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相反,丁祖寧可能會給兩位老人面子,也不會給他面子。蔣亦不知道何時何地惹到了丁祖寧,讓他如此針對自己,以前兩人雖然算不上好友,但也不曾針鋒相對,不知何時竟反目成仇,似乎是在秦贏去了銅雀臺之后,難道,丁祖寧真的喜歡秦贏?
雖說自己喜歡的女孩被別人喜歡可以驗(yàn)證自己的眼光好,但是蔣亦并不希望通過這種方式來驗(yàn)證自己,他默默地將電話撥了回去,“丁祖寧,說吧,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丁祖寧哈哈笑了兩聲,“我想要丁家光明正大地出現(xiàn)在國內(nèi)的權(quán)利,我想要我叔叔平安無事地出來,我想要取之不盡的財富,當(dāng)然,我也想要秦贏!其實(shí),你來不來都沒意義,秦贏跟我在一起超過了24小時,你覺得我還會完璧歸趙?”說著,他把手機(jī)拿給秦贏,“呶,你的亦哥?!?p> “喂?亦哥?”莫名其妙被綁到了異國他鄉(xiāng)的土地上,再次聽到蔣亦的聲音,秦贏吸了吸鼻子,“亦哥,丁祖寧那個王八蛋帶我來了巴黎,我們在巴黎,我不知道這里是哪里,他們當(dāng)?shù)厝苏f得話我一句也聽不懂……”她的英語都差強(qiáng)人意,何況法語?
再次聽到秦贏的聲音,蔣亦握著手機(jī)的手微微顫抖了幾下,他閉上了眼睛,“秦贏,乖,不要害怕他的恐嚇,等我去接你,我一定會把你安全地接回家!公司的事情,暫時還不會亂,我會幫你安排……你只要等著我就好,一定要等著我!”
秦贏還想再說,丁祖寧修長的手指已經(jīng)從她手中搶過了電話,“蔣亦,你放心,女朋友我會照顧好。”語氣像是朋友聊天一般,無絲毫的罪孽感和愧疚感。
這人簡直就是魔鬼!可是秦贏卻擺脫不了魔鬼的控制,出了國的丁祖寧完全放飛了自我,隨時隨地像是發(fā)情一般拉過秦贏就狠狠地親上一頓,他身邊的助理們自覺地遠(yuǎn)離這么浪蕩的人,只是綴在附近保護(hù)他。
在橫貫巴黎的香榭麗舍大道上,丁祖寧拉著秦贏歡快地奔跑,“秦贏,有沒有無拘無束的感覺?”無拘無束你大爺!“丁總,請你穿上高跟鞋后,再無拘無束地跑給我看!”秦贏用盡了洪荒之力才控制住幾乎脫口而出的粗話。
丁祖寧哈哈大笑,拉著她走進(jìn)一旁的女裝店、珠寶店,一路上瘋狂地買買買,“怎么樣?這些東西能用來包養(yǎng)你嗎?”幾十分鐘狂撒上百萬的丁祖寧豪放地問,秦贏觀察了一下旁邊人的目光,見他們毫無反應(yīng),才想起來,這是在法國,他們講法語!
在一個沒人認(rèn)識的人地方,人最容易松懈,最容易放松自我,即便是秦贏內(nèi)心緊張地幾乎糾結(jié)在一起,但穿著跑鞋在街上飛奔的時候,她真有一剎那感覺到了放蕩不羈的味道,“丁總,你這叫非法拘禁,放了我我才是真正的無拘無束!”
“放,放了呀,沒有捆著你的手,也沒有束著你的腳,你現(xiàn)在若是想跑,我都不會攔你?!倍∽鎸幣艿冒l(fā)絲凌亂,嘴里叼著煙,斜眼看著她,整個人散發(fā)出一種不同以往的浪子氣質(zhì)。
沒有手機(jī)、護(hù)照、身份證,不懂法語,沒有法郎……有沒有可能用蹩腳的英文找到大使館,尋求大使館的幫助回國?秦贏思量了幾秒鐘,目光看著丁祖寧,默默向后退了幾步,然后轉(zhuǎn)身就跑!
幾個助理紛紛看向丁祖寧,見他慵懶地吸了口煙,看了眼手表,悠閑地跟在秦贏身后,一點(diǎn)都不像要去追她的樣子,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番,默默跟著丁祖寧。一個抱頭鼠竄,一個閑庭信步,不用想都知道,那位秦總逃不過丁大少的手掌心。
秦贏跑過三個路口后,后頭看了看,沒有看到丁祖寧的身影,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平復(fù)著自己的心跳,然后開始在陌生的人群中逡巡,終于看到一個中年亞裔女性,鼓足勇氣走上前,“excuse me,how can I get to the Chinese Embassy ?”
那女人防備地看她一眼,“sorry,I don’t know.”說完又看了她一眼,默默走開了。
秦贏不甘心,繼續(xù)邊走邊問,有些人對她不理不睬,有些人告訴她不知道,還有人告訴她怎么走,她沒聽明白,一路走一路問,走到精疲力盡,也沒找到大使館。
肚子里唱起了空城計(jì),翻了翻身上的包,里面只有2000塊人民幣和幾張銀行卡,她找了家銀行,用身上的人民幣兌換了500法郎,走到街邊的面包店買了個面包,坐在街邊公園的長椅上啃了兩口面包,心里暗暗有些后悔,若是蔣亦來找自己的話,她現(xiàn)在離開丁祖寧,蔣亦可能會找不到她!
可是,跟在丁祖寧身邊真的很危險,萬一他獸性大發(fā),自己怕是很難逃脫,而且眼見著天色要晚了,她沒有身份證件,也不知道能不能住酒店,就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一個流浪漢朝她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有些后悔沒去學(xué)女子防身術(shù),她惡狠狠地瞪了那個流浪漢一眼,那人不但沒走開,反倒朝她走了過來,說著她根本聽不懂的語言,但看著那人的笑容,想想也不是什么好話。
秦贏站起身準(zhǔn)備離開公園,找個酒店去投訴,那個臟兮兮的流浪漢卻哈哈笑著向她撞來,她本想閃躲開,卻被流浪漢抓住了衣袖,那人人高馬大,身上散發(fā)著一股難聞的味道,使勁將她往自己懷里扯,嘴上一直嘀咕著什么,而且不顧秦贏的掙扎,撅著嘴朝秦贏親過去,就在秦贏抬起膝蓋頂向他襠部的時候,他被一股極大的力量扯走了,秦贏喘著粗氣抬頭一看,丁祖寧正扯過流浪漢丟給跟隨他的助理們。
“呵,跑呀,接著跑呀!”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懶洋洋地看向秦贏手中裝面包的紙袋,上前兩步,用拇指和食指拉開紙袋的邊緣向里看了看,一邊的嘴角勾起,冷笑著說,“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離開我也能過得很好呢……”
冷笑誰不會?秦贏也冷笑了一聲,“如果在國內(nèi)的話,我一定會過得很好!所以,我現(xiàn)在所有的狼狽不堪都是拜丁總所賜!”
丁祖寧挑了挑眉毛,從紙袋里捏出她啃過的面包咬了一口,“那你以后可能要麻煩了,跟我在一起的話,就永遠(yuǎn)都回不去了?!?p> “誰要跟你在一起?做你的春秋大夢!”秦贏說著轉(zhuǎn)身就走,她還不信了,離開丁祖寧她就回不了國!丁祖寧的聲音在她身后淡淡地響起,“蔣亦在來的路上了?!币痪湓挸晒Φ亓钋刳A頓住了腳步,背對著丁祖寧的她,沒有看到丁祖寧臉上勢在必得的笑容。
沒有手機(jī),就算找個固定電話打給蔣亦,她也說不清楚自己在哪,秦贏左右搖擺了許久,她轉(zhuǎn)過身問他,“丁大少,你能不能,放過我?”說著她先前走了兩步,直視著他說,“你看,我這張臉并無特別之處,我這個人也沒什么趣味,丁大少何必在我身上浪費(fèi)時間?”
丁祖寧的目光像是粘在她身上,慢悠悠地上前兩步,“怎么算是浪費(fèi)時間呢?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喜歡你?再說,跟蔣亦斗這一場,其他地方我輸了,不能把你也輸了?。 闭f著將她攬?jiān)趹牙?,在她耳邊說“我不能再輸啦!”
在他心里什么是輸什么是贏呢?秦贏嘆息了一聲,“丁總,我覺得我不是你們之間斗爭的砝碼,實(shí)在不該用得到我還是失去我來衡量你們之間的輸贏。況且,我不理解你所說的喜歡到底是哪種喜歡,若不以相守為目的的喜歡,最終的結(jié)局是分別,又怎么算贏呢?”
無論他嘴上怎么說,秦贏感覺得到,他只是把喜歡自己當(dāng)成了一個游戲,這種為了追逐而追逐、為了捆綁而捆綁的游戲,他所說的喜歡,她一個字都不信!
“怎么?你還想跟我長相守?哈哈哈……”丁祖寧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笑得不能自已,“你不會以為蔣亦能跟你長相守吧?你還真是,有點(diǎn)單純呢!就算蔣亦愿意,他爺爺奶奶也不會同意,你覺得蔣亦會為了你忤逆他的爺爺奶奶?”說完自然地牽起她的手,“走吧,今天跑了那么久,你也累了,先去休息?!?p> 再去酒店的路上,感受到秦贏的惴惴不安,丁祖寧抓著她的手湊在她耳邊說,“莫怕,我不會強(qiáng)迫你,會等你心甘情愿地把自己交給我?!闭f完親了親她小巧的耳垂。秦贏縮起脖子,躲避開他,望著車窗外陌生的風(fēng)景,心急如焚。
吃過一頓選材精細(xì)、烹調(diào)考究的法國料理,被迫喝了開胃酒、佐餐酒,喝到暈乎乎地,被丁祖寧扶進(jìn)房間的時候,她才恍覺不對,“你說過,不會強(qiáng)迫我的!”丁祖寧笑了笑,一把將她按在墻上,整個人壓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