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都不知道有何喜事發(fā)生,難不成真是誆我的?
此刻許幼清的內(nèi)心反復出現(xiàn)這些疑問,愣是出神。
許父倒也沒特別注意此刻她臉上的微妙變化,而是直接說起自己的事,“幼清啊,等你哥哥回來,為父就打算為你尋一門好親事,你看如何?”
可許幼清不想啊,突然不想讓自家哥哥回來了,無奈道:“爹,女兒還不想嫁人呢?!?p> 許父更無奈,輕嘆,“你今年都快十九了,你瞧瞧哪家女子無不都是十六歲嫁人的?!?p> 許幼清沖著許父傻笑撒嬌道:“爹,反正我這事兒也拖了不是一年兩年了,再拖一年又何妨是吧。”
許父又好氣又舉棋不定,沉悶半天,終是向女兒妥協(xié),“罷了罷了,終歸是你要嫁人的,記得尋個好人家,別到頭來被外人給騙了去,屆時丟了面子的可是你自己,還有以后多出去走走,老憋在屋里頭,把身子憋壞了可如何是好?!?p> 話未說完,這許父手中的茶杯倒是先擱置在桌子上,聲音也比以往重了些許。
“爹,女兒還是有出去的好吧,昨日還出去見了裴硯?!?p> “裴硯?”許父露出貌似不認識他的疑惑。
許幼清應道:“是啊,就是那個剛剛承襲他爹北敬候的爵位不久的紈绔子弟裴硯?!?p> 這話簡直說得沒毛病,他裴硯不可一世,孤傲跋扈,全京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凡有一點忍受不了的見著他直接繞道走。
許父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心想他女兒什么時候跟裴硯認識了!而且還是偏偏那個裴硯!難道真的是自己疏忽了對女兒的生活?可是不應該啊,不行,非得整明白。
許父有些不可思議,“你何時與那裴硯認識的?”
“爹,我看您是最近忙得記性不好了吧,您不是和已故的北敬候是世交嗎?還是您帶我認識裴硯的呢?!?p> 許父緊皺眉頭,突然感慨,“看來為父這記性真是不行了,竟是裴兄的孩子,昨日去見他,可是如傳聞中所言那般模樣?”
幼清也不知作何回答,照實了講:“他跟小時候一樣無甚特別?!?p> 無甚特別……
這話要是被裴硯聽了去,不得掀翻整個侯府也要在許幼清面前表現(xiàn)出一種博學多識的狀態(tài)。
許父輕笑,“虧你說的出口哦,得了,不說了,為父得去趟御書房找官家議事?!逼鹕沓鲩T還不忘說一句記得出府走走,別老悶在屋里頭。
前腳許父剛走,茶茶就進來對她說:“小姐,裴小侯爺說是讓您過府一敘?!?p> 許幼清:“我倒要看看他這次又想干什么,走?!?p> 北敬侯府,裴硯翹個二郎腿,右手拿著一支毛筆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左手倚著自己的腦袋,側(cè)面站著管家,正絮絮叨叨的稟報侯府的事務,“侯府近日接到官家的旨意說是半月后進宮參加平昌長公主的壽宴,不能缺席?!?p> “就這事兒?沒有了?”裴硯毫不在意的問。
管家又說:“七日后城郊云山別院由德紜郡主操辦的晚宴也給小侯爺遞了請柬,屆時會是一個結(jié)交眾人的好機會?!?p> 裴硯滿不在乎,“這些個宴會真是無聊至極,還年年都有,若我不當這個小侯爺是不是就不用去了?!闭f完瞧瞧管家。
管家是個老爺爺,老侯爺和老侯爺夫人去世后,整個侯府就他最大,老侯爺臨終前特意囑咐裴硯要好好的聽管家爺爺?shù)脑?,不可忤逆,然后管家板著臉冒出一句:“必須去,除非小侯爺您想背上罵名。”
裴硯放下毛筆,起身伸個懶腰,“我才不在乎這些個所謂的罵名,反正我現(xiàn)在名聲也不好,呵?!?p> 管家一巴掌打在他的肩膀上,“就算小侯爺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北敬候府想想,畢竟侯府不同于朝廷上任何官職,況且當今丞相姓許,也是許家小姐的父親,要想他認可小侯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p> 裴硯聽不得管家嘮叨的話,當即不禁裝作頭疼的樣子,“啊,不行不行,柳叔我腦袋疼,快扶我坐下?!?p> 管家無動于衷,冷冷道:“給您請個大夫瞧瞧就什么都好了?!?p> 裴硯一聽,瞬間恢復正常,“那還是算了?!逼?,他望著門口,見許幼清還沒來,就好奇詢問:“幼清怎的還未到?”
管家無語,什么也沒說扭頭離開?!傲鍎e走啊,柳叔!”裴硯不知所措的喚他。
許幼清一進門便是剛才他喚柳叔的場景,不禁冷笑道:“裴硯,你又把柳叔惹生氣了?”
裴硯見幼清一來,立馬換了個態(tài)度,“你來了?!?p> “順應你的要求,我能不來嘛,小侯爺這是在做什么?”她瞅見桌子上畫滿東西的宣紙問。
裴硯先是倒了杯茶給她遞過去才解釋,“隨手畫畫,無聊罷了?!?p> 許幼清接過茶淡淡抿了口,“小侯爺原來也會無聊,近日聽說還被德紜郡主叫去云山別院參加晚宴,唯獨給你的請柬最為特別。”
“我倒是不想去,云山別院又不是沒去過,況且我對德紜郡主無甚好感?!?p> “是嗎?”許幼清帶著懷疑的語氣反問。
“不是嗎?!迸岢幠遣徽?jīng)的樣子回答,引得許幼清想忍不住打他的沖動。
裴硯把畫收起來,隨即拿出一個精致的紫檀木盒子,讓她打開。
里面的東西是一柄上好的珠釵,作梨花狀,許幼清摸著它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你怎知我想要這東西很久了,可這朱釵不是不是很難從云居子買到的么,你,你是如何……”
“本候自然有本候的辦法得到,現(xiàn)在全京都可就你一人享有此物,若是膩了大可跟本候說,我再去給你尋一支珠釵。”
云居子,京都一家以制作珠釵為主的店鋪,最特別的當屬背后的主人云居子,是本朝的最負盛名的首飾大家,就算是宮里制作首飾的官員們在他面前也算是望塵莫及,但此人性格作摸不定,誰也猜不透。
裴硯發(fā)自肺腑的開心來源于許幼清的笑容,茶茶在一旁偷笑,時不時的為自家小姐開心,“未曾想小侯爺如此體貼入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