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陸寒韻和顧南依雙雙跪拜。
“二拜高堂?!?p> 顧南依有些出神:若此時此刻,阿爹阿娘在這里該有多好。
洛毅見顧南依沒反應(yīng),在一旁小聲提醒:“阿姐,拜高堂。”
顧南依回過神來,對陸寒韻小聲道:“對不起,我有些緊張?!?p> 陸寒韻靠近顧南依,牽起顧南依的手,小聲道:“無妨,你我都是第一次成親,緊張是在所難免的?!?p> 兩人手牽手拜了高堂。
“夫妻對拜?!?p> 行對拜禮時,陸寒韻還沒有放開顧南依的手,兩人挨得很近,很難行對拜禮。
顧南依小聲道:“你這般牽著我的手,你我如何行對拜禮?”
若不是顧南依說,陸寒韻都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還未放開顧南依的手。
陸寒韻將手放開,嘴角流露出笑容。
行了夫妻對拜禮。
“送入洞房?!?p> 禮成。
顧南依被送去了暖云閣,而陸寒韻曾被眾人拉著喝酒。
尤其是顧止戈和洛毅,誓要把陸寒韻喝趴下。
陸寒韻在洛毅不知情的情況下,把阿姐顧南依騙走了,所以灌陸寒韻酒,這算是懲罰,罰陸寒韻沒有知會自己就偷偷拐跑了自己的阿姐。
顧止戈是為陸寒韻高興,陸寒韻孤身一人太久了,終于有了家人,有了家。
如此令人高興之事,定要暢飲,為之慶祝。
陸府一片喜慶,唯獨后院那三位妾室,各懷鬼胎,心里可就沒那么痛快了。
憐兒和恬兒發(fā)了一頓牢騷,各自回屋去了。
唯有沐兒,望著院外,聽著那喜慶的聲音,露出久違的笑容。
或許,她獲取自由的機會來了………
陸寒韻一一向賓客敬酒,完了又被顧止戈和洛毅拖去灌了酒,沒多大一會兒便醉了。
陸寒韻被人攙扶著,送回了暖云閣。
嘴里還不停的說著:“我沒醉,我還可以喝,止戈,洛毅,別急著走啊,今日不醉不歸,不醉不歸?!?p> 顧南依聽著門外的動靜,坐在床上越發(fā)的緊張了,一只手不停的捏著另一只手。
陸寒韻被送回房間后,洛毅在門口悄悄問顧止戈:“王爺,我這姐夫,酒量如此差的嗎?”
洛毅不太相信陸寒韻這么快就會醉成這個樣子。
顧止戈抿唇笑了,隨后看著陸寒韻自己跌跌撞撞的走進婚房,故意在外大聲說:“你這姐夫啊,酒量因人而異,因時而變,酒不醉人人自醉,你說你姐夫這酒量,可是你能琢磨透的?!?p> 顧止戈故意說給陸寒韻聽的,他知道陸寒韻是在裝醉。
洛景頓悟:原來還可以這樣?以后我要是成婚了,我也要這么干。
眾人還要鬧婚房,都被顧止戈和洛毅打發(fā)走了。
還鬧什么鬧,這不成心打擾人新婚夫婦嘛。
顧止戈看著身后蠢蠢欲動的洛毅,說:“洛毅,我們也回吧?!?p> “王爺,我不讓別人鬧婚房,那是為我阿姐和姐夫考慮,可我又不是別人,這婚房總得鬧上一鬧嘛?!?p> “你就不怕明日你阿姐拿著三尺長棍,來問候你?”
顧止戈并不了解顧南依,說這個也就是逗逗洛毅,沒想到還真說中了。
洛毅想起自己還未從軍時,顧南依拿著長棍追著自己打的日子,不禁打了個寒顫。
惹阿姐生氣了,長棍伺候。
阿姐不開心了,長棍伺候。
他習武偷懶了,長棍伺候。
總而言之,阿姐不能惹。
洛毅搖頭,全身都在抗拒:不想被問候。
顧止戈似笑非笑,往正廳走去,洛毅打消了鬧婚房的念頭,跟著走在顧止戈后面,去往正廳幫陸寒韻招呼客人。
陸寒韻呢,進了婚房后直接趴在了桌上。
顧南依緊張的等著陸寒韻來揭開她的紅蓋頭,等了許久,遲遲不見陸寒韻來揭。
顧南依這才想起方才的聲音還有動靜,本以為陸寒韻是裝醉,可都這么一會兒了,也沒了什么動靜,莫不是真的喝醉了?
顧南依自己拿掉了紅蓋頭,看著趴在桌上的陸寒韻,一臉無奈。
顧南依走過去,叫了幾聲:“陸寒韻,陸寒韻?陸寒韻你醒一醒?!?p> 顧南依順勢坐在陸寒韻的對面,撐著手,看著陸寒韻。
這么仔細一看,好像更發(fā)的俊俏了,許是今日成婚,大紅喜服襯的。
顧南依看得入迷,陸寒韻卻突然睜開了眼睛,顧南依猝不及防的紅了臉頰。
不知何故,總覺得陸寒韻是故意為之,每回偷看陸寒韻時,總是會被抓包。
陸寒韻厚著臉皮道:“我知道我生的俊俏,但依依你垂涎我美色也太過明目張膽了吧。”
顧南依擰住陸寒韻的耳朵,得意忘形:“我垂涎我相公的美色怎么了?一不用花錢,二不用偷偷摸摸的,三名正言順,不看白不看,倒是你,為何裝醉騙我?!?p> 顧南依沒有用力,但陸寒韻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顧南依突然使了力度,那他可就真的要忍痛了。
陸寒韻為自己辯解:“裝醉一事,確實不是為了騙你,而是為了不讓止戈和洛毅繼續(xù)灌我酒,春宵一刻值千金,豈能被這酒耽誤了不是,我本想就這么裝一會,等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再不用假裝的,誰知道你按耐不住性子,自己走了過來,還以為我醉了,自己沉迷于我的美色,反倒怪起我了。”
“陸寒韻,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要試圖跟女子講道理,更別試圖跟我講道理?!?p> 顧南依一邊說著,一邊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但也不至于讓陸寒韻感到疼痛。
陸寒韻一臉無辜求饒:“錯了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p> 顧南依得到這個回答,心滿意足,拿開擰著陸寒韻耳朵的手。
顧南依頭上的鳳冠太重,腦袋頂著個這么重的鳳冠著實難受。
顧南依自己搗鼓著,想把鳳冠取下,可怎么也取不下來,還扯到了自己的頭發(fā),弄疼了自己。
這鳳冠是江離幫忙戴上去的,本也不是什么復雜的活,只不過平日里顧南依的頭飾過于簡單,甚至都不用任何頭飾,故此這鳳冠到了顧南依頭上,取下也便成了困難之事。
陸寒韻看著顧南依手忙腳亂,卻怎么也取不下頭上的鳳冠,在那氣急敗壞。
笑著走過去,顧南依還以為陸寒韻要對她做什么,便往后縮了縮。
陸寒韻笑著道:“你這般,難不成是想頂著這么重的鳳冠過一夜?”
顧南依半信半疑道:“你一個男子,也會弄女子的這些玩意?”
陸寒韻笑而不語,將顧南依拉近,顧南依沒想到陸寒韻會突然拉自己,整個人都是松懈的,陸寒韻用的力氣也不大,卻也將顧南依直接拉到了自己的懷里。
兩人相互緊貼著,這一刻,顧南依仿佛又聽到了陸寒韻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撲通~
陸寒韻尷尬的咳了幾聲,身體往后退了退,小心翼翼的幫顧南依取下頭上的鳳冠,生怕弄疼了顧南依。
顧南依一直盯著陸寒韻看,陸寒韻開口道:“好了,取下來了?!鳖櫮弦兰泵κ栈刈约旱囊暰€,不讓陸寒韻發(fā)現(xiàn)自己在偷看他。
顧南依面不改色的下逐客令:“天色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p> 誰知道陸寒韻反倒慢慢的靠近顧南依,眼看著就要把顧南依撲倒在床了,顧南依緊張得屏住呼吸。
陸寒韻從顧南依的身旁拿走了一個枕頭,又將身子抽回,云淡風輕道:“今日你我新婚,即使是假的,也當做的逼真一些,今晚我就睡在這了,你睡床,我睡榻。”
陸寒韻自己又拿了被子,抱著被子走到榻前,鋪好床,蓋好被子,閉上眼睛,準備休息。
顧南依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也不知自己該做些什么。
顧南依暗自想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真的好嗎?
陸寒韻就像是能洞悉顧南依的心思一般,閉目而言:“別總是胡思亂想了,快些休息吧,陸府一大攤子事可等著你收拾呢,若沒休息好,又如何能應(yīng)付得了?!?p> “哦,知道了?!?p> 顧南依乖乖在床上躺下,蓋好被子,看向陸寒韻,不知不覺的便睡著了。
陸寒韻睜開眼見顧南依睡得香甜,放下對顧南依不適應(yīng)暖云閣的擔憂,這才真的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