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購總監(jiān)微微一愣,仔細想了想,也發(fā)覺有些古怪。
那家伙不讓我們來東來商貿(mào),然后這邊湊巧就變卦了。
可是,讓采購總監(jiān)相信沈彬彬那樣的小角色,能提前知道東門商貿(mào)的商業(yè)機密,還是很難的。
他不信,卻擋不住蔣巧的念頭。
沒辦法,采購總監(jiān)只好跟著上了車,邁巴赫離開地下車庫,一路朝著沈彬彬那棟老房子開去。
此時的喬四爺,正在屋里教珊珊下圍棋。
這孩子實在太聰明了,聽起來有些復(fù)雜的圍棋,她用三分鐘了解了規(guī)則。只下一盤,已經(jīng)基本融匯貫通。
到第二盤的時候,便開始有模有樣。
喬四爺被人稱作天才中的天才,在他看來,珊珊也有資格被這樣稱呼。
實在很難想象,沈彬彬那么一個書呆子,竟然能生出這么聰明的閨女。而且珊珊比同齡人更加早熟,十分的懂事貼心,讓人越看越喜歡。
第二盤圍棋下到一半的時候,房門被人用力敲響,吳志洪的大嗓門在外面喊的堪比打雷。
喬四爺過去開了門,道:“你是想來拆家嗎?”
“姐夫,成了!成了!”吳志洪興奮的沖進來,一把抱住他,然后大呼小叫的喊起來。
喬四爺明白他在高興什么,無非是在淘寶開店的事情,不過就這么點小事情,值得如此興奮嗎?
喬家掌門人看不上眼的事情,對吳志洪來說,卻是天下的喜事。
“別喊了,沒看到珊珊在那思考嗎!”喬四爺呵斥道。
吳志洪這才把聲音放低了一些,卻還是忍不住拉著喬四爺,道:“黃總說了,先給我批二十萬,讓我先把店給搞起來。只要能在上面做成一單,就再給我批三十萬!還有啊,淘寶店的利潤,他一分錢都不拿。除去成本,剩下所有的錢都進行二次投入,歸我自行支配。姐夫,我快要發(fā)了!”
喬四爺聽的失笑,這才哪跟哪啊,店都沒開呢就說要發(fā)了,那要真開了店,還不得上天?
“行行行,恭喜吳總,你先坐下歇歇喝口水,我陪珊珊下棋去了?!眴趟臓?shù)馈?p> “哎,等等,我還沒說完呢?!眳侵竞榧泵∷?,表情稍微有些扭捏,道:“那什么,黃總給了我一個任務(wù),必須得完成這個任務(wù),才能把錢批下來?!?p> 喬四爺從他臉上的表情看出了一些端倪,直接道:“我沒時間?!?p> “我的好姐夫,我的親姐夫,哥,親哥!”吳志洪知道瞞不過喬四爺,哭喪著臉道:“也沒說讓你干什么,就培訓(xùn)培訓(xùn)員工,幫我把旗艦店搞上正軌就行了。一個月兩萬起步,做成一單,按提成百分之十給你發(fā)獎金!”
喬四爺?shù)闪怂谎?,道:“你覺得我就值兩萬?而且這還叫沒讓我干什么?光一個員工培訓(xùn),就得占我不知道多少時間,還給你把旗艦店搞上正軌,你怎么不直接讓我?guī)湍銈儼褟S做到上市呢?”
“你要是愿意,我也不反對啊……”吳志洪嘀咕著,見喬四爺又瞪眼,他連忙道:“就算不看我的面子,你好歹也看我姐的面子啊,還有珊珊的面子,是吧?”
喬四爺實在被他的無賴弄的沒脾氣,這關(guān)吳新蕊和珊珊什么事?
不過對方畢竟是小舅子,他也不好太不給面子,便道:“我沒那么多時間,幫不了你太多。旗艦店的上線,我可以幫你弄一下店面和宣傳,至于什么員工培訓(xùn),恕不奉陪。”
“?。磕俏以趺崔k啊,我們廠里一個懂網(wǎng)店的都沒有,你不教……”
“你就不會重新招聘幾個懂行的老手嗎?非瞅著那一畝三分地不放,眼光放遠一點行嗎!”喬四爺沒好氣的道。
“咦,重新招聘,這個好,這個好!”吳志洪滿臉贊同,隨后,他又嬉皮笑臉的拉著喬四爺,道:“姐夫,你既然都幫到這了,要不然再幫我長長眼,聘幾個牛逼點的唄。我眼神不好使,又不懂這些,哪知道誰有本事,誰是水貨啊。就一場招聘而已,最多一上午,不,最多占你一天的時間。這樣,我找黃總,先給你批五……批一萬塊錢當辛苦費!”
喬四爺被他纏的沒脾氣,只能答應(yīng)下來。
得了喬四爺?shù)耐猓瑓侵竞楦吲d的抱住他,一口一個親姐夫,好大哥,別提多熱乎了。
就連一旁思考棋路的珊珊都忍不住抬頭道:“舅舅,你的口水好多噢,都濺到我臉上了?!?p> “哈哈哈,好侄女,舅舅太高興了嘛。等回頭賺了錢,舅舅給你用金子造一套圍棋!”吳志洪豪言壯語的道。
“行了,別在孩子面前這么物質(zhì),俗不俗?有這時間,還不趕緊忙活正事去!”喬四爺?shù)馈?p> “對對對,那我先去和黃總說一聲,回頭開始招聘的時候再來。”
“最好別來。”
吳志哀婉哪里在乎他這些話,高高興興的開了門,卻見蔣巧正抬起手準備敲門。
“呀,巧姐,你咋來了?找我姐的?她不在家。”吳志洪嘟嘟嘟好像機關(guān)槍一樣的話語,讓蔣巧看的一怔。
這家伙,怎么高興成這樣?
尤其看到站在屋里的喬四爺時,她更覺得奇怪。
吳家的親戚對沈彬彬不待見,這不是什么秘密,身為呈新蕊的好友,蔣巧自然是知道的。
尤其是吳志洪,總為他姐姐抱不平,覺得嫁給沈彬彬這么個書呆子實在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所以平時他和沈彬彬在一起的畫面,通常是以吵架作為主旋律。
可是今天,他卻滿臉笑容,如果有根尾巴,估計現(xiàn)在都快搖出殘影了。
“我來找他的?!笔Y巧解釋了一句。
“哦,找我姐夫啊,那行,你們聊吧,我還有事,先走了?!眳侵竞橐膊欢嘣挘苯亓水?shù)碾x開。
殊不知他那句姐夫,讓蔣巧更是愕然。
吳志滿盈竟然叫沈彬彬姐夫了?
是吃錯藥了,還是忘記吃藥了?
這時,喬四爺開口道:“既然是來找我的,那進來說吧?!?p> 看著那個面帶微笑的男人,蔣巧有著說不出的怪異感受。
她沒有再繼續(xù)站門口,邁步走進屋里。
之前跟著一起來的采購總監(jiān),已經(jīng)自己打車回公司了,因為蔣巧覺得來這里所談的事情,可能會關(guān)乎一些人的秘密,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隨手關(guān)了門,霍不凡倒了一杯水遞給蔣巧,然后重新坐回珊珊的對面,捻起一顆黑子放在棋盤上,道:“坐著說吧?!?p> 他這一連串的行為舉止,都如此的淡定從容,讓蔣巧仿佛見到了自己的長輩。
明明覺得沈彬彬不該有這樣的反應(yīng),可看著他這番樣子,又覺得理所當然。
看了眼新買的圍棋,蔣巧沒有立刻說東門商貿(mào)的事情,而是問:“你還會下圍棋?”
“學(xué)過一段時間,挺有意思的,有時間你也可以學(xué)學(xué)?!眴趟臓斣俅畏畔乱活w黑子,道:“你這一步下錯了,一步錯,步步錯,還要繼續(xù)嗎?”
“要!”珊珊用力點點頭,眼里滿是專注和認真。
喬四爺笑了笑,讓她自己擺棋子,然后看向蔣巧,道:“應(yīng)該去過東門商貿(mào)了吧?是不是刷新了三觀?”
蔣巧望著他,很是詫異的問:“你真的知道他們的事情?你怎么會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結(jié)果。東門商貿(mào)希望你們提價多少?”喬四爺問。
蔣巧已經(jīng)確認,這個男人之前并不是信口開河,他真的因為知道些什么,才會那樣提醒自己。
可惜的是,自己沒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