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紫妍急急忙忙出門了,秦易琛當做自己什么也沒有看到,倒是離生奇怪在自言自語著:“蘇小姐是要出去參加什么活動嗎?打扮得很漂亮?!?p> “你很閑?”
離生趕緊收斂起自己外露的表情,在秦易琛沒有找自己麻煩的時候趕緊說:“秦總,我們已經(jīng)準備好了,先去米希大師那里,然后再去音樂會現(xiàn)場?!?p> 秦易琛卻坐在沙發(fā)上,盯著桌子上的一份研究報告發(fā)呆,半天才站起來。
他也在猶豫,如果這個世界已經(jīng)有人在研究催眠術和讀心術。
那么,他想要把一些身上的東西,移給蘇紫妍也不是不可以,他無法保證自己不會突然就走向結局,希望能夠給她多一份的安全保障。
秦易琛來到米希大師的私立醫(yī)院,米希大師笑十分和善:“秦先生,秦教授前幾天又來捐贈我們醫(yī)院了,您打電話的那天,我剛剛好在接待一位非常重要的客人?!?p> 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fā)上,秦易琛聽著米希大師的解釋,不顯山不露水地打著太極:“米希大師是我唐突了,沒有提前預約?!?p> 米希稱那個讓他可能以后沒有資源的人為客人,而不是病人,雖然兩者之間只是有一字之差,代表的意義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米希扶了扶眼鏡,也是隨口帶過那位客人的消息:“她是過來找我解眠的,您想要我為您提供怎么樣的服務?”
米希也是感慨,別人都是過來找自己催眠,忘記自己不愿意承認的傷痛。
K倒是恰恰相反,她要解開催眠的禁錮,找回那些痛苦的記憶。
現(xiàn)在想想,米希大師都覺得自己握著懷表的手,還停留在那個夜晚。
還以為自己要承受失去一個人的打擊,自己的第一次解眠要失敗了。
“大師,我接下來要和您談的內(nèi)容,可能會顛覆您的認知,所以我要和您簽一份保密協(xié)議?!?p> 秦易琛之所以會找這個米希大師,而不是找別人,是因為把他的所有信息都調(diào)查清楚了,秦易琛從來不會找沒有把握掌控的人合作的。
米希大師第一次用審視的目光,看向這個長得十分具有東方古典氣息的男子,自持看人能夠看透五分的自己,竟然沒有看出這位的一絲心思。
高手過招是不見血的,米希大師反問:“那也要看秦先生要說的內(nèi)容,能不能讓我心甘情愿地簽下這份合同,我會見你,也是看在秦教授的面子。”
秦易琛動了動眉毛,本來在他這邊桌子上的文件,好像有人推著走一樣,就這樣自己走到米希大師這邊,讓向來自信從容的他臉色蒼白,驚愕不已。
而秦易琛只是平靜地看著米希大師,清涼的眸子深沉如海:“現(xiàn)在我有資格和你談談了嗎?”
努力維持著鎮(zhèn)定,米希大師轉開自己的目光,好似下了某種決心,態(tài)度上也恭敬了很多:“秦先生,我們?nèi)ダ镩g談?!?p> “嗯!”
兩個人在里間談論了一個小時左右,再出來時,米希的臉色疲憊,他自己先坐下來喝了一杯水,緩了好久才說:“秦先生放心,我這里是不會泄露患者信息的,我也是第一次接觸這個,可能我需要更多的時間才能摸到一點點?!?p> 也知道自己為難了別人,秦易琛倒也好脾氣:“您盡力就好!”希望真的能夠找到解決辦法。
離生在米希辦公室外看看時間,不得不進來提醒秦易?。骸扒乜?,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了,我們?nèi)ガF(xiàn)場等蘇小姐吧!”
站起來,理了理自己熨貼的西裝,秦易琛和顏悅色地說:“米希大師,我就先回去了,我還要等一個人,之后有什么問題電話聯(lián)系我?!?p> 米希大師親自他們送走,看著遠去的身影,米希大師立刻吩咐助理:“我要去實驗室閉關半年,之后的事情你處理?!?p> 助理驚訝地說:“老師您又要閉關?不是剛剛出關嗎?”
而且還只接待昨天那個女孩,和今天這個奇怪的男人,老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等著他出關嗎?
來到音樂會現(xiàn)場,有人已經(jīng)等在音樂會入口,將秦易琛他們引到貴賓休息室,負責接待的會場負責人,是一個中年華裔男士,他介紹著:“秦先生,活動還要半個小時才開始,您有沒有別的需要我們服務的!”
揮揮手,秦易琛表示沒有,他給蘇紫妍打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過:“等一會兒,你……”
“前輩,您的面具找不到了?”
接通電話,秦易琛就聽到她那邊傳來吵雜的聲音。
而就在這時,卻透過沒有關的門,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拿著手機,從他的休息室走過。
秦易琛站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回答:“我不著急,你先忙!”
長長的走廊盡頭,一位穿著黑色古裝的女子,讓她整個人有一種強烈的疏離冷漠感,而她的面容是秦易琛最熟悉的那個人。
隔著不到十米的距離,蘇紫妍掛了秦易琛的電話,松了一口氣,今天他怎么這么好說話,也不知道他在哪一場音樂會,會不會離這里很遠。
看著站在自己身邊同樣一身黑的的女生,蘇紫妍冷冷道:“不可能,我說過,我不會收弟子,掛名了也不行,我勸你還是去國內(nèi)找一個老師,面具就隨便找一個好了?!?p> 秦易琛回頭看看自己在通道里撿到面具,莞爾一笑,關上了休息室的門。
活動正式開始,離生在原地打轉:“為什么蘇小姐還沒有來?”會不會出了什么意外,雖然說蘇小姐在國外也生活了五年,出事的幾率非常小。
其實,離生也覺得挺奇怪,蘇小姐一個國內(nèi)的配音演員而已,在國外有那么忙嗎?有那么多音需要她來配嗎?南兮都那么閑,過來玩的。
秦易琛卻吩咐離生:“走吧,我們不用等她了,等一下她會來的,給她留一個位置就行?!?p> “不等了嗎?”
離生看著秦易琛那高深莫測的表情,實在不知道他說的是氣話,還是對蘇紫妍失望之后,心灰意冷的喪氣話。
能夠來這場音樂會的人,不是音樂界的大佬,就是法國這邊高新貴族們,個個都是風雅高潔的上等社會人士。
而在前排一群外國人中顯眼,夾著一個東方人特有的面孔,他只是安安靜靜地坐那,就奪去所有的目光,仿佛上天派過來監(jiān)督的天神,神圣不可侵犯。
在他的旁邊空著一個位置,更加讓人覺得好奇,他是誰?他身邊是給誰留的位置?
蘇紫妍彈古箏五年前了,當初就是覺得聽起來還不錯,自己也需要一種能夠撫平內(nèi)心深處的狂暴,才試試看能不能靠著樂器讓自己遺忘。
上臺前,跟著學習的那個女孩進來,高興地遞給蘇紫妍一個黑色的面具,高興地說:“您的面具是一位華裔先生撿到,他讓我告訴您等一下不要緊張。”
那位先生的擔憂真的是多余了,誰會緊張,K都不會緊張,她可是從巴黎街頭彈到了法國國家演奏廳的。
她的自信與實力成就她的從容與優(yōu)雅,她仿佛是王室的公主,身上永遠散發(fā)著與生俱來的高傲,和蔑視一切的疏涼態(tài)度。
蘇紫妍輕輕撫摸那個獨屬于K的黑色面具,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大概這一次,我真的會緊張吧!這是我最后一次在公開場合演奏了,希望你繼續(xù)努力,將來也有實力站在這個舞臺上完成演奏?!?p> 女孩一下子就急了:“老師,您這是要隱退了嗎?為什么,您還這么的年輕,未來還有無限可能?!?p> 蘇紫妍淡淡一笑,戴上面具,走得義無反顧:“我的未來不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