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言果然截了遞給月平的帖子。
蘇嬌捏著手里的玉杯,看著臉上毫無意外的薄訴,他正慢悠悠的練習(xí)近日學(xué)習(xí)的茶術(shù),手上輕攏慢捻幾下將玉壺里的茶廢了個干凈。
折騰完了手里的東西,他掏出帕子擦干指尖的水漬,抬眸揮了揮手,身后匯報的黑衣人疾步上前弓著身子,薄訴從懷里掏出一個金閃閃的折子。
蘇嬌被晃了一眼仔細(xì)看過去,那是一個金線串成的折子,紅珠綠翠極盡奢華,上面依稀寫著什么,她倒是沒怎么看清,黑衣人雙手將折子接了過去隨后退出了房間,幾個縱躍出了院子。
等那人帶著折子看不見身影了,蘇嬌才恍然回過神一臉好奇:“那是什么?”
“給大舅哥遞的折子。”他頓了頓:“大家都在遞帖子,我怎么能落下?!?p> 方才那帖子上金線纏繞,一看就是秋水城的手筆,只有秋水才有這樣的財力,把錢不當(dāng)錢。
這算是在掙表現(xiàn)?先給個好印象?
不過,“遲槿時知道你是秋無景嗎?”
“當(dāng)然不。”
不知道,那他在給誰掙表現(xiàn)?
想了半天,她還是無奈道:“他都不知道秋無景是你,如何給你好印象?秋無景在他心里可是個只有錢的繡花枕頭,你覺得他能好看你?”
等等,他不可能只遞了折子那也太沒有誠意了。
蘇嬌正襟危坐一本正經(jīng)的開口:“除了折子你還送了什么?”
她倒要看看他送了多少東西出去,她現(xiàn)在的身份既是圣女,秋無景那個商販的身份,遲槿時時萬萬不會答應(yīng)的,完全也護不住她,也不知道他砸了多少金錢靈丹進去了,估計都是掉進池塘水花兒也不冒一個了。
“就是一些靈石金丹而已。”
他確實也就這些東西最多了,其他啥也沒有,送這些倒也還正常符合他的身份。
蘇嬌極其敏感,重復(fù)他的話:“一些?”
復(fù)又問了一遍:“一些是多少?”
薄訴優(yōu)雅的輕抿了一口茶,滿臉微笑:“第一次十箱,第二次二十箱,以此類推?!?p> “什么!”她倒吸了一口涼氣,聲音驚訝的變了音兒:“你確定是十箱,不是十個?”
薄訴肯定的點點頭。
十箱聽著是不多,可是這個完全不是一箱一箱的概念,按照薄訴的性子,他手上的金丹必定是上上品,上次在怪老頭那兒為了救命,用掉的還只是幾顆十幾顆金丹,現(xiàn)在他居然就是一箱一箱的送出去,還是以秋無景的名義,這不都是打水花兒嗎?
簡直是浪費,天大的浪費!
蘇嬌扶著額,壓抑著滿腦子的痛苦惋惜,放低聲音輕聲提醒:“這個金丹是不會還你的,你不用這么浪費...”
“哪里浪費?!北⊥梁篮罋獾膿]揮手,反而一臉嫌棄的看著她,覺得她小氣吧啦的:“都是給大舅哥的哪里浪費!”
“誰是你大舅哥!遲槿時根本就沒見過你,也不會考慮你這個繡花枕頭,你用秋無景的身份送這些東西都是白費了?!?p> 反正要嫁的是我,還不如全部給我算了!
“你這樣他肯定覺得還不如考慮薄訴好了,你就只有錢,薄訴還能護著我?!?p> 聞言,薄訴扯開嘴角呲牙一笑,極其正經(jīng)的提議:“那還不簡單,你嫁給我,我雇薄訴做我的貼身護衛(wèi),豈不正好!有錢能使鬼推磨!”
蘇嬌震驚了!
你認(rèn)真的嗎?
好一個有錢能使鬼推磨!
她被驚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大眼瞪的滾圓,顫抖著嘴半晌沒了反應(yīng)。
薄訴被她的表情弄的哈哈大笑起來,身上捏住了她因為震驚而鼓起來的臉蛋,又俯身重重的吻了一口,正想繼續(xù),忽然眼角一挑,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有人來了?!?p> 想必是白祁言又來了。
這幾日他幾乎日日都來報道,每次聊又聊不出個所以然,弄的蘇嬌都有些乏了,當(dāng)時就不該自己非要來,還不如用個更簡便的方式,直接將白祁言殺了便是。
親密的時候被人打擾明顯是讓人很不愉快的事情,但現(xiàn)在人都在外面了,蘇嬌也顧不得他了,仰頭重重的親了他一口,示意他快躲起來。
有了蘇嬌的安撫,薄訴這才稍微好了點臉色,轉(zhuǎn)身消失在房內(nèi),喃喃的聲音飄散在空中,“再拖下去,城都要被送沒了?!?p> 蘇嬌:“...”
不是不在乎這些小錢嗎?
呵,男人!
月平
“這個秋無景是什么意思!”遲槿時盯著滿屋子的箱子氣的抓狂,他這些金丹靈石雖然對他來說還有點誘惑力,但是也不至于為此賣妹子。每次差人給他送回去,第二天又添上新的送了來,這些東西他不準(zhǔn)備收,又不敢大剌剌的放在房間,結(jié)果自己的書房堆的連下腳的地兒都沒有了。
結(jié)果這廝還在不停的送折子送箱子,他真的要瘋了,要不是不能出城,他真恨不得將秋無景拖出來好好打上一頓解氣,讓他自己看看自己有多么的弱雞!
還好意思覬覦他的妹妹!
“他這是準(zhǔn)備把自己的城都送過來嗎?”
極怒的他狠狠的踹翻了一箱金丹,看著一片金燦燦的丹石傾瀉而下又忍不住肉疼的蹲下身一顆一顆的撿起來。
時羅早就看慣了他一天反復(fù)無常,倒也是沒勸著,蹲著身子跟他一同收拾。
撿一顆藏一顆,撿一顆藏一顆...
你當(dāng)我是瞎子嗎?
“等等...”遲槿時輕飄飄的看了過來,語氣滿含怨念:“你好歹也是世家子弟,你是沒見過金丹嗎?”
“倒是...”時羅頓了頓,修長的手指又撿起一顆金丹揣進懷里,“沒見過這么多。”
遲槿時狠狠的咬著牙,心底閃過無數(shù)的惡毒法子。
呵,秋無景好伎倆,想要收買我?
沒門!
“白祁言簡直油鹽不進,任憑我怎么套話都是打太極?!碧K嬌嘆了口氣,頭疼的趴在薄訴懷里,半天不想動彈。
薄訴早知沒什么用處,這下也沒打擊她,“早知他心性,何必用這個法子。”
“那我也是想著這個是最好的法子了嘛,總比你在外面打打殺殺的好?!碧K嬌翻了個身,突然想起自己下午一閃而過的念頭,滿臉興奮的爬起來沖他一笑:“不如按你的法子,直接將白祁言抓起來...”
話沒說完又舉起手跟著自己的話在脖子橫了一下示意。
薄訴勾唇一笑,打量她片刻突然一臉好笑:“怎的又突然變了想法?”
“還不是因為你?!彼洁炝藥拙洌骸霸偻舷氯?,我怕你連彩禮都給不上了?!?p> 一切都是為了彩禮。
什么錢都可以沒有,這個可不能少!
“就只是為了彩禮?”薄訴涼颼颼的問道。
蘇嬌頓時變了表情,笑的一臉諂媚:“當(dāng)然不是啦,彩禮哪有你重要,我肯定是稀罕你嗎。”
“哼?!?p> 薄訴哪能信她的話,她最會騙人。
蘇嬌見他扭過頭不理她,忍不住笑了起來,結(jié)果又惹著了他,最后用了好幾個吻才求得他的原諒,兩個人又鬧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