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夫在家洗漱完畢,換了一身干凈衣服,一改之前的蓬頭垢面,此時的他是非??±剩L發(fā)束在腦后,劍眉橫指,眼中精光不斷流轉(zhuǎn),如果不仔細看,別人根本不知道這就是羅夫。
此時他乘著夜色,正向西走,那里是任乾所居住的地方,他想在離開之前,見任乾最后一面。
雖然在這之前,羅夫給任乾惹了好多麻煩,自覺心中有些對不住他,充滿了愧疚。
羅夫站在任乾的門前,抬起手又放下,不知是敲門還是怎樣,麻爪了。
“進來吧,門沒鎖。”
就在羅夫猶豫之時,里面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羅夫愣了一下,旋即推門而入。
一個木制圓桌上擺著一些簡單的飯菜,兩個瓷碗,兩雙筷子,兩支瓷杯,還有一壺熱酒。
一位老者,坐在木桌旁的木凳上,咂了一口酒,對著羅夫說道。
羅夫站在那里,心情復雜,不知道說些什么。
桌上的飯菜,雖然很簡單,但卻都是羅夫愛吃的,此時羅夫心中生出一股暖流。
“坐吧。”
任乾放下瓷杯,對著羅夫笑瞇瞇地說道。
“老任,我要走了?!?p> 羅夫坐在木凳上,低著頭,對著老任說道,聲音越來越小,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
“我知道,不過你走了也挺好的,省的在這里被冷嘲熱諷,這樣的落差,我估計換做是我,也會接受不了。
你走了,有沒有想過去哪里?”
任乾為羅夫斟了一杯酒,輕聲問道。
“隨便找個城市,獨自修煉,努力修煉,為父母報仇?!?p> “然后呢?”
“然后……”
羅夫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想著復仇,卻沒想過復仇之后要做什么。
“然后娶妻生子,潦倒的過一生?你甘心嗎?”
任乾咂了一口酒,看著羅夫,等待著他的回答。
“不甘心,我還沒站在武道巔峰,我還沒傲視九天,我不甘心!”
此時的羅夫,一改從前的慵懶,眼中精光乍現(xiàn),吼道。
“這才是我最疼的小羅夫,這才是你本來的樣子,我以為你忘記了他們對你的嘲諷,忘記了那些不屑的眼光。
我以為你忘記了你說過的那句‘我定要你們付出血的代價’,看來,你的骨氣還在,我老任果然沒走眼?!?p> 任乾臉上露出笑容,歲月的痕跡在他臉上浮現(xiàn)。
“來,喝酒!”
任乾舉起酒杯,與羅夫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想當年,你爺爺我們?nèi)齻€年輕的時候,縱橫北荒,人稱北荒三俠,天青神槍羅一神,崩山雄獅任乾,浮生劍鬼劉玄天,名聲大噪,威名遠揚,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們也算是英雄見英雄,惺惺相惜,于是選擇了結(jié)拜,你爺爺最為年長,是老大,浮生劍鬼劉玄天年齡最小,所以說是老三。
我們鎮(zhèn)守北荒,帶領各個宗門弟子長老將整個北荒的入侵魔修全數(shù)斬殺,讓魔修想要占領北荒的幻想破滅。
當北荒平定,一切安詳,我們?nèi)艘怖狭?,也沒那么多的精力與力氣繼續(xù)跟你們這些年輕人爭鋒了,所以我們決定歸隱,不再過問修行界的事情,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養(yǎng)老,過一輩子。
你爺爺與我,一起創(chuàng)立了這一神村與一神學院,可誰成想……大哥他……唉……”
任乾面色微紅,跟羅夫講著從前的故事,說道羅一神隕落時,任乾不禁黯然。
“來,小羅夫,不想那么多了,喝酒!就當是為你踐行了。”
任乾搖了搖頭,舉杯便飲。
二人推杯換盞,直至肴核及盡,天到大亮,任乾開口道:
“小羅夫,老頭子我今天,送你一件東西,你可要好好保管,可不許損壞?!?p> 說著,任乾從空間戒指里拿出一把鐵槍。
只見此槍通體烏黑,散發(fā)出恐怖的威壓,只見這槍桿上刻有十萬八千個細小鱗片,每片上面都刻畫著肉眼難辨的符文,此時符文運轉(zhuǎn),槍尖寒光乍現(xiàn),仿佛可刺穿萬物,崩天碎地。
“這是你爺爺生前所用的武器,名曰玄應槍,由天外隕鐵打造,可是一把地階上品器靈寶,如果好好滋養(yǎng),或許有機會突破至天階,今日我把它交給你,這是你們羅家,除了羅家槍法唯一的傳承了?!?p> 羅夫接過玄應槍,輕輕撫摸,回想起那個身體硬朗,聲音雄渾卻很和藹的老頭兒,教他練槍,教他禮儀,可是誰讓蒼天總是不開眼呢?
“小羅夫,你可記得你們家的那塊祖?zhèn)饔瘾i?”
“記得,現(xiàn)在就在我身上。”
羅夫掏出玉玦,交給任乾看了看。
“這塊玉玦,是你們祖上流傳下來的修煉神器,可以助你更好的吸收天地靈氣,修煉速度快于眾人。
還有,這張晶卡里有十五萬靈石,就送給你吧,現(xiàn)在這世道,到哪都離不開錢?!?p> 任乾將玉玦與晶卡遞到羅夫手中,此時羅夫心中已然是沉甸甸的了。
“好了,小羅夫,接下來,我會開啟一個傳送通道,送你去玄天宗,你三爺在那里,既然想要修行,就去玄天宗吧,那里能給你更好的修煉場地,突破資源,去闖吧,想家了,就回來看看,這里永遠都是你的家?!?p> 任乾說完,正身對著一面一人多高的銅鏡,雙手印法迅速變幻,只聽任乾斷喝一聲:
“開!”
只見銅鏡上金光大盛,散發(fā)出古樸的氣息,任乾捋了捋凌亂的胡子,對著身后的羅夫說:
“去吧,小羅夫,更廣闊的天地在等著你。”
羅夫此時已然熱淚盈眶,跪在地上,對著任乾磕了三個響頭,便起身站在了銅鏡面前。
“您老保重?!?p> 羅夫擦干眼淚,對著任乾的背影抱拳,旋即走進了銅鏡中。
就在傳送通道關閉后,任乾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他自然是舍不得這孩子,畢竟是自己兄弟的親孫子,任乾無兒無女,已然是把羅夫當成了親孫子一般。
如今雛鳥的翅膀已長出羽毛,且看他翱翔天際,翻山跨海,不在話下……
羅夫站在一處傳送陣上,他抬頭看了看無比帥氣的大殿,還有形形色色的弟子,心中無比震驚,因為他頭上有著三個莊嚴,古樸,并且霸氣的大字——玄天宗。
羅夫走進玄天宗,不禁傻眼了,這尼瑪也太大了吧!
羅夫不禁汗顏,這玄天宗這么大,總不能硬著頭皮找吧?否則沒等找到三爺,腿先累斷了。
正在羅夫一籌莫展的時候,一位身著紅衣,左胸的位置繡著一朵金色海棠花,身材細長,面皮凈白,大眼睛高鼻梁,臉上棱角分明,還架著一副金絲框眼鏡,看起來文縐縐的大個子向羅夫走來。
羅夫見此人,比自己高了將近半個腦袋,不禁好笑,長了個能打的身高,卻看起來這么瘦弱,這是什么搭配。
雖然搭配很奇怪,但卻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并沒有讓羅夫心生厭煩。
“這位道友怎么稱呼?”
只見這大個子對羅夫抱拳,問道。
“叫我羅夫就好,是新來的弟子,前來找劉宗主報道的?!?p> “哈哈哈,是這樣?。孔甙?,我?guī)闳フ易谥??!?p> “那就有勞師兄了?!?p> 羅夫欠了欠身,跟在了那大個子身后。
在交談中,羅夫了解到此人名叫艾澤,是上一屆的弟子,現(xiàn)在在執(zhí)法殿做小組組長,剛剛他正在巡視,看看新來弟子的狀態(tài)如何,剛巡視完便碰到了一籌莫展的羅夫。
艾澤告訴了羅夫一些宗門規(guī)則,還有法律條例。
其間,艾澤詢問了羅夫的身世,羅夫?qū)嵈驅(qū)嵉闹v了出來,縱然使艾澤黯然神傷。
“放心吧,以后有我在,我罩著你,誰欺負你你就告訴我?!?p> 艾澤拍了拍胸脯,凜然的說道。
“多謝師兄抬舉,羅夫感激不盡?!?p> 羅夫?qū)χ瑵杀兄x道。
“好了,這里就是宗主室了,羅夫你就自己進去吧,我在門口等你出來?!?p> 艾澤帶著羅夫來到了一座大殿門口,大殿散發(fā)出莊嚴古樸的氣息,羅夫不禁心生敬畏,艾澤站在門口,拉著羅夫,沉聲說道。
羅夫點了點頭,推開了宗主室的門。
打開了門,羅夫走進大殿,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場地,地面散發(fā)著金屬般的寒光,上面符文流轉(zhuǎn),似乎有陣法加持,空氣中透露著陣陣寒意,使羅夫不禁打了個寒顫。
羅夫四下觀望,墻上的壁畫莊嚴古樸,充滿肅殺之氣,狼豺虎豹,彩鳳鯤鵬,每個都栩栩如生,仿佛都是活物一般。
怪不得艾澤不進來,原來這里面如此恐怖。
羅夫此時苦笑著,但卻別無他法,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羅夫走到場地正中央,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弟子羅夫求見宗主大人?!?p> 聲音在這大殿內(nèi)回蕩,可卻沒有人回答。
羅夫心生疑問,這到底是什么鬼?
“嗖!”
羅夫剛要再次開口,他得到了回應,回應他的并不是一句話,赫然是一道凜冽的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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