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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坊街派出所

第19章 倔強的菜

牌坊街派出所 熊爾伲 2215 2020-11-18 23:30:35

  一口氣說完自己的推斷,大家都認真的聽著,里面全都是我的前輩、師兄,有一種成就感油然而生。

  正當我就要飄起來的時候,在一旁一直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的劉隊當日給我澆了一盆冷水。

  “那你怎么解釋水池邊的嘔吐物?”

  周圍瞬間安靜了,我的臉也騰一下就紅了。

  大意了,沒有把所有線索都串在一起就開始分析了,這下在大家面前出糗了,可怎么找個臺階下呢?我是特別不服輸?shù)男愿?,被人點出這么大的邏輯漏洞,實在是下不來臺。

  師兄小何看到我的窘態(tài),打圓場問道:“會不會是作案人扛著死者到池邊,因為作案人的肩膀頂在了死者胃部,搬運過程中死者又一直保持著上半身向下的狀態(tài),將胃內容物控了出來?”

  劉隊搖了搖頭,“如果是尸體在水泵房已經藏匿了三個多小時,腸胃運動已經完全停止了,胃里的東西很難從食管再返上來了,只會因為括約肌松弛,而從后面流出腸道里的東西?!?p>  雖然師兄的解圍失敗了,但利用這兩分鐘的時間,我的大腦飛速運轉,把從進入諦景小區(qū)到離開水泵房之間的沒考慮到的細節(jié)都回想了一遍。

  “有了!”回憶中的一個細節(jié)讓我找到“駁斥”劉隊、完成整個推理的環(huán)節(jié)了。

  “大家先等等我?!闭f罷我就拉起身邊的浩哥,沖向酒友大哥進行獨自感懷的那間屋子。

  在路上,我和浩哥說了我在協(xié)助法醫(yī)田老師對死者尸體進行檢查時,親手收集了水池邊被認為是死者的嘔吐物。浩哥聽的一撇嘴,明顯是替我感到惡心。

  于是我便惡作劇地告訴浩哥我的發(fā)現(xiàn),“那攤嘔吐物里面有不少未消化的金針菇,還有一些類似海帶的東西?!?p>  “哎呀,太臟了,你還看的這么仔細呀???”

  我沒有搭理浩哥,接著說:“剛才和死者一起喝酒那個大哥不是說他們每次都只吃肉嘛,如果昨晚沒有吃過這些東西,那就說明嘔吐物不是死者的,水池是拋尸第二現(xiàn)場的推斷也就成立了。“

  浩哥很以為然地點點頭。

  再一次見到倒霉的酒友大哥,他已經冷靜多了。因為被告知暫時不要對外透露任何和案件有關的情況,所以他又百無聊賴地靠在椅子上,看著窗外的樹梢發(fā)呆。

  看到我們進屋了,他就直起了身子,等著我們的提問。

  我開門見山地問道:“我記得剛才您說每次吃燒烤,你們都只吃肉和喝酒,真的一點菜類都不點嗎?包括涼菜之類的?!?p>  “對,昨晚我們只點了肉串、烤腰子和牛板筋,然后就是兩件啤酒,就再沒吃別的了?!本朴汛蟾绮患偎妓鞯鼗卮?。

  “那你們中午在一起嗎?”

  “在的,因為工程就快結束了,這幾天我們負責工地幾大施工部分的工長都在?!?p>  “那你們中午吃的什么?”

  “昨天中午吃的雞蛋西紅柿面。”酒友大哥顯然猜不透我問這問題的目的,但還是如實做了回答,“因為工程快完了,所以面的澆頭里面給了不少雞蛋?!?p>  “那昨天一天你們幾個都沒吃過金針菇或者海帶吧?”

  聽了我的文化,酒友大哥更是摸不著頭腦了,搖了搖頭,“完全沒有?!?p>  “好了,謝謝您?!焙聘缫呀浧炔患按睾途朴汛蟾绲绖e,出了房間,準備去和劉隊、路所報告我的先發(fā)現(xiàn)去了。

  “稍微等一下。”我拉住浩哥,我可不想剛才那種被劉隊一句就問住的窘境再度出現(xiàn)。

  我掏出手機,翻了翻手機通訊錄,調出了一個標記為“薛穎”的電話,撥了過去。

  薛穎是我的中學同學,一個文文靜靜的女孩子,瘦瘦高高的,是名副其實的學霸,高中畢業(yè)后考上了全國排名第一的醫(yī)科大學。小時候兩家住的不遠,上下雪時經常一起走,所以關系還比較親近。既然是醫(yī)科大學畢業(yè)的,那就一定能解答我對于食物消化方面的問題。

  “喂,是何瑨?你咋突然想起我來了?!彪娫捊油耍沁厒鱽硌Ψf的聲音,我倆先寒暄了幾句,雖然好久沒聯(lián)系,還真有不少想聊的,但理清案情更重要,我很快就把話題扯到正題上了。

  “如果人吃了像是金針菇、海帶之類的事物,沒消化,一天之后又喝多酒,吐了,把胃里的東西全吐出來了,會不會把之前吃的金針菇、海帶也吐出來?”

  我知道我這醫(yī)學門外漢問的很業(yè)務、很語無倫次,但從話筒里傳來的哈哈大笑聲連浩哥都聽到了,他也不厚道地跟著笑了,又把我弄了個大紅臉。

  薛穎笑了一小會兒,說:“當然不會了,雖然金針菇不好消化,沒煮爛的海帶也不好消化,但它也不會在胃里賴著不走呀,而是會進入腸道,混在便便里排泄出來的。你沒聽說過吃火鍋時涮的金針菇也叫‘See you tomorror’嗎?它是隔天排泄出來See你的,不是吐出來的,哈哈哈?!?p>  話筒里又傳來薛穎的“嘲笑”聲,但我一點都不生氣,因為她的回答讓我有底氣對劉隊說景觀池邊的嘔吐物不是死者吐的,這樣一個完整的作案軌跡就畫出來了。

  “別笑了,別笑了,先謝謝你??!幫了我大忙了,回頭請你吃飯?!?p>  又閑扯了幾句,我就掛斷了電話,浩哥在旁邊八卦地問:“誰呀?是女朋友,還是場外求助熱線?”

  “不是不是,只是我中學同學,學醫(yī)的,鑿實嘔吐物不是死者吐出來的這一結論。”

  “學醫(yī)的好呀,以后看病不用拖人掛號了?!焙聘缋^續(xù)開著我的玩笑。

  酒友大哥待的房間離我們的臨時指揮部很近,說話間我和浩哥就回到大家站立的地方了,他們都沒進房間,顯然高度緊張的搜證工作讓大家都有些疲倦了,當警察的,尤其是刑警,絕大多數(shù)都吸煙,他們正在群體吸煙中,看到我們回來了,就紛紛掐滅煙頭,聽我要補充的內容。

  還沒等我開口,浩哥就搶先開口了;“這次瑨子立功了!蛛絲馬跡觀察的可仔細了?!彪S后浩哥把我的發(fā)現(xiàn)、酒友大哥對于死者昨天進食情況都說了出來,甚至連打給學醫(yī)的同學進行求證的內容都介紹了一遍。

  “好!干的不錯,在法醫(yī)完成檢材檢驗見就發(fā)現(xiàn)了重要線索,為破案爭取了時間。”劉隊說完,轉身對分局刑警隊的小王布置了下一步的工作。

  “現(xiàn)在正式將黃山松列為嫌疑對象,讓局里聯(lián)系他老家的公安機關,準備將嫌疑人帶回咱們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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