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沉,大片大片的烏云正黑壓壓地聚集在古宅上空,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
古宅里一片漆黑,只有手機(jī)發(fā)出的點(diǎn)點(diǎn)微光,到處都是腐朽的氣息,寂靜得讓人毛骨悚然。
鐘雪和趙蘭兩人緊緊地靠在一起,她們和蘇賢、楊銘逃散了。
……
一炷香前
鐘雪的哭聲在這詭異的情況下,越發(fā)讓人心慌。
“不要哭了!”蘇賢大聲吼道。
這一切本來就已經(jīng)夠可怕了,鐘雪一哭,感覺周圍更加陰森恐怖,不知道哪里就會突然冒出個什么東西來。
“嗚……”鐘雪哭聲更大了。
她覺得委屈極了,她本來就不想來的,現(xiàn)在蘇賢竟然兇她。
“別哭了!你是想害死我們嗎?”蘇賢心里滿是怒火,兇狠地瞪著她。
“雪兒,別哭了?!壁w蘭厭煩地皺著眉頭。
一天到晚就知道哭!也不看看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還在耍大小姐脾氣!
“雪兒,別哭了,我會保護(hù)你的!”楊銘趕緊安慰,他也有些煩躁,雪兒現(xiàn)在哭實在是讓人心煩。
鐘雪見他們都討厭自己哭,閉上了嘴,委屈地抽泣著。
“現(xiàn)在怎么辦?”趙蘭看向了蘇賢,他們四個人里,一向是蘇賢拿主意。
“我們翻墻出去,你和雪兒先出去,我和楊銘再接著出去?!碧K賢又恢復(fù)了那副風(fēng)度翩翩的模樣,淡定地指揮著。
過了這么久,除了門打不開外,也沒有鬼出現(xiàn),看來鬼果然白天不會出現(xiàn)的。蘇賢自負(fù)地想。
“你們先出去吧。”鐘雪聲音有些沙啞,“我爬不上去,我還是等哥哥來接我?!?p> “雪兒,你怎么能這么說!”蘇賢有些受傷地看著她,語氣里充滿了指責(zé),“我不會拋下你的。”
“對不起,可是我爬不上去?!辩娧┯行﹥?nèi)疚,她竟然認(rèn)為蘇賢會拋下她。
“沒關(guān)系,一會兒你踩在我肩上爬上去?!碧K賢拉過她的雙手放在胸口上,溫柔地看著她。
“嗯?!辩娧c(diǎn)了點(diǎn)頭。
接著,她又看向了趙蘭,“趙蘭,你先出去吧。”
“好。”趙蘭迫不及待地走到了墻邊,準(zhǔn)備爬上去。
趙蘭的手剛一碰到墻,就感覺手好像摸到了滑膩膩的液體,她驚慌地把手伸了回來。
“怎么了?”蘇賢關(guān)心地看著她,連忙問道。
“我好像摸到了什么東西?!壁w蘭不安地轉(zhuǎn)過身,把手伸到身前,手心向上。
只見,她的手心上粘著暗紅色黏稠的不明液體。
四人的心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趙蘭恐懼地把手伸到了鼻子下。
“血!”趙蘭驚叫。
她恐懼地把手伸了下來,在褲子上拼命地擦著,淡藍(lán)色的褲子上抓出一個個模糊的血手印。
趙蘭表情驚恐,頭發(fā)雜亂,瘋狂地擦著手,就像惡鬼般丑陋。
蘇賢往后退了退,嫌棄地看著趙蘭。
不就是一點(diǎn)血,至于嗎?這下該怎么辦?
“?。。?!”
鐘雪突然尖叫。
蘇賢被嚇了一跳,生氣地看向了她,“又怎么了?”
“墻……”鐘雪全身顫抖著,指向了墻。
蘇賢和楊銘疑惑地看了過去,趙蘭也僵硬地轉(zhuǎn)過身看向了墻。
只見,骯臟發(fā)霉的墻上不斷往外滲出暗紅色的血液,血越滲越多,多到流到了墻下,在地上留下一條條血痕。
那些血痕就像是有生命般不斷向前爬,就要爬到趙蘭腳下。
“??!”趙蘭拼命地往前跑,跑到了蘇賢他們身邊,瑟瑟發(fā)抖。
“怎么辦?怎么辦?”趙蘭神經(jīng)質(zhì)喃喃自語,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瞪大雙眼充滿希望地看著蘇賢。
“蘇賢,你一定有辦法是不是?”趙蘭急切地問道,“是你說要來的,你一定有辦法是不是?”
蘇賢身體微微顫抖著,眼里充滿了恐懼。
他沒有想到世界上真的有鬼,他說他對靈異感興趣,只是因為這樣有更多人崇拜他。
趙蘭對于他的沉默感到絕望,“蘇賢,是你說要來的!”
“我們是不是要死在這里了?”趙蘭用手拼命地抓著頭發(fā),蹲在了地上,絕望地哭泣著。
“趙蘭,沒事的,我們不會有事的?!辩娧┞曇纛澏兜匕参恐?,“我給哥哥留了短信的,哥哥一定回來救我們的?!?p> “救我們,等你哥來,我們都死了!”趙蘭瘋狂地大聲吼著鐘雪。
“嗚……”鐘雪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血痕在地上不斷匯聚,包圍了整個古宅。
楊銘見血痕就要包圍他們了,連忙道:“我們先到里面躲躲,這個宅子這么大,我們一定能等到人來救我們的?!?p> “院子里有柳樹,我們怎么躲進(jìn)去?”趙蘭聲音尖銳地大聲質(zhì)問道。
“我們小心一點(diǎn)就不會有事。”楊銘語氣堅定地說道,“還是說,你寧愿呆在這等死!”
趙蘭當(dāng)然不愿意就這樣呆在這里等死,她還沒活夠。
趙蘭顫抖著站了起來。
楊銘見她站起來后,往庭院里走去,蘇賢也連忙跟在了他身后。
鐘雪扶趙蘭走在了最后面。
庭院里,柳樹緩緩地舞動著,好似沒有一絲危險。
楊銘小心翼翼地走在兩棵柳樹中間,往古宅正房走去。
柳條輕輕拂過就要打到楊銘身上,他連忙蹲了下去,柳條又回到了原處。
“呼……”楊銘慢慢站了起來,長出一口氣。
“啪!”
蘇賢被柳條打到了,柳條打破了他的衣服,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深深血痕。
“??!”蘇賢疼得倒在地上滾了起來,眼里滿是怨毒。
“沙沙!”柳條突然瘋狂地扭動起來,柳葉也不斷往下落。
“嘻嘻!”柳樹發(fā)出刺耳的笑聲,樹干裂出一道道傷痕,不斷往外滲出鮮血。
空氣中彌漫著一大股夾雜著腐尸氣味的血腥味。
樹根一條條地從地上拔起,掀開了鋪在地上的石磚,似是要拔地而起抓住他們。
“快跑!”楊銘大喊,他使勁扶起蘇賢跑進(jìn)了正房。
鐘雪和趙蘭也跟著拼命跑進(jìn)了正房。
等所有人都進(jìn)房后,楊銘緊張地迅速關(guān)好房門,插上門閂。
一關(guān)上門,周圍瞬間就安靜了下來,仿佛屋外所發(fā)生的事情是錯覺。
蘇賢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鐘雪和趙蘭緊張地站在屋里,不敢動彈。
屋里黑漆漆的,氣氛壓抑得恐怖。
楊銘掏出了手機(jī),打開了手機(jī)電筒,借著手機(jī)燈光,勉強(qiáng)看清了周圍。
這是會客的堂屋,屋內(nèi)擺放了幾張椅子上面已布滿了灰塵。
堂屋最里面的墻壁掛著一幅畫,畫兩側(cè)有對聯(lián)。
畫前有一張供桌,供桌上擺著一張牌位,牌位前有一個香爐,香爐上還燃著三支香。
楊銘嚇了一跳,這里怎么還有人上香。
鐘雪他們也看見了。
“這里怎么還有人上香?”鐘雪嚇得臉都白了,緊咬這嘴唇。
“誰知道,總不能是鬼上的香吧!”趙蘭見這里安全了,也就沒那么怕。
“我還是先給哥哥打電話,讓他來接我們?!辩娧┖ε碌乜粗┳?,不敢眨眼。
她從挎包里拿出了手機(jī),撥打手機(jī)號第一位“A鐘佑”。
可手機(jī)怎么也撥打不出去,鐘雪的心臟快速跳動著,她害怕地說:“怎么辦?手機(jī)打不出去。”
“可能只是沒有信號,這里是郊外?!睏钽懓参恐?,其實他心里也覺得很不安。
“我們就在這里等吧?!碧K賢陰沉著臉說道,“你不是給你哥哥發(fā)了留言的嗎?”
他現(xiàn)在心情很糟糕,要是鐘佑知道是因為他,鐘雪才到這里的,鐘佑一定不會放過他。
就這樣一直等著也是一種煎熬,趙蘭看著供桌上的牌位越來越好奇。
“你們說這是誰的牌位?”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蘇賢不耐煩地說道。
趙蘭聽著蘇賢的語氣很生氣,“是誰想來這里的?還不是你!”
說完,她拿出手機(jī),打開電筒,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供桌前。
牌位上寫著“先室楚母柳氏閨名煙雨生西蓮位”。
趙蘭還想再仔細(xì)看看時,牌位上突然滲出暗紅色的血,屋內(nèi)傳出凄厲地慘叫。
“啪!”趙蘭嚇得手機(jī)掉在了地上,她連忙撿了起來。
蘇賢在慘叫聲出現(xiàn)的第一時間向屋后跑了出去,楊銘也接著跑了出去。
慘叫聲越來越近,趙蘭嚇得腳都軟了。
鐘雪見趙蘭呆愣在哪里連忙跑過去,拉著她就跑。
然后,她們和蘇賢、楊銘逃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