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看見這路虎是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跑回家拿了個大錘,直接把人家車從頭到尾砸了個遍。
大馬路上到處都是人,看到小孩在做壞事,有心上去勸,又怕挨一錘子。等他砸完要跑了,人家開路虎的人回來了,一把抓住了他,然后報了警。
14歲,未成年,沒辦法立案。警察這邊就協(xié)調(diào),意思讓方二叔把人家修車錢給賠了。方文砸車可是下了死力的,這一下砸出個二十多萬的窟窿來,方二叔哪來的錢賠給人家啊。剛好方媽有次打電話不小心透露了方州賣房賺了錢這事,所以方二叔上午就直接來了家里,希望方爸能幫忙救火。
聽完方爸的話,方州陷入了沉思。
方爸說完以后,就點了根煙,也沒說什么。只有方媽一個人在旁邊低著頭,對兒子有點愧疚。這事其實如果不是方媽說漏嘴,方二叔未必能找上自己家。
方州心里有點煩,也想拿出一根煙來抽,就剛好看到方媽一個人坐在旁邊低著頭。想了一會就明白方媽的想法了,走過去攬著方媽說:“媽,你這是咋了,又不是我砸人家車了?!?p> 沒成想方媽抬起頭來時,眼睛里全是眼淚,這可把方州給急壞了,趕緊拿紙給方媽擦。
方媽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都怪媽不好,不該跟人炫耀,不然這事怎么也找不到咱們。”方媽想的是,方州確實賺錢了,可那錢是怎么賺的自己不清楚嗎?才剛滿18歲,就跟個大人似的天天去上班。
從熊阿姨和張阿姨那吹捧的樣子就能看出來,方州有多能干。但是一個人那么能干是天生的嗎?當然不可能,只能是硬生生磨煉出來的。如果是親戚之間身體有個什么問題,這錢該掏也就掏了,可這事完全可以避免的。而且誰也不敢保證,這錢拿了第一次,就沒有第二次,方文是個什么東西,大家可都清楚的很。
想明白以后,方州笑了笑,雙手抱住方媽,溫柔的對媽媽說:“媽你這說的什么啊這是,怎么能怪你啊,換做是我,我兒子要有這么出息,我恨不得上央視打個廣告呢?!?p> 方媽被方州的話給逗笑了,笑了一下又難過的說:“媽以后一定不跟別人亂說了,你就安安靜靜上你的學,方文這事咱們不管了。老方,你也不許管?!焙竺孢@句話是對著方爸說的,方爸一聽頓時一臉苦逼。
方州笑了笑,拍了一下方爸,然后和方媽說:“行了,您也別為難我爸,都是親兄弟,跑過來求我爸,我爸能眼睜睜看著嗎?這事啊,我管了,你們就別擔心了?!?p> 本來一臉難為情的方爸,這時候詫異的看著兒子。
方州說完后,一臉正色的對方爸說:“老爸,你叫二叔二嬸,帶上方文來一趟咱家吧,盡快把這事給解決掉?!?p> 方爸趕緊拿起手機來打電話,方媽則完全不管這事了,只是面色平靜的看著方爸打電話。
就在方爸要撥號之前,方州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跟方爸說:“對了,一會他們來了以后,不管我說什么做什么,你們都不許說話不許管,不然我就不幫他了?!?p> 方爸聽到這話,糾結(jié)了一下。方州說話從來不放空炮,他這么說肯定是料到待會自己可能會反對他的做法。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幫弟弟解決這個麻煩,方爸也顧不上許多了,直接點頭答應。
方爸打通電話后,跟方州二叔說了一下,方州答應幫他們,但是他們得帶上方文,來家里一趟。
方爸在電話里一說,電話那邊就傳來二嬸喜極而泣的聲音,方爸聽到二嬸哭的撕心裂肺的也是不好受,讓他們盡快來然后就掛了電話。
方州明白為什么方嬸為什么那么大反應,方文沒成年不錯,但是可別忘了還有少管所呢。這事私了不成,方文少說也得吃上幾年所里的盒飯。本來就把兒子當成寶的二嬸,聽到這消息不哭才怪呢。
方爸掛完電話以后,方州就在房子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像是再找什么。
方媽好奇的問了一句:“你找什么呢?”
方州好奇的問方媽:“媽,咱們家那擂茶棍呢?您放哪去了?”
方爸方媽都不傻,一聽他找這個,馬上就知道他要干嘛了。好家伙,擂茶棍是用來做擂茶的,也就是一種當?shù)氐摹?。。美食。反正一般擂茶棍起步也?公分的直徑,這玩意一般打架都不用他,怕出事。
方爸這才明白過來方州什么意思,趕緊阻止到:“你別亂來啊,那東西能用在人身上嗎?”
方州一臉無語的說:“爸,您要是這樣,我可就回學校去了啊,我明天第一天上課呢?!?p> 方媽聽完倒是沒吭聲,反正又不是打自己兒子,拿刀都行。沒有方媽支持方爸,方爸也只能把一肚子的話咽下去,他也怕方州真的一走了之。
最后還是方媽開了口:“別找了,那棍子早就扔了,太多年了,上面都蛀了?!?p> 方州聽完,摸摸頭有點不知道咋辦好。四處看看,都沒看到趁手的家伙,直到看到窗戶時,突然想起來什么,臉上一喜,直接鉆儲藏間去了。
這邊方州在儲藏間找東西找的框框響,這邊方二叔帶著老婆和兒子來了。
方爸一開門,就看見二弟的一張苦練,還有弟媳哭腫的眼睛,而方文則是滿不在乎的站在旁邊,嚼著泡泡糖。本來有心提醒弟弟一句的他,看著方文這幅樣子,突然覺得兒子做的其實沒錯。
把人都迎進家,方媽拉著二嬸坐下,二嬸一看見方媽那好家伙,眼淚又止不住的流。方爸和方二叔則是看著倆女人,嘆了口氣。方文這家伙則是習慣性的往單人沙發(fā)上一坐,什么都不聞不問。
方爸把方二叔拉倒陽臺,遞了根煙過去。兩個中年男人就站在陽臺上長嘆短吁,抽著煙,相顧無言。
過了一會,心急的方二叔忍不住問道:“小州呢?他出去了嗎?”
剛問出來,方州的聲音就出現(xiàn)了:“二叔,我在這呢,你等我一會。”身上一層灰的方州,拿著一根以前木窗上的窗桿就出現(xiàn)了。(以前鄉(xiāng)下房子的那種,估計現(xiàn)在還有。)
方二叔看到方州這一身,有點摸不著頭腦的問道:“你這是干嘛去了?”
“沒事沒事,找了點東西,對了,知道事主的家在哪嗎?趕緊過去解決了去,我明天還上課呢。”
看到方州無所謂的說道,方二叔心里很是感動,到底是沒有白疼這個侄子。其實方州記不太清了,小時候老爸那一輩吵得有點兇,幾乎不來往,也就方州十歲以后關(guān)系才緩和的。
“知道知道,咱們現(xiàn)在就過去嗎?”方二叔急忙表示知道。
方州想了一下,跟方二叔說:“等一會,您把方文叫陽臺上,咱們進去聊點事,就別讓他知道了?!?p> 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方二叔也不管那么多,不一會就擒著方文的脖子,把他推到了陽臺上,然后方州和方爸還有二叔就進客廳了。方州最后一個進來的,進來后轉(zhuǎn)身面無表情看了一眼方文,然后把陽臺的落地推拉門關(guān)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