)過來就在宴席上了?期間我根本毫無印象!”
相比蘇嬌的詫異,薄訴倒是毫不在意這個奇怪的事情,漫不經(jīng)心的癱在軟榻上扯了蘇嬌的手□□著,直到蘇嬌推了推他,他才抬起頭睨了自己一眼,“我也不知?!?p> “那你就一點也不覺得奇怪?”蘇嬌真是奇怪了,比起自己穿書來知道很多事情之外,薄訴對某些事情的反應(yīng)也太淡定了吧。
兩個人上一秒還在秋水,下一秒就到了宴席,中間跳過了那么多的情節(jié),他竟然是一點疑問也沒有。
這也太奇怪了。
蘇嬌皺著眉直直的瞪著他,薄訴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一臉無辜的望著她:“我真不知。”
蘇嬌真的是被這個人打敗了,她真的是想大聲的罵一聲傻子。
“薄訴,我有時候真的很想......”打你。
狠狠的!
她實在是有些氣悶,心里的疑問得不到回答,唯一能說的人還這般不在意,只能把氣撒在這個人身上。
蘇嬌伸手狠狠的捏住他滑嫩嫩的臉蛋,語氣滿是惡意:“女人生氣的時候就喜歡打人!”
看著她張牙舞爪的捏自己,薄訴倒也不惱,他瞥了一眼蘇嬌捏著自己的手又將視線移到她的臉上,挑著眉低聲輕笑:“那你知道男人生氣的時候喜歡做什么嗎?”
做什么?
等她被推到在榻上的時候,緊接著她就清晰的明白了男人生氣的時候喜歡做的是什么。
過了半晌,蘇嬌面紅耳赤的爬起來,一臉憤恨:“你個臭流氓!”
“現(xiàn)在知道男人生氣的時候喜歡做什么了嗎?”
“你住嘴!我不想知道!”
薄訴懶洋洋的哼了一聲,倒也沒有再調(diào)笑她。
蘇嬌紅著臉想了想,忽然開口換了話題:“那遲槿時之前似乎認(rèn)識我,可是我根本記不得他是誰。”
“認(rèn)識你?怕不是在騙你?!北≡V躺在榻上,雙手背在腦后,一臉意興闌珊。
“不像,看他神情倒像是與我熟識之人?!碧K嬌頓了頓:“如果他是在騙我,那不是很容易被我戳穿嗎??!?p> “是哦,確實是熟識之人,都可以牽著手交談?!?p> 薄訴側(cè)過身子,單手撐著下巴一臉不善的看過來,語氣透著酸意:“可真情誼綿綿,先是一個白祁言,現(xiàn)在又是一個遲槿時,嬌嬌可真是艷福不淺?!?p> 蘇嬌頓時啞口無言,以她蘇嬌來說,這白祁言真跟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可是這遲槿時她還真把不準(zhǔn)以前的阿曼緹跟他是什么關(guān)系。若是她這下直接否認(rèn)了,以后要是被翻了出來,按薄訴的性子定是要記仇的,現(xiàn)下她也只好閉上了嘴。
見她不否認(rèn),薄訴臉色微變,重重的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蘇嬌還沒來得及說話,院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呼聲:“無景哥,你在里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