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中,楚巖睜開了眼睛。
坐直身體。
啊~
疼~
嘶~
按摩著受傷的脖子,楚巖多少都有些委屈。
“醒了?”
“嗯?!?p> “把藥吃了吧?!?p> 說著,一個藥瓶被扔到了楚巖的面前。
那是奇怪老頭梁霄給楚巖的藥瓶,“麒麟羯”就在里面。
含著一塊黑不溜秋,不知道有什么功效的“麒麟羯”,楚巖欲吐難吐。
良藥苦口啊。
看著眼前的陌生面孔,楚巖調(diào)侃道:“阿姨,你這張臉變來變?nèi)サ?,幫我也變變唄?!?p> “哼,這還不簡單,照照鏡子?!?p> 一面樸素的化妝鏡被扔到了床上。
拿起化妝鏡,摸著自己的臉。
“這~”
看著鏡子里的“陳潛”,楚巖有些興奮,又有些失落。
陳潛沒自己帥啊。
可惜了。
但是興奮的是,楚巖可以利用這張臉,好好地出現(xiàn)在某些人的面前。
用陳潛的身份,耍流氓,耍無賴。反正干壞事的都是陳潛,干他楚巖什么事。
“阿姨,你這化妝技術(shù)不耐哦,改天再幫我換換,我也過過癮?!笨粗R中的自己,楚巖上下左右不停地打量自己。
真是太像了。
“這可不是化妝哦?!蔽懹行┬覟?zāi)樂禍地笑道。
“嗯?”
“看你能順著我留下的線索找到這里的份上,我可以給你點提示。”
“什么提示?”
“美容液?!?p> “美容液?美容液能改變一個人的面貌?”
不解,不明白,但是感覺好像又明白那么一點。女人們化妝用的那些粉底液、美容膏不就是類似的東西嗎。
看到楚巖疑惑的眼神,巍瀾認真道:“我可以幫你化妝,將你偽裝成別人,但是‘碩天’能真正將自己人偽裝成他們的目標人物,而且細化到DNA,不留一絲痕跡。”
“DNA?”
想起在王可家發(fā)生的事情,再聯(lián)想到現(xiàn)在的陳潛,楚巖毛骨悚然。雖然他一直認定現(xiàn)在的陳潛是假的,也猜測刑警隊里有內(nèi)鬼,偷換了假陳潛送檢的血液樣本。隨著犯病次數(shù)的增多,楚巖有時也會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病了,那些都只是幻覺。這世上怎么會有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現(xiàn)在……
“阿姨,你們‘影子’還知道多少事情?資源共享一下唄?!?p> 昨夜離開莊雪依家后,楚巖在回家的路上復盤了近期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對先前的一些想法有了新的認識。
一、莊雪依家的監(jiān)控是莊雪依安裝的,為的是隨時監(jiān)控家里的情況,但是,她的目的是什么呢?作為自媒體從業(yè)者,經(jīng)常在外搜集素材也是常見的事情,但是在家里、院子里安裝隱秘的監(jiān)控就讓人不得不懷疑她的目的。
那么莊雪依的身份是什么呢?
“影子”還是“碩天”?
1、如果她是“碩天”,那她就沒理由調(diào)查趙幽蘭的事情。
或者,她是“碩天”的叛徒。因為趙幽蘭的死,或者趙幽蘭因她而死?
但是,莊雪依是因為趙幽蘭媽媽的委托才調(diào)查趙幽蘭的死因。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
即便是假的,莊雪依并不是因為趙幽蘭媽媽的委托而是自己想介入調(diào)查,那她的目的是什么?
為什么接近我們?
想知道我們了解多少?
2、如果莊雪依是“影子”,那她現(xiàn)在的行為就已經(jīng)違反了紀律。
打草驚蛇。
但是,如果,可能因為面上的“影子”無法自己正面的調(diào)查案件,所以找人暗處行動?
那為什么會是莊雪依?
因為巍瀾?
想起在天海地下室,莊雪依的攝像車,還有那個可以拉直使用的戒指,以及莊雪依準備的那一系列裝備,楚巖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如果莊雪依只是一個普通人,她的那些裝備怎么解釋?
現(xiàn)在巍瀾的一系列行為又怎么解釋?
想起剛認識莊雪依時,莊雪依不時流露出來的柔弱,這讓楚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也許這種感覺叫做欺騙。
他討厭被騙。
巍瀾出現(xiàn)之前,楚巖會單純地以為莊雪依只是一個有著自己秘密的小姐姐,但是巍瀾出現(xiàn)后,楚巖便開始懷疑莊雪依的身份。
尤其是巍瀾給楚巖留下的訊息。
是什么原因?qū)е挛懶枰ㄟ^特殊手段告訴楚巖她所在的位置?
雖然巍瀾曾給過李大山一個手機號碼,但是楚巖撥過去后發(fā)現(xiàn)竟然是一個空號。
她給李大山一個空號是為什么?
忽悠李大山?
有必要嗎?
答案只有一個,不讓別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行蹤。
所以,莊雪依家的監(jiān)控很可能是巍瀾安裝的,正如前面楚巖推理的一樣。
那么,巍瀾是什么身份?
巍瀾是什么身份,那莊雪依很可能就是什么身份。
而答案是:影子。
楚巖對“碩天”沒有價值。關(guān)于這一點,楚巖有清晰的認識。
盡管,有人在暗中保護他。
“你說……現(xiàn)在的莊雪依是莊雪依嗎?”
……
“呼”
哥丹威將手中的絨毛吹向了胖頭陀,胖頭陀繼而不停地咳嗽起來。
“放心,死不了,只是會咳一陣子,但是如果這小小的絨毛進到肺部,或是進到氣管,那就不好說了?!笨此坡唤?jīng)心,但卻是實打?qū)嵉耐{。
“我們真的只是小偷?!?p> “咳咳,大爺,求求你們放了我們吧,我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p> 胖頭陀不停地咳嗽著,讓蕭寒感到一絲的不忍。
“呀呀呀,嘴還挺硬。那天,在紅燈區(qū),我都看見你倆了。你們是桑帛的手下吧。本來想讓你們自己招的,沒想到你們這么嘴硬。吱吱吱。”
聽到對方知道自己的底細,瘦頭陀不再話語,也許是在思考對策,只是……
“既然你知道我們是誰,那還不趕緊放了我們,還要……還要好酒好菜招待我們,這樣,這樣我們才考慮放你們一馬?!毕袷墙K于找到了出口一樣,胖頭陀終于說了一連竄的話,氣勢也囂張的起來。
只是,這唬人的力度不夠啊。
“這個女人可是桑帛的頭啊,你們沒見過?三年前她可來過啊,不應(yīng)該哦?!备绲ね^續(xù)引導道。
“我們只是小嘍啰,怎么可能見過她?”胖頭陀繼續(xù)辯解道。
“閉嘴?!笔蓊^陀小聲嘀咕道。
“哦~也就是說……”
哥丹威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胖頭陀右耳的耳釘亮了起來。
胖瘦頭陀各有一只,都在右耳。
見哥丹威戛然而止,瘦頭陀順著哥丹威的視線看向了胖頭陀。
瞬間,瘦頭陀的眼睛瞪得像銅鈴。
“喂,怎么了?大華。”胖頭陀慌亂了起來。
“求你們了,快救救他,要爆炸了。”瘦頭陀慌亂了起來,眼睛里浸滿了淚水。
看瘦頭陀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哥丹威和蕭寒瞬間給他們松綁。但是,時間不等人。胖頭陀耳朵上的耳釘越來越亮,聲音也越來越尖銳。
“boom”
一切歸于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