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子書的手,被一個石子打到,寧子書吃痛,縮回了自己的手。
是陸寒韻,影站在陸寒韻身后,手里還拿著幾顆陸寒韻剛剛?cè)o他的石子。
影一臉茫然的看著手中的石子,充滿疑問:為什么要給我?公子現(xiàn)在連這幾顆石子也懶得自己拿了?
石子是陸寒韻打出去的,準(zhǔn)確無誤的打在寧子書的手上。
陸寒韻走近,看著寧子書,一臉不悅。
“我陸寒韻的娘子,不過就是習(xí)武之人,比不得那些大家閨秀,倒也讓不少人惦記,只不過皇子就算再喜歡,也不該奪我之妻,你說是吧?!?p> 寧子書微訝:“你竟知道我的身份?”
陸寒韻伸手,影將一書信交到陸寒韻的手上。
陸寒韻繼續(xù)道:“我不僅知道你的身份,還知道你的陰謀,要么放了我的娘子,我放你離開,要么你就留在這南國,我向官府揭發(fā)你,揭露你的罪行,讓你與那丞相好好的享受享受這南國的刑罰。”
陸寒韻說完,將手中的書信丟給寧子書。
寧子書打開書信,頗為驚訝,眼前的陸寒韻竟會知道這么多。
寧子書面上淡定,心里卻已有了幾分擔(dān)憂。
寧子書將書信交給隨從,假裝不在意書信上的內(nèi)容,同陸寒韻說:“我如何相信你?我又怎么確定你一定會放我離開。”
“我不過就是一介商人,不愿涉足朝堂之事,只是做做生意罷了,你也知道,生意人嘛,不做虧本買賣,我這娘子千金不換,你放了我娘子,我放你離開,誰也不虧。”
寧子書轉(zhuǎn)念一想,原來是個生意人,也弄不出什么名堂來,“你有什么資格同我講買賣,我可以挾持這位小娘子,以她作為人質(zhì),換我離開。”
陸寒韻輕蔑的笑了,拍了拍手,四周墻圍之上立刻出現(xiàn)了不少手持弓箭之人,做好射擊準(zhǔn)備,瞄準(zhǔn)著寧子書。
“你若動她分毫,我便讓你嘗嘗這萬箭穿心的滋味。”
陸寒韻一步一步逼近陸寒韻,繼續(xù)道:“忘了告訴你,我雖為商人,可我故友是朝堂之人,現(xiàn)在除了同我做生意,你沒有別的選擇,不要挑戰(zhàn)我的耐心,要么走,要么留,選擇在你,決定在我?!?p> 寧子書看著周圍的弓箭手,這些弓箭手可不好應(yīng)付,從這些弓箭手一舉一動便可知道,都是千挑萬選的好苗子。
寧子書是岳國五皇子,岳國與南國一直是水火不容,岳國一直想將南國吞噬,戰(zhàn)火連綿,若不是承澤候在世時,將岳國打敗,岳國需要養(yǎng)精蓄銳,消停了十余年,此時恐怕依舊是戰(zhàn)火紛爭。
如今的岳國,又蠢蠢欲動,欲再發(fā)動戰(zhàn)爭。
寧子書若是被留在南國,對岳國來說,形勢大有不利。
他們已經(jīng)被包圍住了,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他已經(jīng)沒了選擇。
寧子書猶豫了片刻,將顧南依推向了陸寒韻。
女人和家國之間,孰輕孰重,寧子書還是明白的。
更何況這個女子是寧子書看上的,他日舉兵麾下,滅了南國,又何愁找不到眼前這個女子。
寧子書上馬,回頭對顧南依道:“小娘子,我們還會再見的。”
顧南依不看那寧子書,就這么無奈縮在陸寒韻都懷里,她不是真的害怕,而是被綁住了,又被寧子書這么一推,扎實的跌入陸寒韻懷中,自己無法抽離。
陸寒韻低頭看著懷里的顧南依,心中想著顧南依定是受了不少委屈。
顧南依剛好抬頭看向陸寒韻,發(fā)現(xiàn)了陸寒韻眼中的心疼。
顧南依呆呆的看著陸寒韻,心想到:陸寒韻是在擔(dān)心我,眼里的心疼亦是為了我嗎?
良久,顧南依結(jié)結(jié)巴巴道:“看……看什么看,還……還不快幫我……我松綁?!?p> “哦,好。”
陸寒韻緊張得手忙腳亂的幫顧南依解開繩子。
方才的四目相對,陸寒韻仿佛聽到了自己快而有力的心跳聲。
頭一次在人前失禮,盯著顧南依看了那么久。
“陸寒韻,我聽到了那個所謂的花娘子和這個叫寧子書的人的談話,說是讓丞相幫他拿下益州郡還有南昭郡,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我就聽到這些?!?p> 家國有難,顧南依雖為山匪,卻也不愿意看著戰(zhàn)爭頻發(fā),傷及無辜。
若是朝廷能早日知道此事,將隱藏的危機除去,方能讓百姓免受戰(zhàn)亂之苦。
顧南依知道陸寒韻和顧止戈交好,這件事由陸寒韻告訴顧止戈或許會更好些。
免得顧止戈覺得顧南依一個婦道人家,不知天高地厚,妄自揣測。
若是顧南依沒將這件事告訴陸寒韻的話,陸寒韻的抓捕花娘子行動很快就會進行,寧王顧止戈的人已經(jīng)將萬花樓團團圍住。
只不過眼下陸寒韻改變主意了,燈會花娘子一事,牽扯眾多,更是關(guān)系到兩國的關(guān)系。
而且寧子書與丞相之間的聯(lián)系,成為了南國的一個潛藏威脅,還有可能也是為承澤候平反的一個線索。
陸寒韻知道這萬花樓和丞相還有二皇子脫不了干系,可他沒想到還牽扯到了敵國皇子。
這其中定是還有更大的陰謀。
陸寒韻雙手搭在顧南依的肩上,對顧南依溫柔道:“好,我知道了,依依,你失蹤的這幾日,寧王妃寢食難安,我們先去趟王府吧,其他的事,交給我就好。”
顧南依點頭,影早就備好了馬車,顧南依和陸寒韻上車,影駕車去往王府。
是該回王府同王妃和王爺報個平安,那日江離攔著顧南依,便是怕顧南依有危險。
顧南依都失蹤數(shù)日了,怕是連顧南依都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幾日,失蹤了幾日,陸寒韻和王府的人又尋了她幾日。
陸寒韻先下了馬車,將手伸向顧南依。
顧南依還未將手遞給陸寒韻,就聽到站在王府門口張望的一個婢女高喊:“依依姑娘回來了,依依姑娘回來,快去稟告王妃?!?p> 顧南依愣了,這……是不是著實有些過了?我不就是離開了那么一兩日嗎?
陸寒韻見顧南依呆呆的在那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手亦是離陸寒韻的手很近,卻又沒有交到陸寒韻手上。
陸寒韻猜顧南依是被這婢女的舉止驚訝到了。
陸寒韻上手,將顧南依抱了下來。
顧南依回過神來,人已經(jīng)在陸寒韻懷里了。
顧南依有些緊張,眼神往四下看了看,道:“陸寒韻,大庭廣眾之下,有失你南邵城首富的威嚴(yán)?!?p> “我在意的并不是這些,而是……”
“依依~”陸寒韻的話被江離的一聲依依打斷。
顧南依從陸寒韻的懷里掙脫,跑向江離。
“王妃姐姐,我回來了?!?p> 江離盼著顧南依回來,若是顧南依出了什么事,她這一生都會不安,看到顧南依平安無事的歸來,江離喜極而泣,抱住顧南依。
江離哽咽著道:“依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這五六日來,我日日夜夜都在擔(dān)憂中度過,若你有個好歹,我這一生都不會原諒我自己?!?p> 五六日?她昨日才醒來,難不成她昏迷了三四日?若真是如此,那迷藥的效果屬實不錯,有機會一定要多弄些。
恐怕眾人都想不到,顧南依脫險后想到的是如何弄些那么好的迷藥。
顧南依輕輕拍江離的背,安撫著江離。
“王妃姐姐,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嘛?更何況這不是你的錯,是我一意孤行,怨不得旁人?!?p> 江離聽顧南依這么一說,忙道:“我哪里是旁人,我可是你的王妃姐姐,我視你如親妹妹,你怎能把我當(dāng)作是旁人?!?p> 眼看著江離又要落淚,顧南依急忙解釋:“王妃姐姐不是旁人,是依依說錯話了,王妃姐姐,我好餓,你忍心讓我這樣一直站在王府門前?!?p> 顧南依說了一句玩笑話,只是為了逗江離開心。
更何況在眾目睽睽之下,顧南依不想讓江離被有心人抓住把柄,說她失態(tài),丟了王府臉面。
“瞧我,光顧著高興,都忘了你還餓著肚子,快進去,我可是給你備了不少你愛吃的,就等著你回來了?!?p> 江離拉著顧南依往里走,把陸寒韻落在了一旁。
顧南依回頭打算喊毛卓宸一起,卻見陸寒韻笑著點頭,示意顧南依不必管他。
陸寒韻在顧南依和江離之后,也跟著進了王府,徑直去了顧止戈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