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行事如此無恥的團伙,我們還能與他們做交易嗎?他們的話還能信一個字嗎?今天,他能將別人父母的骸骨挖出來做成符篆,焉知他日,他們做不出將我們挫骨揚灰之事?”
李青直接在這里大聲問道。
周圍散修聽著,心有戚戚焉,然后無數(shù)符篆飛出,將這個消息傳遍太湖,邀請親朋好友加入太湖之中。
到得天明,整個太湖已經(jīng)開始擰為一股繩,無數(shù)散修趕來,要加入他們之中。
但是周元卻思索開了,如果這樣的話,那么在水府,為什么這位魔修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明明一開始通過自己這具身軀的父母骸骨占卜時就已經(jīng)找到過他一次,這次為什么沒有?
而且,如果說上次是因為被自己的神魂擊退,以熒惑光華干擾占卜,但是近距離的血脈感應應該不會被屏蔽啊,不然他們做這種符篆干什么?
這些疑惑,他只能放在心底。
而鬼樓掌柜問完這話,就將這神魂一收,道:“李道友,再會,待太湖風波平息,我們會再回來的?!?p> 說完,縱身到云端,然后手一招,那地上鬼樓就慢慢飄飛到他手上,而且越來越小,最后化為一棟小小的閣樓,被其托在掌中。
這掌柜也不耽擱,直接化為一道黑光,消失在天際,沒有任何人阻攔。
看到這一幕,無數(shù)修士既羨慕又痛恨,羨慕的是,這位掌柜輕易就走了,好像沒有任何人阻攔。痛恨的也是如此,錦衣衛(wèi)欺軟怕硬,不敢與鬼國為難,只敢為難他們這些散修。
這樣想著,他們愈發(fā)團結(jié)。
過不一會,那蓬萊閣也突然拔地而起,卻沒有變小,而是直接朝太湖之外飛去,沿途也沒人阻攔。
蓬萊閣之上,于紅脂站在欄桿外,看著蓬萊閣飛行在云端,感覺一道道神念掃過來,她法力全開,陰陽伏魔劍化為一柄小小的飛劍,彈開這神念,根本不給他們好臉色。
看著這蓬萊閣越飛越遠,她的臉色漸漸沉重。
“好了,于道友,我們已經(jīng)出了錦衣衛(wèi)的包圍圈了,不用擔心那人,當年,更險惡的處境,天君都經(jīng)歷過,這只是一些小小的考驗。”
去了這兩家,加上雁蕩派裝死隱遁,這大東山之上空出了大片地域。
周元忽然腦袋一轉(zhuǎn),有了個想法。
這次,他直接出來道:“各位,如今,大小東山之上最重要的三塊靈地都讓了出來,我們可以在其上布置陣法,輔助我們御敵。”
“以大小東山為陣眼,以太湖靈島為節(jié)點,囊括整個太湖區(qū)域,將眾位的道場洞府也納入其中,組成大陣,再加上我們這么多修士,何必擔心不能對抗錦衣衛(wèi)呢?”
“這位道友說的是,只是我們無有太湖水域靈脈圖,更沒有陣圖和擅長陣法的修士,如何布陣?”
“諸位,誰擅長陣法?誰有陣圖?我前段時間去了太湖水府,別的沒拿到,但是僥幸得了一卷太湖水域靈脈圖,愿意貢獻出來?!?p> “我,我,我。”
這話一出,數(shù)十個修士踴躍發(fā)聲,愿意參與此事。
太湖散修數(shù)萬,精通陣法的總有那么幾個,有人愿意拿出太湖水域靈脈圖,他們正好可以以此為參考,完善自己的陣法知識。
而且這么多人群策群力,布置陣法正好可以互相借鑒。
很快,眾人就選出了一卷滄海水龍圖作為陣圖,李青則以魔修儲物袋中的靈物補償了他,這個團體剛成立,什么都沒有,更沒有完整的物資儲備。
至于周元的那太湖水域靈脈圖,周元沒要其他的靈物,將這魔修儲物袋中兩滴一元重水拿去了。
接下來,眾人一邊繼續(xù)修煉,一邊布置陣法,將整個太湖水域都納入這一陣圖紙中。
而太湖地區(qū)原有的散修金丹們,除了有兩個加入到他們一起之外,其他金丹散修則抱團闖了出去,那錦衣衛(wèi)卻并未如何阻攔,也只是檢查了一番就作罷了。
如此情景,讓一眾修士愈發(fā)仇視起錦衣衛(wèi)來,覺得他們就是專門針對他們這些低階散修。
而錦衣衛(wèi)這邊考慮的則是,那位妖師轉(zhuǎn)世的周元,目前絕對是沒有進階到金丹的,更何況,他即使僥幸這么短時間修行到金丹境界,也有元神真君甄別,不用他們死磕。
而他們的目標,從始至終,都在散修中間,而且是低階散修。
其實,他們放雁蕩派、鬼樓、蓬萊閣等等勢力離開,未嘗沒有釣魚的意思,如果那條魚順著這些渠道離開,那么他們就可以順勢直接擒獲。
可惜,周元一直沒上當,他想也想的到,錦衣衛(wèi)動用了這么大的聲勢,如果讓他混在那些勢力中就能離開,那錦衣衛(wèi)就是個笑話了。
隨著時間推移,太湖散修這邊固然力量在不斷增強,錦衣衛(wèi)那邊也不斷調(diào)兵遣將,飛舟的焰光、修士遁光、法寶的寶光此起彼落,忙忙碌碌。
又五日過后,錦衣衛(wèi)這邊終于準備好了,天空中的靈舟壓陣,地面上錦衣衛(wèi)修士成群結(jié)隊,往這邊圍過來。
而太湖散修這邊,雖然陣法初成,合練的法陣也才剛剛上手,但是,局勢所逼,也開始備戰(zhàn)了。
錦衣衛(wèi)這邊用的也是軍陣,只是人數(shù)比散修們要少的多,人數(shù)不過三千余人,但金丹修士卻調(diào)集了十位,顯然是一時間能調(diào)集的最大數(shù)量的金丹了。
除此之外,天空還有百余艘靈舟俯視眈眈。
錦衣衛(wèi)其余人還要封鎖太湖,防止散修被擊潰后分散逃跑。
而太湖散修這邊,總共有六千余人,還有一座法陣,論氣勢,自然比錦衣衛(wèi)要高得多。
但是周元卻并不看好,因為散修們練習的時間太少,配合不夠默契,固守沒問題,但是一旦移動就有可能散架。
而不移動,天上上百艘靈舟的狂轟亂炸,散修們能忍受下來嗎?這就相當于不能還手,只能挨打的窘境。
不過周元也沒其它辦法,只能寄希望于等會戰(zhàn)斗開始后有變化出現(xiàn),如果散修僥幸勝了,那自然沒說的,如果敗了,就只能混在潰逃的人群中往外逃了,希望那符篆測不出自己的血脈。
實在不行,就只能原地自爆,能帶走一個是一個了。
不過,于他而言,這個世界也沒有絲毫歸屬感,死亡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情況演化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他自己也有許多責任,如果聰明,應該早點去東海闖一闖,而不是陷在這里,不過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而且,前世的他不過一個尋常人,考慮不周也是正常,再說,傳說外海,大明水師的勢力絲毫不亞于此地的錦衣衛(wèi)。
錦衣衛(wèi)不斷逼近,這次,他們沒有一句廢話,只有他們的氣勢在頭頂凝成一只渾身燃燒著火焰的朱雀。
而散修們組成的五行陣法,在他們頭頂組成了一個不斷旋轉(zhuǎn)的五行羅盤。
逼近到百丈遠近時,他們停了。
然后,靈舟飛上前,飛到散修們凝聚的五行羅盤的上方,然后不斷有黑色圓形物被照著散修們的頭頂扔下來。
“五行防御陣準備,這是火油彈和火爆彈,滄海水龍陣準備滅火?!崩钋啻蠼械馈?p> 自從準備對抗錦衣衛(wèi)之后,李青就到處查詢典籍,收集信息,知道了許多朝廷作戰(zhàn)的套路。
那些黑色圓形物扔下來,太湖中馬上騰起一條水龍,想要將它們卷走,哪知道剛剛卷入兩三顆,就響起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在“砰砰砰”的爆炸聲中,那水龍上所附著的元氣,瞬間就被這些沖擊力十足的爆炸泯滅了,水龍自然也就消失了。
“不要用法術(shù)去攔阻,這火爆彈以多種靈礦,加以煉丹手法煉制,最善于泯滅元氣?!崩钋嘀苯幽闷鸱髺|山上主持滄海水龍陣的修士叫道。
水龍崩潰之后,剩下那些彈藥直接丟在散修們組成的五行軍陣之上。
或許設置的有機關(guān),一接觸五行軍陣,這些彈藥就轟隆隆的炸開了。
這樣近距離接觸,周元才感覺到這玩意的威力有多大,不但聲音震得人周身不適,而且那爆炸開的氣浪,不斷干擾元氣運行,讓底下的散修們感覺元氣就要失控。
“撐住,撐住,諸位,如果我們退了,任何人都擋不住這種炸彈一次轟炸,而有五行陣,我們能撐下去?!?p> 李青在陣法最中央,不斷鼓勵著散修們。
而緊隨其后的那些火油彈卻沒有這么大威力,只是砸在防護罩上,爆成一團團透明的火油,然后見風而燃,不斷灼燒元氣。
見此,周元干脆將風火扇往上一拋,直接吸納其中的火行元氣,反正這玩意以前是到域外虛空航行的,料想這點轟炸不會對它的本體造成傷害。
那風火扇一拋上去,立馬就將周圍數(shù)百丈范圍的火焰完全吸收,千丈范圍內(nèi)火氣也吸收了大部分,讓被灼燒防御罩的五行陣壓力減輕了部分。
眾人紛紛側(cè)目,沒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家伙有這么一件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