豢養(yǎng)蠱人成本高,失敗率大,然而一旦成功,簡直就是個打不死的怪物,不僅如此,他的血有劇毒,觸碰到他的皮膚會導致自己手腳發(fā)麻;動作敏捷、出手狠辣,行動力是常人五倍不止。
這次洛錫能這么輕易殺死一個蠱人,多少也有些僥幸。
姜延平有些驚魂未定,開始思忖此次回京是不是正舉:“豢養(yǎng)蠱人是我朝大忌,非權貴更不可能知道蠱人,這......”
洛錫擰眉:“這說明,豢養(yǎng)這批蠱人的人身份富貴敏感,又日次針對我們,多半是政敵。”
杜建笙說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可我們一直以來都是中立,能是哪派的呢?”
“建笙,從皇上派太子來虞城,再到太子回京皇上冊封,我們便不再是中間派了?!?p> 他們,早就在無形之中,成為太子一黨的了。
如今朝中勢力胡亂交錯,大皇子寧梓廷,太子寧梓燁,三皇子寧梓和,甚至還有親王......
其中,爭得最厲害的就是大皇子寧梓廷和太子了。這兩人從小爭到大。
大皇子寧梓廷為皇室長子,自幼聰慧英武,母家是前戶部侍郎,妻子是當朝右相之女,自己有才能,背景又強大,只可惜吃了血脈的虧,不是嫡子。
幼時的太子整日不學無術,無心朝野,有點野心的人都不甘于此,自然想來爭一爭。
太子終究是太子,占盡了優(yōu)越的先天條件,母家是當朝左相,朝野中也有不少左相的學生,皇上皇后恩愛如斯,即便孩子不爭氣,一張嘴巧舌如簧,也依然占盡了皇室的喜愛。
名正言順,身邊自然有不少所謂的忠臣擁護。
自己自小謹言慎行,寧梓燁從十歲才正是開始學習功課,論個人能力,大皇子明顯位于上列。
洛錫分析了半天,杜建笙終于憋出了一句:“這么說,這批蠱人,極有可能是大皇子所為?!?p> 洛錫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這一路的瓶頸也算是到頭了,不管是誰,路上務必小心再小心?!?p> 杜建笙囑咐車夫加快腳步,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一路上也沒有再發(fā)生什么事情。
為了保險起見,洛錫決定先找一家客棧住下。
他們在離京都約莫三十里地的一家客棧落了腳,這里客源不少,大多都是天黑了精度城門已關,只得在這里暫住一宿。
這里人多眼雜,應當不好下手。
洛錫讓杜建笙開了八間房,但其中幾間都是空著的,他們集中在三間房里,以防有什么情況,可以及時知曉。
今晚,是那些蠱人最后的機會,他們一旦進了城,進了朝野漩渦的中心,也就無法再要洛錫的性命了。
他們早早便滅了燈,佯裝出入睡的假象。
兩位車夫和杜建笙一間房,姜延平和他的書童,還有一位車夫一間房,大家都默認白竹是洛錫的通房丫頭,因此,她倆睡一屋。
不知過了多久,零落兮聽到門外傳來了響動,一陣迷香通過門窗飄了進來。
洛錫連忙捂住口鼻,下意識地想提醒白竹,但是對方已經在熟睡中了。
洛錫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劍,準備著接下來的血戰(zhàn)。
不到片刻,來人破門而入,眼神在周圍迅速地掃視了一圈,鎖定了站在門后的洛錫。
外面已是漆黑一片,周圍都陷入了死寂,只有月光映照在兩人的臉上,都是一觸即發(fā)的狠戾。
洛錫可不怕蠱人,她自認為打贏他們不是問題,只是希望能速戰(zhàn)速決,莫驚擾了旁人。
千鈞一發(fā)之際,門外都來了幾個黑面人,洛錫心里“咯噔”一聲,正想著人多勢眾贏面下降,刀光劍影之間他們卻徑直將劍指向蠱人,饒是蠱人反應再快,也沒有意料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擋不住他們的洶洶氣勢。
原來這是另一撥人。
解決了蠱人之后,他們紛紛看向洛錫,她還沒有收斂起自己身上的殺氣,卻見他們對著自己作了作揖,扛著蠱人的尸體離開了。
他們的服裝并不相同,隱約之間有一個奇怪的圖騰,只是周圍實在太暗,終究是看不清楚。
見他們恭敬的樣子,看來他們不僅清楚暗殺的內幕,何人指使想必也了如指掌。
他們又是一群蠱人?
會是誰出手相助呢?
洛錫在心里猜測,不知為何,腦海中突然就蹦出了寧梓燁的模樣,洛錫連忙搖了搖頭,太子若是能差遣這樣的人,功夫也不至于差成那個樣子。
想著想著,思緒又被拉走了。
她還沒想好怎么面對太子。
上次刺殺他,應該讓他傷透了心吧?;鼐┲笏K侨f萬沒有想到的事情。
只是,驕傲如他,兩人的交情只怕也到此結束了。
又是一夜無眠,卯時剛到,白竹就醒了,從床上悠悠坐起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對著周圍的環(huán)境打量了半天,似乎才想起來自己身在何處,看到桌子旁似乎坐了一個人,白竹嚇得抱緊了被子。
“誰?是誰在那?!”
洛錫回過頭,語氣有些好笑:“是我,白竹......你睡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