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自討苦吃
語蝶見蔓菁迷迷糊糊間沒做反應(yīng),又是用力地把語蝶一推:“還不趕快快給大小姐道歉!”
“轟的”——
蔓菁覺得她的世界仿佛被轟炸了般的,倒塌了。
她是看不起姜梓葵貴為姜府嫡女卻為廢材之軀,自作自受后痛苦雖細細密密撕心裂肺,但語蝶毫不猶豫人前插刀的面孔,實在令蔓菁更心寒。
還以為共事那么久了,朝夕相處之間會衍生出一些額外的感情,沒想到一出事,第一時間想到的仍是把他人推出去,將自己撇個干凈。
好啊!
蔓菁的眼里瞬間覆蓋滿一層冰霜,她咬緊牙關(guān)跌跌撞撞地站起來,似一個被人操控毫無生氣的傀儡般,給姜梓葵道了歉:“大、大小姐,對不起,是我的失職?!?p> 姜梓葵不想看到這樣一個,燙手山芋被你丟我扔的戲碼。
“一句‘是我的失職’就想以此掩蓋之前的所有了?那我被你們破壞的心情又要如何修復(fù)?”
姜梓葵披上外披,不輕不重地繼續(xù)“調(diào)侃”道:“爹爹本是誠心誠意對我好一些,命你們伺候我泡藥浴,怎搞的,我這是剛脫離苦海,你們就巴不得我進油鍋了?”
姜梓葵不怒自威,那調(diào)侃語氣式的言語到最后演變成不容置否的絕對質(zhì)疑和責問。
譏諷和斥責排山倒海的向語蝶等人撲過來,完全不給她們喘息和掙扎的機會。
幾人連忙跪在地上:“小女們不敢!”
蔓菁疼得快死了,哪還有精力去跪著,沒來得及做出下一步的動作,膝蓋骨就被語蝶踹了下,連人可憐兮兮地“砰的”倒在地上。
算是跪了。
姜梓葵輕笑:“不敢?你們怎會不敢,我倒覺得,你們深得其中精髓,個個都做得很好?!?p> 姜梓葵的一句句,皆給語蝶等人添上一道又一道的罪責,言語的刀子是無形中一刀接一刀的捅。
沒見血,卻已身受重傷。
這時,一道聲音響起:“怎么回事?”
是最開始領(lǐng)著姜梓葵來到藥浴齋的那侍女,名為蘇伶。
蘇伶走到姜梓葵身旁,微微鞠了鞠躬,和風細雨地問姜梓葵:“大小姐,請問是發(fā)生何事了?”
這一個個狼狽不堪的跪在地上,還有一個慘上加慘半死不活倒地的,繞是個有眼力勁的人,第一反應(yīng)還會以為是姜梓葵多么兇神惡煞,把這幾個人怎樣了。
哪里會如同蘇伶這般懇切及柔聲的關(guān)懷?
姜梓葵不著邊際地看了語蝶等人一眼,淡然地說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估摸著是,方才來了幾只蒼蠅,礙著我的眼了,她們非得給我賠不是。”
語蝶等人:……合著她們幾個是蒼蠅?
跪著也躺槍,別問,問就是咬牙切齒和心有不甘。
蘇伶縱使聽出了姜梓葵三言兩語間的明槍暗箭,也面不改色:“既然藥浴搞砸了,大小姐,還請你跟我來。”
姜梓葵聞后,先走一步。
主子都不想和奴才廢話了,接下來自然是由奴才教訓奴才。
蘇伶轉(zhuǎn)身對跪在地上的四人說道:“還不快下去領(lǐng)罪,跪在這里有何用!”
緊接著,蘇伶跟上姜梓葵,領(lǐng)著姜梓葵去往別處。
膝蓋都跪麻的語蝶等人堪堪起身后,個個都把內(nèi)心的叫苦不迭咬緊在牙關(guān)里。
語蝶看出其他幾人的想法,惡狠狠地盯了眼姜梓葵離去的方向:“這事可不怪那廢物,要怪就怪有些不長眼的東西,眼睛長到后腦勺去了,那么不知輕重!”
驀地,語蝶走到完全趴在地上掙扎著要起身的蔓菁面前,一把揪住她的頭發(fā)。
“誰叫你擅作主張,往藥浴池內(nèi)加不該加的東西的?”
蔓菁疼得都快沒知覺了,可那惡毒牌秘密配方的后遺癥還在,絲絲縷縷的疼痛像寄生蟲般無孔不入。
蔓菁的嘴唇都發(fā)白了,身體打著寒蟬,看著語蝶,卻什么話也說不出口。
蔓菁不在理,心有不平的是她,擅作主張的也是她。
語蝶此舉動,清妍和卉之則權(quán)當看了一場戲。
只要受苦的不是自己,管他人怎么高興怎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