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于狂人對他能沉得住氣,幾天都不去理那一箱子銀元點了點頭,心道雖然年紀小,但是智謀百出,沉得住氣,是個好苗子,看來得提醒一下他。
又待了兩天,周元決定去將那些銀元起出來了。
他嫌棄自己的修行速度太慢了,雖然每天大魚大肉,但是與那些名門正派的弟子比,還是太慢了,他們還有各種湯劑、丹藥輔助。
而他,就是每天吃肉,到底補充的精氣有限,他在藏書閣中找到了不少補充精氣的方子。
有時,他也在奇怪,那藏書閣之中的書上萬卷,各種都有,甚至修行的知識也不少,只要稍微有點心思,不說修行,讀書做官毫無問題。
雖說黃明已被朱明取代數(shù)百年,可是如此善政卻能一直維持至今,堪稱百代不朽的功業(yè)了。
可據(jù)他觀察,每日去藏書閣讀書的人不過寥寥幾位,那些讀書人更是對修行毫無興趣。
他卻不知道,自朱明崛起之后,對修行一直持打壓的態(tài)度,所有藏書閣之中,完整的功法都被收走,那些大派,也不再輕易下山收徒,就是他們創(chuàng)辦的那些大學,也有名無實。
更重要的是,朝廷、門派、世家壟斷了各種靈物的渠道,又從輿論上打壓修行,讓儒家重新占據(jù)社會主導(dǎo)地位,自然修行就會被全社會視為異端。
今天晚上,他準備去探探路,將那銀元啟出來,然后配幾劑輔助練氣的湯劑,用于沐浴,加快他修行的速度。
這次,他一直等,等到了夜半時分,監(jiān)室中毫無動靜之后,他才從地道中出去。
等他到荒宅中的時候,小老鼠精已經(jīng)等在那里了,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的,每次周元出去,他都在荒宅中等著。
不過周元也沒虧待他,每日大魚大肉都有他的一份,讓他也不必再去找雞骨頭啃了。
周元帶著他,到了那深井旁,然后讓小老鼠精去各處看看,看是否還有未入睡的,沒有入睡的,他直接過去,通過特殊的點穴手法,讓其入睡。
準備妥當之后,他仍舊讓老鼠精戒備,自己則栓了一根繩子,綁在一根大樹上后潛入了水井中。
入水很順利,這深井前段時間才淘過,水深有近十丈,應(yīng)該是連接了哪處泉眼。
潛進去后,他很容易就在井底看到了那個樟木箱子,三下五除二綁上了,然后人浮了上去。
路過一處井壁時,他忽然發(fā)現(xiàn)井壁中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反光,伸手一抓,抓到了一顆圓溜溜的珠子,他也沒多看,就浮了上去。
接下來就簡單了,他自己先爬了上去,然后將樟木箱也拉了上去。
這箱子中的銀元原就有數(shù)百斤,加上進水之后的重量,更有幾百斤了,虧得他修行后力氣大增,才能拉上來。
拉上來之后,他將繩索、箱子全都提走了,然后回了荒宅之中,將箱子打開,仔細看了看收獲。
這里面大多都是一兩重的銀元,各種年代的都有。
從大明開始建立,明廷即鑄造銀元、銅幣和金元發(fā)行,作為法定貨幣,由于耐磨、耐腐蝕、工藝精美,份量足,這些貨幣風行世界,遠至歐羅巴、天竺,都喜歡用這些銀元。
直到后來,黃明財政崩潰,金元、銀元的發(fā)行才停止。
而朱明取代黃明后,在海外連續(xù)發(fā)現(xiàn)了幾個大礦山,又重新發(fā)行銀元,但是金元卻永久停發(fā)了。
這一箱銀元有上千塊,他在其中還發(fā)現(xiàn)了十多塊金元,這可是三百多年前的存貨了,極為珍惜。
他想了想,將這些金幣丟在一邊,將其中年份較老的銀元也拿出來,只剩下朱明時代鑄造的銀元拿出來,備用。
他準備明天大采購,首先是采購自己用的藥材、然后是于狂人的女兒紅,最后再是吃食。
這次可能要出去較長時間,而且是白天,他想了想,在荒宅中找了一根大木頭,照著他的身形雕刻了一個粗略的人形,放在稻草中,加上里面昏暗的環(huán)境,乍一看還是不容易發(fā)現(xiàn)的。
就在他準備第二天出去的時候,那李牢頭又回到了監(jiān)室中,問那李大頭,道:“大頭,怎么樣?那兩人可有動靜?”
“于狂人雖然被毀了修為,但是精神境界反而日益增長,我不敢靠近,但也約略知道點動靜,那于狂人應(yīng)該也給那小子傳了點東西?!?p> “哦,于狂人開竅了,終于肯傳東西了,有進展就好,收拾不了于狂人還收拾不了那小子嗎?那家伙一看就是個慫的,雖然聰明,可卻不是那種堅毅的家伙。”
“到時,嚴刑、搜魂、利誘,總有辦法問出來的?!?p> “伯父高明,那于狂人挺了好幾年,終于要撬開他的嘴了?!?p> “嗯,繼續(xù)關(guān)注著,既然走了進展,就不要再驚擾他倆了。”說完,這位牢頭匆匆離開了這處牢獄。
吃過上午那頓后不久,周元將那木頭人掩藏在稻草中,匆匆離開了。
他首先回到了杏仁坊,采購了三大包藥,花了他近千塊銀元,幾乎是他劫來的大部分。
這些藥材,足夠做成二十多劑沐浴的藥湯,供他泡澡修煉。
這買的藥材雖然都是比較貴的中藥,但都不是靈物,只要有錢,買到很容易。
只是在這嘉興城,不知道有沒有靈物交易場所,不過應(yīng)該是有交易的,這里據(jù)他知道的修士就有好幾個了,不知道的肯定更多,這么多人,肯定有交易需求,不過他現(xiàn)在沒有需求,暫時不想打聽。
接下來就要去金福坊去買女兒紅了,為了謹慎起見,他先將藥材送回荒宅,然后拿了劍,打扮的像一個給長輩買酒的公子哥,才去了金福坊。
他這一身行頭也是在朝暉樓偷來的,朝暉樓會備著各種衣物,以防那些歡客們吃多了酒搞得狼狽不堪,不好回家。
這幾個月來,吃得好,不煩惱,他的個頭竄了一截,已經(jīng)像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了,他偷的又是最小的,剛好能穿下而不突兀。
明人服侍尚古,尚華麗,而且基本上沒有什么忌諱的,與他前世所知的明代服飾有極大的區(qū)別,頭戴魚尾冠,身穿蓮花袍,腳踏凌云靴,任誰看見,都要道一聲好個俊俏的郎君。
周元一路步行至金福坊,路上遇到不少女子側(cè)目,甚至有暗送秋波的,他都只微微一笑,灑然而走。
直到金福坊,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那紅脂居,直到連續(xù)問了好幾個路人,才在一位老人的指點下找到了那店鋪,位于最角落中,也沒個門臉,不是指點,誰也找不到。
他低頭走了進去,里面也較為昏暗,他敲了敲門,問道:“此處可是紅脂鋪,我奉我家長輩之命,前來買酒。”
半天后,后院才傳來一個回聲:“買酒?我家不賣酒了,你找別家去吧,街東頭的武陵春傳說釀酒方子來自八百年前的修真門派,他家的酒是嘉興府最好的?!?p> 周元愣了一愣,道:“抱歉,我家長輩以前喝過貴鋪的好酒,就想再喝幾壇,他叮囑,要一百銀元一瓶的頂級女兒紅,其他的不要,還請姑娘幫幫忙?!?p> “一百銀元一瓶,你……你確定?”
屋內(nèi)的人很激動,仿佛被這價錢嚇住了,不敢置信。
周元道:“當然,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只要姑娘給我酒,我馬上將錢給你,錢貨兩訖,絕不賒欠?!?p> “好,你稍等?!闭f完,從后院走出一個布衣荊釵,衣裙樸素的姑娘。
周元在剛才他答話時就聽出來了,這位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姑娘,如今看,果然也就十三四歲,臉上灰撲撲的,看不出顏色。
這位姑娘走到他面前,行了一禮,問道:“這位公子不是耍我,是真的要一百銀元一瓶的女兒紅?”
“當然”,周元也不多話,拿出錢袋,放在身前的桌子上,里面已經(jīng)裝好了一百銀元。
那女孩拿起來看了看,道:“好,你稍等,那玩意埋在地下,我要去挖出來?!?p> 說完,轉(zhuǎn)身回了后院,錢袋就放在原處。
周元打量了下這紅脂鋪,也是那種典型的前店后家的模式,前面店鋪門臉極小,里面卻不小,尤其是后院頗大,但是已經(jīng)頗為破落,處處顯出寒酸的樣子來了。
過的片刻,那女孩拿出了一個玻璃瓶出來,不是周元前世所見的那種透明玻璃,而是中國古代的琉璃,色彩絢爛華麗。
雖然擦了下,周元還是能看清上面不少泥土的痕跡,不過他也不在意,接過來隨意看了幾眼,然后一拱手,轉(zhuǎn)身就走了。
他走了之后,那女孩忽然怔怔地無聲流下了眼淚,淚流滿面。
然后她提著那一個錢袋,回了后院。
而周元也察覺了,這買酒恐怕不但是買酒這么簡單,這紅脂鋪,看著也不像賣酒的樣子。
回去時,他還怕被跟蹤,特意留意了好幾次,結(jié)果都沒有發(fā)現(xiàn),就是在荒宅外迎接他的老鼠精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征兆,他才松了一口氣。
楚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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