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冰界囚籠
“誤會!”
“這是個誤會!”
“你聽我解釋!”
荷池亭廊中,秦沐陽左躲右閃,神情焦急,不斷喊話。
然而,周靜怡理都不理他,冷面寒霜,殺意盈盈,一劍被躲開,那就提劍再刺,一劍連著一劍,似非要在秦沐陽身上開洞不可。
秦沐陽躲得心累。
這女人太兇殘了,話不到兩句就開殺,誰遭得住??!
何況,真的是誤會!
我又不是故意去看你洗澡的,剛剛穿越過來,記憶不清。
回個屋,結果你就在里面。
我又是個單身青年,平時一個人居住,在家族地位也有點。
這時候屋里面憑白多個女人,這一看不就是一些小說中陷害主角的套路!
我不就是不甘心白白背鍋,反應過激了一些嗎?
至于嗎!
秦沐陽有苦難言,大家都是穿越者,本是同根生,這是何苦呢!
“難道真的只能對暗號了?”
“可是這女人會聽嗎?會是一路人嗎?”
秦沐陽郁悶,他不想暴露身份,加上對周靜怡也不了解,貿然對暗號的風險太大了。
可目前的情況有些遭,家族的人不到要命關頭不會出手。出手就是以大欺小,后面大宗使者來指不定問罪秦家。
而且,秦家眾人對秦沐陽的認知還停留在修為突破,并不知道秦沐陽實際沒有了武道修為。
他們對秦沐陽抱有信心,這會說不定都抱著膀子躲在暗中看戲。
畢竟周靜怡現(xiàn)在表現(xiàn)出的實力明顯不如他們認知中的秦沐陽,安全得很!
兩人爭斗,周靜怡雖然有元氣增幅優(yōu)勢,招招要命,但秦沐陽還真不是她一時半會能拿下的。
秦沐陽雖然失了修為,但修為突破后的體能素質還在,力量速度哪怕沒有元氣增幅,也和一般氣旋境差不多。
這會躲避周靜怡的殺招,看似兇險萬分,實則還能應對。
……
虛空中,秦家不少強者隱藏暗中,暗暗觀看。
最前面,與秦臻同排站立的劉文旭白發(fā)飄飄,仙風氣骨,姿態(tài)十足。
此刻,看到這一幕,劉文旭笑道:
“老秦,你孫子不錯??!謙虛忍讓,居然不動用元氣,看來他真的突破凝魄境了,那周丫頭如果不動用底牌,不是他對手?!?p> 秦臻臉上滿是自豪,聞言也笑道:
“那當然,吾孫乃是我秦家百年難得一出的麒麟子,若非想讓他繼承家業(yè),以他的天資進入大宗,實力只會比現(xiàn)在更強!”
“現(xiàn)在對付個還沒成長起來的天選者而已,以吾孫的實力,認真起來,哪有那丫頭出劍的份!”
“你就吹吧!”劉文旭瞥了一眼秦臻,一臉的不屑。
這老貨,吹孫子吹上癮了,我夸一句就算了,你居然還吹上了。
那周丫頭手中那把劍明顯不一般,說不定是頂級神兵。
這些天選者氣運強是回事,實際上還是他們有天地賜予的神奇之力。
這力可能是一種特殊能力,可能是天賦,可能是遠古至強功法,也可能是某種綁定的神兵利器。
總之,神奇得很!
不小心,哪怕是頂級強者,都可能被弱小的天選者利用這神奇之力給暗算死。
否則,光有氣運和潛力,他們還不至于對一個還未成長起來的天選者如此客氣。
他們是老前輩,老前輩還是要臉的。
雖然對老友一味的吹噓很是不屑,但劉文旭看向秦沐陽的目光中,還是多了幾分欣賞。
有一點他承認,秦沐陽還是有幾分天資的,年僅十九就晉級凝魄境,這資質在大宗也算上品了。
想到這,劉文旭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
“老秦,真的不打算送去大宗嗎?他天賦這么強,去了大宗稍稍打拼,很快就能有立足之地。”
“大宗天才無數,資源無數,也只有那里才有他一展才能的大舞臺。”
“不了!”秦臻搖了搖頭,沒有多說,只是看向遠方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劉文旭也是沉沉一嘆,老友的想法,他還是懂的。
……
就在兩人說話間,亭廊內,秦沐陽有些乏力了。
沒有元氣,單純依靠身體力量高強度躲避傷害,到這會也快跟不上了。
反而是對面的周靜怡越戰(zhàn)越勇,不依不饒的攻勢讓他連喘息機會都沒有。
正在秦沐陽犯愁之際,耳邊傳來細微之聲:
“想辦法脫身,到池中的大荷葉上,我布置的陣法完成了!”
“記得要與周小姐最少保持二十米的距離?!?p> “二叔!”秦沐陽險些激動得落淚,他還以為秦紹武忘了布置這回事,沒想到現(xiàn)在才完成!
正是他最需要的時候!
得到提醒,秦沐陽趁周靜怡撤劍回掃的空隙,匆匆瞟了一眼荷池中心。
只見距離他五百多米遠的荷池中央,一株亭亭玉立有三米寬大的翠玉荷葉正在池中搖曳。
“距離有點遠!”秦沐陽測量一眼,五百多米的距離他自然能過去,關鍵是怎么甩開周靜怡一截。
依著現(xiàn)在周靜怡連綿不斷的攻勢,哪怕他能過去,也是被追著殺過去,根本沒法拉開距離。
“怎么辦呢?”
秦沐陽沉思三秒后,計上心頭!
再度險險地避開橫掃一劍,秦沐陽跳到一旁的亭欄上,厲聲喝道:
“夠了!”
“周姑娘,莫要逼我,我修為本就比你高,礙于情面才處處讓你,沒有動用元氣,你若再糾纏不清,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秦沐陽義正言辭的話,頗具威勢。
他修為是沒了,可別人又不知道,現(xiàn)在裝模作樣地表態(tài)。
別說,對面的周靜怡聞言,身體顫栗了一下,竟然真的停下攻勢,立在原地。
秦沐陽見狀,微不可聞地松了口氣,還有理智就好,就怕這女人瘋了,不管不顧的。
也不敢出言嘲諷,秦沐陽盡量以柔和的聲音道:
“周姑娘,說到底這只是一場誤會,冤家宜解不宜結,我愿向姑娘誠心道歉,化解誤會!”
說話間,秦沐陽還很紳士地微微躬身,形式感十足。
道歉嘛!不就是表現(xiàn)一個態(tài)度,論躬匠精神,秦沐陽自然不能和前世的某小國領導媲美,但意思意思,還是可以的。
周靜怡見狀,輕咬紅唇,胸膛起伏幾下,冷冷道:
“你要道歉也可以,但是我需要你身上的一件東西?!?p> “一件東西?腦袋?”秦沐陽試探道。
往往說要什么東西的都是不懷好意,秦沐陽暗自警惕,防止周靜怡突然暴起,一劍把腦袋給要去了。
“我可以不要你的腦袋!”
周靜怡冷漠無比,“我只需要你的雙眼!”
“眼睛!”
要不要這么狠!
秦沐陽害怕似的小退半步,到亭欄最外圍。
試著最后的掙扎道:“周姑娘,真的不能小事化了嗎?”
“你要愿意,我秦家資源寶物任你挑選,若是害怕我嘴碎,將昨日之事傳出去,我也可以立誓!”
說罷,秦沐陽單手指天:
“我可以對天立誓!昨日之事,此生我定謹記于心,引以為恥,永不敢忘,并保證再不敢犯!日后見到姑娘自行退避三舍!”
“如何?”
然而……
“你無恥!”周靜怡憤然出聲,臉上冰火交加,又羞又怒。
也不二話,抬起冰劍又是一套連擊。
見狀,秦沐陽一躍而起,手抓亭檐,一個翻身到了亭廊頂上,嘆息道:
“哎!女人啊,這又是何苦來哉!”
話落,見周靜怡再度殺來,秦沐陽再度躍出,如云中漫步,點踏虛空,幾步之下,就到了百米外的一株荷葉上。
回頭一看,周靜怡剛好一劍削了半個屋檐,見他逃出,持劍追殺,卻是晚了一些,落后了近五十米距離。
秦沐陽不敢怠慢,借助荷池中連綿的荷葉,飛奔之下,僅僅一息半,就到了最大的荷葉上。
就在秦沐陽抵達一刻。
“水幕陣,起!”一聲低喝聲響起。
下一刻,荷池震顫,荷葉巨劇晃。
在秦沐陽震撼的目光中,嘩!一道以他站立荷葉為中心,延綿二十米的厚實環(huán)形水幕沖天而起。
水幕遮天,正好將沖來的周靜怡隔絕在外。
秦沐陽清晰地看到,周靜怡沖進水幕,還沒走幾步,就被水流沖擠出去。憤怒地持劍劈砍,也不管用,水幕的排擠之力讓她不得寸進。
“總算消停了!”秦沐陽抹了一把虛汗。
繼而樂呵呵地盤膝坐下,就這么看著周靜怡與水幕較勁。
另一邊,周靜怡幾次沖擊無果,又看到秦沐陽好似譏笑的模樣,頓時氣得咬牙切齒。
就在這時,在發(fā)動“水幕陣”后,不知何時跑到虛空的秦紹武現(xiàn)身,出聲道:
“周姑娘!如今沐陽身在陣中,以你現(xiàn)在的實力是無法打破這水幕陣的,不如冷靜下來,罷手言和,如何?”
“罷手言和?”周靜怡喃喃一聲。
“對,罷手言和!”秦紹武勸道:
“你也看到了,沐陽真的不愿和你爭斗,先前與你對戰(zhàn),并沒有動用元氣,已是忍讓萬分,而我秦家也不欲與姑娘為難……”
隱藏在虛空中的劉文旭適時現(xiàn)身,撫須勸道:
“靜怡丫頭,得饒人處且饒人,我觀秦沐陽品性不差,昨日之事,一場誤會,不如收手吧!”
眾人規(guī)勸,周靜怡緊了緊手中冰劍,眼露沉思。
見此,秦臻也現(xiàn)身,聲若雷霆:
“沐陽,此事因你而起,還不快‘鄭重’地向周姑娘賠罪請饒!”
水幕陣中,秦沐陽無奈起身,干啥呢!讓她沖擊水幕陣不好嗎?
沒準消耗大點,氣消了,自然就不會鬧騰了。
盡管不情愿,秦沐陽還是隔著水幕喊話:“周姑娘……”
只是,他剛開口,一直沉默的周靜怡突然笑了,“呵呵,哈哈……”
清冷絕美面龐浮現(xiàn)笑顏,如雪域清蓮綻放,驚艷所有人。
見到這一幕,眾人還以為她想通了,愿意化解恩怨,皆是松了一口氣。
然而,下一刻,周靜怡神情一肅,臉上寒霜再起,一字一句道:
“你們以為聯(lián)手逼迫我,就能保下這淫賊?”
“做夢!”
夢字脫口,周靜怡陡然平舉冰劍,在眾目睽睽之下,另一手握住冰劍鋒芒。
“唔!”周靜怡輕哼一聲,冰劍破開手掌,一縷縷冰紅的血液流出,浸染冰劍。
血液被冰劍吸收,發(fā)出妖冶紅芒。與此同時,一股煌煌氣息自冰劍傳出,蔓延而開。
感受到氣息,劉文旭當場色變,驚駭大叫:“不好!”
秦臻也是面色大恐,氣勢爆發(fā),想都不想沖向秦沐陽,嘴上吼道:
“沐陽,小心!”
就在這時!
周靜怡揮動冰劍,寒氣浮動。
“冰界!囚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