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為何偏偏是你
安寧大壩,乃是南國重舉,因這安寧大壩,救活了兩城三郡的無數(shù)百姓。
可為何,為何偏偏是陸寒韻,為何不是別的陸姓公子,偏偏就是陸寒韻。
偏偏就是這個心善的陸寒韻,滅了她天水山寨。
為何那么巧,為何偏偏是你。
顧南依在酒肆里喝的大醉。
她不知道該怎么做。
他是善人,是南邵城百姓的善人。
他亦是惡人,是天水山寨的惡人。
傷他,有愧于民,不傷他,有愧于天水山寨,有愧于她的阿爹阿娘。
顧南依喝著喝著,便大哭了起來。
著實(shí)嚇壞了店家和店小二。
店小二是剛來的,頭一次見這樣的,生怕出了什么事,惹上官司,“掌柜的,你說這人應(yīng)該不會在我們這出事吧,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們可就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啊?!?p> 掌柜的朝著店小二指的方向,瞥了一眼,淡淡的口吻說道:“結(jié)了賬就是,其余的不用管?!?p> 像顧南依這樣買醉的多了去了,見怪不怪,只要別忘了結(jié)賬即可,其余的都不重要。
顧南依續(xù)酒,發(fā)現(xiàn)酒壺里酒壇的酒都空了,顧南依便喊道:“小二,再來幾壇酒?!?p> 店小二走過去,手里并沒有拿著酒。
店小二按照掌柜的吩咐,是去向顧南依討要酒錢。
“這位客官,您看您是不是先將酒錢給結(jié)了?”
顧南依抬眼看了一眼店小二說道:“你只管上酒,我不會差了你們酒錢?!?p> 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已經(jīng)是醉的不輕了。
店小二看向掌柜的,掌柜的搖頭,這意思就是怕顧南依賴賬,得先結(jié)了酒錢,才能繼續(xù)給她上酒。
店小二只好跟顧南依說:“客管,您還是先將酒錢結(jié)了吧,不然我這也不好再繼續(xù)給你上啊?!?p> 顧南依嫌店小二啰嗦,在自個身上摸了摸。
糟糕,忘了自己沒帶銀兩。
顧南依只好硬著頭皮說:“你只管上酒,我跑不了,陸府你知道吧,回頭你們?nèi)リ懜【棋X就是了?!?p> 店小二初來乍到的,遇到這樣的事,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店小二對掌柜的說:“掌柜的,這位客官好像沒帶銀兩,還說讓我們?nèi)リ懜??!?p> 掌柜的聽說是陸府的,仔細(xì)端詳了一番。
這人看著面生,不會又是借著陸府的名頭想賴賬。
陸府是何等人家,又豈會拿不出這點(diǎn)酒錢來,再說了,陸府的人,雖不相熟,但見著也不至于如顧南依這般面生。
掌柜便以此斷定,顧南依定是如往常那些借著陸府的名頭騙吃騙喝一般的人。
掌柜的思量再三,對店小二說道:“不是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能成為陸府的人的,你只管收酒錢,若是收不到酒錢,就當(dāng)我們吃虧,把人轟出去就是了,也不差這一頓酒錢,但也不能白白便宜了這人。”
店小二不解:“掌柜的,既然不差這一頓酒錢,又何必為難這位客官,你看這位客官,都醉的不省人事了?!?p> “糊涂啊,若是白白喝了一頓酒,還不給點(diǎn)教訓(xùn),那人人都這般,咱們生意還要不要做了?!?p> 店小二撓頭一想,掌柜的說的好像挺有道理的。
店小二又不忍心現(xiàn)在就將人轟出去,便想再試試,看看顧南依能不能把酒錢給付了,這樣的話,也就能免受一點(diǎn)皮肉之苦了。
店小二苦口婆心的說道:“這位客官,您就別為難我,也別給自己找罪受了,就先把酒錢付了吧。”
顧南依本就在醉頭上,店小二又如此煩人,便發(fā)了火,“你這人會不會做什么啊,怎么就聽不懂了呢?找陸府找陸府找陸府,陸府會給酒錢?!?p> 店小二心善,也不怕費(fèi)口舌,繼續(xù)勸顧南依,“客官,我也不過就是個店小二,您如此確實(shí)是太為難我了,我們店我說了不算,您還是結(jié)了酒錢吧,若不然等會可能就得遭罪了?!?p> 顧南依氣急,如今怎么連個素未謀面的人也欺負(fù)起她來了,是不是非得要她給個教訓(xùn),才不會有人欺負(fù)她。
顧南依要起來對店小二動手,卻因醉酒沒站穩(wěn),差點(diǎn)摔倒。
陸寒韻及時出現(xiàn)扶住了顧南依,丟了一袋銀子給店小二,說道:“這是酒錢,多的不用找了?!?p> 掌柜的一看是陸寒韻,立馬放下手里的算盤。
掌柜的見陸寒韻對顧南依如此小心翼翼的照顧著,便猜到了顧南依于陸寒韻而言是個重要的人。
掌柜的立馬解釋道:“陸公子,我們實(shí)在不知,這位客官是您府上的人,若是知道,也不會為難這位客官了,還請陸公子見諒?!?p> 說完拿過店小二手中的錢袋子交還給陸寒韻。
陸寒韻倒沒有生氣。
笑著說道:“我家娘子貪玩,穿著男裝就出門玩鬧了,沒想到今日還貪杯,讓掌柜的為難了,這酒錢還是要付的,哪有吃白食的道理,不過日后我家娘子要是還來這,如今日一般貪杯,掌柜的直接叫人來府上取酒錢,莫要打擾了我家娘子的興致?!?p> 陸寒韻可是南邵城百姓心目中的大善人啊,掌柜的要是知道這是陸寒韻的夫人,別說酒錢了,就是白吃白喝再安排個雅間都是應(yīng)該的。
掌柜的連忙回話,“是是是?!?p> 陸寒韻說完抱起顧南依就往外面走,掌柜的又送到了門口,還是陸寒韻說不必再相送才回了店里。
陸寒韻抱著顧南依走在路上。
顧南依似醒非醒的看著眼前人,怎么這人的臉長得那么像陸寒韻呢?
顧南依戳了戳陸寒韻的臉,又捏了捏他的臉,還真是越看越像。
還以為陸寒韻來到了她的夢里。
顧南依便又哭又鬧,對陸寒韻更是又打又咬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陸寒韻不說話也不阻止顧南依,任由她對他為所欲為。
他不知道她究竟怎么了,可這樣對他好過她不理他。
陸寒韻樂意受著。
“陸寒韻,為何偏偏是你,若是換做別人,我又何必如此痛苦,如此難過,可為什么,為什么偏偏是你,為何偏偏是你啊……”
顧南依一邊說著一邊哭著,還不忘對陸寒韻拳打腳踢。
不管顧南依如何打他,陸寒韻都緊緊的抱著顧南依,生怕她從自己的懷里摔了下去。
他不知顧南依發(fā)生了什么,但依現(xiàn)在的情形來看,定是與他脫不了干系的。
陸寒韻看著懷里滿眼淚痕的顧南依,滿是心疼,卻又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