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帥……元帥……元帥?您、您怎么了?”那將領(lǐng)眉頭鎖起,他跪的時間有點久,元帥卻是一直沒理會他。而且行為一直這般奇奇怪怪,他實在不解,這才一連叫喚了周悠好幾聲。
“???噢,無防。”周悠回過神,趕緊收斂心神。雖說眼下他變成了天蓬元帥,但奈何沒有法力,此刻萬萬不能露出馬腳才是。
好在他有些龍?zhí)椎慕?jīng)驗,眼下也算能應(yīng)付一二。
定了定神,周悠道:“那什么?你且多叫些人手與猴哥……額……弼馬溫周旋著,本座還有些要事待處理。區(qū)區(qū)一個弼馬溫,還用不著本座親自動手?!?p> 眼下也只能先敷衍一下了,天河水直灌瑤池圣境,那可是西王母的地界。一旦發(fā)現(xiàn)天河水被過分污染,必然要降罪。
西王母是絕對不能得罪的,那可是連玉帝都要禮待三分的人物。
“這……”將領(lǐng)有些猶豫不決,似乎不愿離去。
周悠當(dāng)即也意識到了什么原因,這人是特意來請罪的,顯然是已經(jīng)帶著人跟猴哥動過手了,估計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到他這兒告狀來了。
周悠讓他又去與猴哥周旋,確實是有些為難他了。
可不為難他又能怎么著呢?別說周悠現(xiàn)在毫無法力,就算有法力也打不過猴哥?。?p> 這橫也是死,豎也是完。
“尼媽呀,小爺好不容易當(dāng)回大佬,還沒過癮呢,這么快就要玩完了?”
不行不行。
絕對不行……
得想辦法逃過這一劫才是。
周悠來來回回兜個不停,甚是苦惱。
猛然……
“有了。”
既然這人可以來找他告狀,他也可以去找人告狀???
咱雖然是元帥,但咱上面還有人不是?反正天河之水是整個天界的命脈,玉帝絕不可能眼看著天河水被污染的。
對。
去找玉帝……
告御狀!
想到這個解決之法,周悠心里一下子有了主心骨,指了指身前的漢子,道:“那誰?你,對,就你,去與我尋一座駕來,順便差個有見識的童子與我,要快……”
“是,元帥,末將這就去辦?!币膊恢@漢子是不是跪得腿麻了,竟是連問都沒問一句,領(lǐng)了命起身便飛走了。
一直到那漢子身影徹底消失在天際,周悠這才大抹一把冷汗:
“我滴媽耶,著點沒嚇?biāo)滥阒軤敔攩?,怎么就成天蓬元帥了咧?話說我這真的是在天上嗎?不會突然掉下去吧?”
周悠左顧右盼一陣,確定沒有外人后,這才原地蹦跶了幾下,實質(zhì)的接觸感告訴他,這天上的云層似乎與地上土壤一樣結(jié)實。
如此,他才稍微安心了一丟丟。
眼下他可沒有了法力,這可是九重天,萬一給掉下去,怕是連個尸體都找不著咯。
不多時,那將領(lǐng)又再次飛了回來,按周悠要求,領(lǐng)來了一名童子和一輛金蓬錦簾的雙轅車架。
那童子及腰的小個,長得白白凈凈,青澀的臉蛋上倒是帶著些許沉著。
童子來到近前,趕忙給周悠行跪拜大禮:
“攆車童子拜見天蓬元帥?!?p> “元帥?您要的座駕?!睂㈩I(lǐng)將車架牽到近前,行禮。
“嗯……都起來吧?!敝苡迫粲衅涫碌狞c了點,這元帥倒是演得像模像樣。
“元帥可還有吩咐?”漢子躬身尋問。
“沒了,你去吧,有事我再讓人傳你……”周悠擺擺手。
“元帥?那弼馬溫……”漢子欲言又止,顯然是沒有接到明確的指令,不敢隨意離去。
“噢,你且細(xì)加注意著,莫要再與他發(fā)生纏斗。此妖猴怕是有些門道,待本座前去探查一下底細(xì)再作打算。”
“是。屬下這就吩咐下去?!毖粤T,那漢子席地而起,化作一團云彩飛走了。
一直目擊到漢子身影徹底消失在了天邊,周悠才長舒一口氣。這時,一旁的童子趕緊去攆座駕,跪趴在踏座邊,將背部拱起:
“元帥?請上尊駕……”
周悠正想抬腿踩著童子背部坐上車駕,突然又收了回來,并伸手將童子扶了起來:“你起來吧,以后不用再給本座當(dāng)踏腳?!?p> 這倒不是就是周悠愛護小盆友,實在是他內(nèi)心還沒有平靜,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腿發(fā)抖,萬一被看出什么端倪就麻煩了。
卻不想那童子瑟瑟發(fā)抖,不敢起身。
“元、元帥?是、是小、小童侍奉得不、不好么?小、小童愿領(lǐng)責(zé)罰……”
“我沒說你侍奉得不好,我是說你以后不需要以這樣的方式侍奉,這車駕又不高?!敝苡埔彩菬o語,完全是沒想到這童子會嚇成這樣。
看來,這尊卑貴賤的風(fēng)氣,在神仙社會里也很盛行啊。
“元帥?您還是踩著小童的身子上座吧,您是元帥,身份尊貴,這些都是小童應(yīng)該做的?!睌f車童子依然是不敢起身。
周悠只好臉色板起:“笑話?踩著別人的背上車就能顯示身份的尊貴了?本座是元帥,用得著踐踏他人尊嚴(yán)來哄抬本座身價?”
“不不……小童不是這個意思,小童、小童……”攆車童子差點急哭了,努力的想要解釋,周悠卻是擺了擺手:“行了,趕緊起來。如果你喜歡跪,本座讓你跪個夠,哼!”
周悠重重一甩袖,轉(zhuǎn)身就作勢要走,嚇得那童子趕忙起身。
“那、那……那元帥……請上尊駕……”這童子反應(yīng)也算靈敏,見元帥不肯踏著自己上座駕,便虛手一畫,頓時一團臉盆大小的金色云彩就被他抓在了手里。他雙手托住金云,恭敬的跪在地上,然后低下頭。
顯然,他是想讓元帥踩著金云上座駕。
元帥身份尊貴,若是就這么徒步上了座駕,就是他這個侍奉童子的失職。
“哎。罷了……”周悠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才抬腿踩著金云上了車駕。
天知道,其實他內(nèi)心在滴血。
就這童子剛那一手‘虛手探云’的本領(lǐng),差點沒把他眼珠子羨慕得掉出來。奶奶的,一個攆車童子都懂法術(shù),他堂堂一個元帥竟然屁都不會,偏偏他還要裝著一臉若無其事。
你說氣人不氣人。
“元帥?您坐好了,駕~”
童子翻身也上了車架,天馬喻聲而起,直奔九天,周悠雙手死死的拽著座椅,心臟險些跳到了嗓子眼。
太快了,這速度太快了。
他有點暈。
嘔~
他有點想吐,但還是強行忍住了,這種時候絕對不能暴露。
好在這車架雖說是直沖而上,倒是半點沒有要側(cè)翻的感覺,反而很平穩(wěn),想來,是有某種反重力的禁止存在。
“元帥?您怎么了?是不是傷勢還沒有好?要不我把簾子拉下來吧!”童子無意間轉(zhuǎn)過頭來,發(fā)現(xiàn)周悠臉色有些難看,這才出口詢問道。
“傷勢?”周悠一驚。
天蓬的這具軀體帶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