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像神棍了啊,要不要學(xué)算卦,以后出門前先給自己算一卦?”向遠(yuǎn)心里默默吐槽。
收拾好行裝,向遠(yuǎn)離開客棧,向著城中的集市方向走去。
“說起來,今天是什么節(jié)日嗎?”看著街道兩旁都掛上了喜慶的紅色,向遠(yuǎn)在腦中搜尋了一下,想不起有什么節(jié)日。
此時,滿城都點綴上了鮮艷的紅,紅的像火。
不知為何,向遠(yuǎn)仿佛看到了火焰,在灰白的天幕下,燃燒著火焰的城池……
“是錯覺嗎?”向遠(yuǎn)心中沉重下來,想要轉(zhuǎn)身離開這里,遠(yuǎn)遠(yuǎn)逃離,卻又感覺留下來雖有些危險,但會有大好處。
搖了搖頭,把心中的不安甩開,繼續(xù)向著集市走去。
“留下來看看吧,或許有什么好處?大不了抽空逃了?!毕蜻h(yuǎn)在心里安慰自己,“而且不一定會有危險,說不定只是我胡思亂想,命運和未來哪有這么好捕捉的?!?p> 心緒紛亂之間,不知不覺走到了集市中心,向遠(yuǎn)猶豫一下,順著心中的感覺進(jìn)入了丹心閣,也就是他得到易命丹的店鋪。
雖說感覺不該再進(jìn)入這里,但易命丹這樣指引了,索性就順著來,看看最終會導(dǎo)向何方。向遠(yuǎn)放棄了思考,決定按直覺來……
丹心閣也是清風(fēng)城最大的丹鋪,與其他樸素的小店鋪不同,無論是裝修還是布置都盡顯尊貴,高雅超然,比之城主府都不遑多讓。只是比城主府占地面積小了很多,畢竟一個店鋪也用不著多大的范圍。
不過品味倒是甩開城主府幾條街。向遠(yuǎn)抬眼看向城主府方向,距離不是很遠(yuǎn),在這里能夠看到一個閃亮亮的屋頂。向遠(yuǎn)一直覺得城主府那金碧輝煌的樣子很礙眼,刺的眼睛都要瞎掉了好吧。
丹心閣整體色調(diào)以紅白兩色為主,雪白的建筑,輪廓以剔透的紅色裝飾,店鋪內(nèi)部則是用紅玉雕刻成朵朵紅梅,遍布店鋪各處,白玉和冰晶為底。清的像冰,紅的如火。
丹心閣外有幾個鬼鬼祟祟的家伙探頭探腦。向遠(yuǎn)知道他們都是守著人的混混,以前差點被打劫過的他心里無奈。
這些店鋪為了信譽(yù),會保證客人不受到冒險者的威脅,但那些混混都是些普通人,最多有幾個限時丹,威脅不了冒險者,危害不大,丹心閣沒有把他們放在眼里。他們又像是蒼蠅似的趕不走,索性當(dāng)做沒看見。
但面對走運的普通人,他們都是兇殘的暴徒,為了踏入超凡道路,拿命來賭的狠人。
昂首挺胸地走進(jìn)丹心閣,老掌柜正趴在柜臺后打盹,幾個伙計輕手輕腳地招呼他。
向遠(yuǎn)倒是第一次見到掌柜,前面幾次都沒見到他人影。卻也像是個普通的老人家,白眉耷拉著,倒是慈眉善目的。
“這老人肯定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大高手吧。按照接下來的發(fā)展,應(yīng)該是老人看中了我的資質(zhì),對我另眼相看或直接收我為徒,從此對我悉心教導(dǎo),甚至不惜重出江湖……”嗯,易命丹的指引不會錯的。
向遠(yuǎn)美滋滋地幻想著,隨之又有些糾結(jié):“等會他若是要收我為徒,我是馬上拜師還是矜持一下?”
這時,一個禿頭伙計帶著令人永生難忘的笑容出現(xiàn)在他面前,打斷了向遠(yuǎn)的幻想,甚至給他澆了一盆冷水,讓他想出拳打他臉。
他的嘴巴怎么能咧到耳朵根,他的眼睛怎么能這么彎,他的臉怎么能這么圓,他斜眼一笑,簡直是滑稽在世??!
向遠(yuǎn)差點以為滑稽與他一起穿越了。
不過,在異世看到這樣的表情,向遠(yuǎn)還是感覺很親切,絕不是想笑……噗嗤……
那伙計見這人盯著他看了老半天,甚至笑出了聲,笑容漸漸消失,上下打量著向遠(yuǎn):長得不賴,氣質(zhì)上佳,頭發(fā)凌亂,衣服破舊,要么是出來玩的公子,要么就是落難的少爺……肥羊!
向遠(yuǎn)見伙計笑容消失,面色逐漸嚴(yán)肅,知道自己冒犯了,于是停住笑,也打量起伙計來:不笑倒是還好,就是丑。腦門反著光,像一只黃色大燈泡,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加上一張厚嘴唇的大嘴,顯得有些傻愣愣的,一本正經(jīng)的搞笑臉。
行走的表情包……噗嗤……
只見伙計掛上滑稽表情,笑著開口道:“這位客官您請進(jìn),請問您貴姓呀,要買點什么嗎?我們這里可是清風(fēng)城最大的丹藥鋪子,物美價廉。”聲音高昂,中氣十足,充滿正氣,甚至有點男高音的感覺。
配合著臺詞,別扭無比。
向遠(yuǎn)忍住笑出聲的沖動,繃著臉說道:“叫我張偉就好。我來賣丹藥,順便看看?!?p> 伙計只覺得眼前之人表情和話語中似有深意,只覺得自己的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難道是前輩高人,有珍貴寶丹出售?
伙計肅然起敬,擺著嚴(yán)肅的表情包臉,男高音壓低說道:“好嘞,我們?nèi)グg兒談。張先生您放心,我們丹心閣絕不會泄露顧客信息,堅決保守秘密。”
伙計心知重寶現(xiàn)世,必是人命關(guān)天。要不要找掌柜的撐場面?算了,掌柜的起床氣太大,傷不起,先看看情況再說。
“您往這邊兒來。我是張小北,您叫我小北就成,說起來咱們還是同姓呢。我是丹心閣的管事,您的事兒放心交給我?!毙”闭f著聲音不由得又大了起來,男高音極其洗腦。
“丹心閣服務(wù)真好啊,我就賣個大力丹,服務(wù)都這么周到,保密工作也做的很好?!毕蜻h(yuǎn)心里很滿意丹心閣的服務(wù)。
這樣就不怕被那些鬼鬼祟祟瞟著丹心閣的混混盯上了。被丹心閣這樣招待的人,他們可不敢動手。
要知道,自己雖然力氣大了些,但可沒有自保的招式,到時候被人追得滿街亂竄,影響不好。
進(jìn)入包間,小北麻利地給向遠(yuǎn)和自己倒了杯茶,保持著笑容一臉期待地盯著他。
被滑稽牢牢盯著,向遠(yuǎn)有些不自在,拿出裝著大力丹的小布袋丟給他,說道:“就這個?!?p> 張小北搓了搓手,一臉期待地接過布袋,圓臉帶著神圣,動作莊重地拆開布袋,頭緩緩湊近,然后被臭味熏得仰翻了過去。
向遠(yuǎn):不關(guān)我事。
張小北翻著白眼在地上胡亂撲騰了幾下,隨后一個鯉魚打挺躍起,一臉抽搐地問道:“就,就這個?”
如果他感知沒錯的話,這是最低級的丹藥,而且附帶精神污染型臭氣。服用過增強(qiáng)五感丹藥的他立馬就中招了,那滋味簡直永生難忘。
“額,是的,大力丹一顆。那氣味是我不小心沾上的,兩天后就散了,對丹效沒有影響的。”向遠(yuǎn)有些不好意思,但涉及到錢財問題,還是需要據(jù)理力爭。
張小北呆滯地聽著他的話,看著前面依舊一副深不可測樣子的俊臉,腦海中浮現(xiàn)兩個猜測:一是這公子哥在消遣他,二是這就一銀樣镴槍頭。
他傾向于后者。
“您只賣這個?”張小北試探地說道,一張臉皺成一團(tuán),形成了一個新的表情包。
“是的,有什么問題嗎?”向遠(yuǎn)疑惑問道。
張小北一屁股坐下來,拿起茶杯噸噸噸干了,把丹藥狠狠包起來扔的遠(yuǎn)遠(yuǎn)的,說道:“七十兩,不二價?!?p> 向遠(yuǎn)頓時不干了,皺眉說道:“大力丹售價都是一百五十兩,我這一枚丹效保存的很好,你可以鑒定一下?!边@店怎么宰人呢?
張小北確定眼前之人不是什么高手,又掛起了熟悉的笑臉:“這種最低級的丹藥是不值得用鑒定丹的,我們這里都是按照標(biāo)準(zhǔn)價八十兩收購的。至于您這顆丹藥,因為受到了污染,所以價錢還要進(jìn)一步降低……巴拉巴拉……”
向遠(yuǎn)雙眼無神地看著一只滑稽在他面前巴拉巴拉說個不停,男高音的腔調(diào)說出了大合唱的感覺,如同一萬只鴨子在耳邊嘎嘎叫,聲音直往他腦殼里鉆。
當(dāng)張小北用充滿正氣的高亢聲音演講到你要是不賣這個價格就對不起清洲島人民對不起南靈國對不起世界的時候,向遠(yuǎn)一臉呆滯地說:“好的,賣了。”
哎呀媽呀,腦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