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臂猿腹部的血不但沒有止住,反而流的更加迅猛,如泉水般泄落地面,又腥又臭,同時流出的還有它的異能。
周奉的嘴角終于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出戰(zhàn)前,他拿出從撿荒獵手那得到的蝎子尾巴,擠出一滴毒液涂抹在劍刃上,此毒雖然不能對三臂猿造成致命傷害,但可以讓它的傷口無法愈合。
三臂猿小臂被斬后將斷臂收回腹內(nèi)的同時,也將蝎毒帶入,這就等于雪上加霜,導致腹部和斷手同時流血不止,戰(zhàn)力也隨著血液狂泄而衰。
周奉持劍慢慢逼近。
三臂猿開始恐慌后退,祂的血快要流干,獸力幾近枯竭,只能用吼聲威懾對手。
周奉一劍揮出,將三臂猿的左臂斬斷,然后用剔骨刀把一個個鱗片剝下來放到一個袋子里,然后將斷臂扔進關(guān)著人猿的石窟里。
人猿剛吃了一個斗獸者,完全不夠吃肚子還餓,見到肉立刻大口吞噬。
周奉剝麟甲時慢條斯理,就像在做一件工藝品。
看著小瞎子的舉動,三臂猿完全崩潰,兇戾盡失,另一只手放在胸前做出求饒臣服的姿勢,眼里全是哀求。
周奉不為所動,他知道通往地獄之路,常由善意鋪就。
他絕不會為一頭魔獸而心軟,又一劍揮出,斷其右臂,剝完麟片后扔進另一個獸窟。
三臂猿血已流盡,異能完全流干,已是砧板上的肉,任由小瞎子的宰割。
周奉揮劍砍斷三臂猿的雙腿,喪其所有戰(zhàn)斗力,然后在其哀嚎中用剔骨刀剝盡它身上鱗片,最后剜出心臟,扔入關(guān)著金錢豹的石窟里。
看著小瞎子肢解三臂猿時表現(xiàn)出來的冷酷和冷靜,全場寂靜無聲。
小瞎子太狠了。
在斗獸場觀眾席的一角,那名白衣青年對黑袍老者道:“大人,這小孩是可造之材,要不要招來。”
黑袍老者搖搖頭:“再等等,再看看?!?p> 白衣青年道:“再等,就怕被別人得去了?!?p> 黑袍老者笑道:“這匹孤狼,別人拿去也無法馴服?!?p> “也是?!卑滓虑嗄晡⑿c頭。
二人說話聲音聲音不算小,但身邊竟沒有一個人聽見,更沒人察覺到他們的存在。
最后,周奉背著一袋子鱗甲,將三臂猿碩大的頭拎在手里,慢慢走出斗獸場,拿到城內(nèi)居住權(quán)。
很快,小瞎子的惡名,傳遍整個白虎城。
當天下午,周奉和骨尖住進了新家。
新家是兩間房帶一個小院,一間居住,一間廚房。
房子的墻壁是用泥土夯成,很堅固,房頂鋪有籬笆和稻草,防雨擋風,冬暖夏涼,比起平民窟里用幾片破板臨時組建,不遮風不擋雨的破屋豪華多了。
上一個居住者去魔區(qū)發(fā)財,死在里面,如今這里換了主人。
居住間的墻壁上還留有孩童的涂鴉,從痕跡上來看,時間很久,期間不知道換了多少主人。
屋里一張桌子一張床,還有一個燒水取暖的爐子。
周奉取來干柴生火燒水,頓時屋里有了生機,也有了家的味道。
床上的被褥有些臟,枕頭上都是油垢,下面還壓著幾個女人的肚兜,散發(fā)著各種胭脂味,摸大小,應該屬于不同女人。
周奉把床上所有東西抱出院子外焚燒,全部換上新買的,雖然他不愛干凈,但別人的被褥蓋著總覺別扭,誰知道這些單身漢的被褥上會有些什么。
廚房里面鍋碗瓢盆一應俱全,但周奉也全部換成新的,雖然他以前吃飯的鍋和碗幾乎不洗。
把屋里整的煥然一新,周奉把從三臂猿身上剜下來的鱗片,插滿院子的四周,魔獸的氣息,能阻止野狗和孩童進入。
同時也是警告一些心懷叵測的人,我能剝?nèi)墼车镊[甲,也能剝你們的皮。
一人一狗站在院子里,盤算等開春后在院子里種點蔬菜瓜果,讓骨尖看管,也讓它有點事做。
這兩天,他明顯感到骨尖的精神一天不如一天,身上的毛發(fā)摸起來也很枯燥。
黃昏前,周奉弄了幾個菜,坐在院子里和骨尖悠閑的邊吃邊看日落,好生愜意。
晚上天空開始飄雪,屋里卻溫暖如春,周奉燒了一大鍋的熱水,倒進新買來的一大一小木桶里,水里撒上一些鹽,他先把骨尖扔進小桶里,然后自己脫光衣服坐進大桶,享受久違的舒適。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周奉今天晚上沒有打坐修煉,躺在床上享受這來之不易的懶散。
當天夜里,周奉和骨尖在睡夢聽到了久違的打更聲,骨尖翻了個身,將頭枕著周奉的肚子上,酣然沉睡。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周奉帶著骨尖去吃早飯,一路上行人見到他紛紛躲避,但有幾只小母狗卻對骨尖產(chǎn)生了興趣,因為城里公狗稀缺。
這年頭養(yǎng)個公狗就是浪費糧食,母狗還能下崽賣錢,養(yǎng)了很久的公狗,常常會被小母狗拐走,最后成為盲流們的下酒菜。
很久沒有這么舒坦坐下吃早飯了,周奉要了兩大碗羊肉面,和骨尖吃飽后離開。
一人一狗穿梭在大街上,忽然有人叫他。
“小孩,這里有好玩的,要進來看看嗎。”
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問道,接著香風撲面,一個衣著松散的年輕女人,晃著慵懶的身子,走出門伸手拉住周奉的衣袖,眼睛卻死死盯著小瞎子腰間鼓鼓的牛皮袋子。
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送上門的小瞎子是個肥羊,決不能便宜別人。
周奉停下腳步,這種香他并不排斥,也知道是什么人拉住自己,冷冷道:“我還小?!?p> “哪兒小???”女人吃吃笑道,眼睛在周奉身上亂掃,但始終不離那鼓鼓的錢袋子。
周奉臉一紅,想要走,卻被女人拉著衣袖,他雖然狠辣,但不知道該怎么應付這樣的女人。
“呦,嘖嘖嘖,這小臉還挺薄兒的,”女人聲音跟軟了,“這么冷的天,快進姐姐的屋里坐坐,喝點熱水暖暖身子?!?p> 周奉輕掙衣袖,道:“我剛吃好飯,不冷也不渴,我還有事。”
爺爺說過,路上主動和你搭訕的都不是什么好女人,見到躲遠遠的。
“那就去姐姐那坐會,我可以教會你很多東西?!迸司拖褚粭l蛇,周奉剛甩開衣袖,她雙手就纏上他的手臂。
周奉臉紅,有點心慌,隨口道:“你能教我什么?”
“姐姐可以教會你很多東西呢......”
周奉還是個大毛孩子,哪里經(jīng)過這樣的陣仗,他以前又黑又臟,除了一口白牙外臉上都是灰,從沒有女人靠近他,此時渾身拘謹,不知如何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