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客棧,顧南依沒有直接回房,站在顧止戈的房門外,思量再三。
顧南依敲響了顧止戈的房門。
顧止戈開門,看到顧南依有些納悶,“南依,你怎么沒回房間,而是站在我門口?!?p> “兄長,我想了一路,還是覺得得跟你說清楚,免得哪日你同阿韻胡說些什么,我就真的是百口莫辯了?!?p> 顧止戈忍俊不禁,他不過就是開個玩笑,怎么顧南依還當真了。
顧止戈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可疑的人,才對顧南依說道:“進來說話。”
顧南依走進顧止戈的房間,就站在門口處。
顧止戈回頭瞟了一眼顧南依,對她說道:“你確定你要站在那里說?要讓來往經(jīng)過的人聽了去?”
顧南依想了想,她與顧止戈現(xiàn)在可是在一條船上的人啊,有什么好避諱的,反正兩人都是清清白白的,自己為什么要想那么多。
顧南依徑直走了過去,坐了下來,又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喝。
顧止戈便在她的對面坐下了,問道:“你要解釋什么?!?p> 顧南依開始說道:“來之前呢,我花了大價錢從鳳來云思得了一個消息,那紅衣女子名為夢芷,是一年前到這南江城的,到了這南江城后,花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成了這南江城有名的青樓的頭牌?!?p> 顧止戈喝了一口茶,說道:“哦,那又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難不成看上她的美色了?”
顧南依剛到嘴里的茶水,一口就噴了出來,要不是顧南依及時別過臉去,恐怕就都噴到顧止戈臉上了。
“不是,王爺,我再跟你說一遍,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樣?!?p> 顧止戈為顧南依續(xù)了一杯茶,說道:“那是哪樣?我洗耳恭聽?!?p> 顧南依一臉無奈,要不是怕日后陸寒韻知道了會誤會,估計顧止戈早就被顧南依打得鼻青臉腫的了。
顧南依耐著性子說道:“夢芷的身世不明,亦不知她來自哪里,只知道南江城的不少有權(quán)有勢之人都是她的??汀!?p> 顧止戈似乎有些明白了,“所以你是覺得這個叫夢芷的女子,極有可能便是奸細?”
顧南依從鳳來云思得的消息,就是夢芷,夢芷身上有太多疑點,她并不僅僅是一個紅塵女子那般簡單。
顧南依說明她的用意,“夢芷或許只是一顆棋子,可能這南江城內(nèi)有不少這樣的棋子,當然,這也只是我的猜測,所以我們得接近夢知,從她開始調(diào)查?!?p> 末了,顧南依補了一句,說道:“所以現(xiàn)在王爺可還會誤會?”
顧止戈搖頭,他自然是不會誤會,從一開始就沒有誤會,不過就是逗逗顧南依罷了。
“放心吧,我自然是不會同寒韻胡說些什么?!?p> 顧南依聽了這話,算是放心了,本來誤會這個事吧,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就算顧止戈沒有誤會,她也會同他說的。
兩人一起聯(lián)手調(diào)查,這效率自然是勝過一人,更何況顧止戈是一個可信之人,沒有什么不能說的。
顧南依起身,對顧止戈說道:“我呢說完了,就不打擾王爺休息了,我先回房間去了?!?p> “南依,等等?!?p> 顧止戈叫住顧南依,顧南依停住看向顧止戈。
顧止戈拿出一盒胭脂水粉來,是剛才買的那兩盒中的其中一盒。
顧南依不解,顧止戈這是要干嘛?
只見顧止戈將那盒胭脂水粉遞給顧南依,說道:“這個是給你的?!?p> 顧南依更加疑惑了,這平白無故的,顧止戈送她胭脂水粉干嘛?
難不成剛才說出去一下,就是為了買這胭脂水粉送給她?這什么跟什么?
顧止戈是神志不清了,把她錯當成江離了?
顧南依義正言辭道:“王爺,你看清楚,我是顧南依,不是王妃姐姐。”
顧止戈當然知道眼前的人是顧南依不是江離,不過就是覺得顧南依喜歡這東西,才買來送她的。
“我方才看到你盯著那攤子許久,想著你一個女兒家,定也喜歡這些,便順手也給你買了些?!?p> 顧南依:“……”
若這是陸寒韻送的,她自然會歡喜,可這是顧止戈送的,一個男子為何會送東西給一個女子,若不是喜歡那女子,那便是至親。
可顧止戈與她也沒有什么血緣關(guān)系,顧止戈此舉,讓顧南依十分不自在。
顧南依覺得,她有必要和顧止戈說清楚。
“王爺,我不知道為何自大牢那日后,王爺對我的態(tài)度不同于往常,但我希望王爺能夠明白,朋友妻不可欺,我是陸寒韻的妻,王爺莫要對我有什么妄念了,此外,王妃姐姐待王爺也是極好的,王爺不該見異思遷負了王妃姐姐?!?p> 顧止戈應該一開始就同顧南依說明她的身世的,奈何前幾日大軍隨行,有些事不方便說。
而到了南江城后,顧南依又一直忙于調(diào)查一事,根本沒時間聽顧止戈說她身世之事。
顧止戈在顧南依未出世之前,就已經(jīng)十分期待這個妹妹了,他時常對章嫣說:“兒臣日后定會讓皇妹成為最幸福的公主?!?p> 只是他的承諾未來得及兌現(xiàn),他的皇妹就已經(jīng)生死未卜,而他的皇妹被送去和親的時候,他已離宮學習,他連他的皇妹都沒來得及抱一下……
顧止戈只是想將虧欠了顧南依這么多年的兄長的疼愛,都給顧南依補上,沒想到反倒弄巧成拙了。
顧止戈將章嫣交給他的手帕拿出來,放在手里,一張手帕上繡著顧南依,一張手帕上繡著顧止戈,除了繡著的名字不同,其他的幾乎都是一模一樣。
顧止戈將手帕拿給顧南依,說道:“南依,你是南國的嫡長公主,是我的皇妹,是我失而復得的皇妹,作為兄長,我想將這十幾年未能陪伴你長大的遺憾都補上。”
顧南依仔細端詳手中的手帕,這確實是她自幼帶在身邊的那一張手帕,而另外那一張除了名字幾乎一模一樣。
顧南依不明白顧止戈的話是什么意思,“這……”
顧止戈知道顧南依自是不會信這些,繼續(xù)說道:“這是母后親手繡的,母后還說了,你的右肩有一塊胎記?!?p> 顧南依的右肩確實有一塊胎記,可她怎么可能是南國的嫡長公主呢,她可是她阿爹阿娘的孩子啊。
顧南依搖頭,笑著說道:“王爺許是認錯人了,我顧南依是山匪出身,是天水山寨的大小姐,不是什么尊貴的嫡長公主?!?p> 她只當陸寒韻是同她開玩笑,她自幼在天水山寨長大,她的阿爹阿娘寵她如寶,若非親生,他們怎么會對她如此寵愛。
她絕不可能是什么嫡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