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笑笑回到家已經(jīng)零點多了,齊萌萌住的那個別墅區(qū)有點偏僻,半夜時分打車很困難。
開門的時候,都笑笑不自覺的望了眼對門。她從齊萌萌家里出來,再沒見到肖孟。
他的別墅里一片寂靜,從外面看不到燈光,也聽不到米粒的叫聲。
有那么一剎那,她有種錯覺他會跟她一起回公寓,但是并沒有。
雖然這幾天肖孟無處不在,但是卻也不是跟她形影不離。
齊萌萌猜測肖孟在追求都笑笑,其實都笑笑自己也有過那樣的猜想。
一個剛認(rèn)識的男人,會貼心的照顧她幾個小時,難免會令她有那樣的遐想。
但是也只是一種遐想而已,他并沒有明顯的表現(xiàn)出有追求她的意思。
就當(dāng)作都是偶遇吧,也應(yīng)該都是偶遇。愛情哪有那么容易邂逅?巧合卻是很有可能發(fā)生。
第二天都笑笑很早就起床了,她本來是打算出去晨跑的,但是腕傷一直沒好利索,今早起來突然感覺很疼。
她煮了碗燕麥粥,坐在飄窗前邊看窗外的風(fēng)景邊吃。她喜歡這種隨意的狀態(tài),懶散而舒服。
吃過早餐,她簡單的收拾了點行囊,便出發(fā)了。上了流浪動物救援會的大巴車,她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
由于這個組織的成員都是義工,所以每次行動都需要到好幾個地點接人。在正式出發(fā)之前,總要耗費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整隊。
都笑笑不喜歡交朋好友,雖然大家在這方面都是志同道合的隊友,她這些年也一直是安安靜靜的獨立狀態(tài)。
時間久了,協(xié)會的領(lǐng)導(dǎo)人員都了解了她的個性,盡量的引導(dǎo)大家不要去打擾她。所以她旁邊的座位不到人滿為患的境地,是不會有人去坐的。
但是這次不同了。
她剛剛坐下幾分鐘而已,就有人大咧咧的坐到了她的身旁,似乎還有意的碰撞了她一下。
她一愣,抬起頭來,便看到了戴著口罩和墨鏡的肖孟。
“肖孟?你怎么在這兒?”都笑笑感到很奇怪的問。
“眼力不錯啊,一下子就認(rèn)出來是我了?!毙っ蠅旱椭曇簦碜觾A斜過來,似乎是不想讓別人發(fā)現(xiàn)他們在交談。
都笑笑不自覺的也向著他的方向湊近了一下,兩個人瞬間形成了交頭接耳的狀態(tài)。
“我怎么在這里?我當(dāng)然也是這個協(xié)會的成員啊,這還用問嗎?你傻呀?”肖孟低低的聲音說。
“我怎么不知道你也是這個協(xié)會的成員?”都笑笑也壓低著聲音問。
“這有什么可奇怪的?難道好幾十個成員你都認(rèn)識嗎?”肖孟貼近了都笑笑的耳朵問道。
都笑笑聳了聳肩,當(dāng)然不可能都認(rèn)識,她只認(rèn)識幾個罷了。她是去救助動物的,又不是來交朋好友的。
“我是這個協(xié)會最早的成員之一,我可是早就認(rèn)識你的。”肖孟偷偷的笑起來,雖然戴著口罩,他的呼吸還是熱乎乎的噴過來。
都笑笑這才意識到自己跟他靠的太近了,急忙坐直了身子,慌亂的把目光投向車窗外。
協(xié)會的領(lǐng)導(dǎo)成員之一的王玉龍先生,正在講今天的行程任務(wù)。走到肖孟身旁的時候,他的目光停留在肖孟的身上突然就噤聲了。
王玉龍先生的突然噤聲,令大家感到很奇怪,都不由自主的伸頭向這個方向張望。
都笑笑感受到了氣氛的變化也回過頭來,王玉龍先生此刻卻已經(jīng)恢復(fù)了講解狀態(tài)。
“你出門都不知道戴口罩嗎?你看看連王老先生都被你的長相嚇到了,你不內(nèi)疚???給你,戴上!”
肖孟遞給都笑笑一個口罩,用命令的口氣說著,不再壓低聲音了。
不知道內(nèi)情的人,很容易會誤解這兩個人的關(guān)系,因為肖孟的說話語氣實在是太曖昧了。
“注意點影響啊,這里不允許打情罵俏!”王玉龍先生故意咳了咳嗓子說道。
車上突然就爆發(fā)出笑聲,大家似乎都會意了什么而笑起來。
都笑笑被這個友善的取笑羞紅了臉,急忙戴上了口罩,并使勁的橫了肖孟一眼。
肖孟配合著捂住了胸口,“哎呦”了一聲,車?yán)锏娜擞质且魂嚭逍Α?p> 從這個時刻開始,曖昧的氣息在肖孟和都笑笑之間流轉(zhuǎn)著,大家也都有了那樣一個默認(rèn)的共識。
這次的救助任務(wù)是去一個小鎮(zhèn)救治流浪動物。這個小鎮(zhèn)以旅游度假為經(jīng)濟主體,很是富裕繁華。
滿街的衣食無憂,也是滿街的寵物當(dāng)?shù)?,有人寵有主的和被丟棄沒家的,形形色色。
“我家米粒就是從這里被救助出去的,一晃都兩年多了?!毙っ细夹πψ杂山M隊,緊緊相隨著。
都笑笑一愣,突然心里一緊,有種什么即將呼之欲出的感覺,卻又不得而知。
她望著他,那種想要一個答案的眼神,令肖孟也是一愣。
“怎么了?為什么這么看著我?”肖孟不解的問道。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都笑笑脫口而出。
“什么?”肖孟不明白她的話是什么意思。
“關(guān)于米粒,我跟它是不是應(yīng)該見過?它是兩年前在這里被救助的,我肯定也在啊!”
都笑笑很努力的回憶著,卻一時之間根本就沒有個頭緒。
肖孟凝望著她,“你跟米粒有沒有淵源很重要嗎?”
重要嗎?都笑笑被問住了,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米粒對她的態(tài)度很明顯是不一樣的,它對她那么熱情,難道是兩年前就認(rèn)識她嗎?
有的時候,狗比人更有情,因為人會因為閱歷豐富而淡忘一些東西。而狗不會,它會牢牢記得它愛的和愛它的人。
肖孟沒有再說什么,就像他什么都不知道似的,但是都笑笑就是覺得他知道,他只是不想說。
米粒是他的狗,他不想再說什么,她也就不方便再追問了。
每一只流浪動物,都有著它的悲慘往事。它的主人不愿提及,自然也是出于一種愛護,她能夠理解。
這一整天,肖孟都緊隨著都笑笑。兩個人非常地有默契,一起做事很是順利愉快,都笑笑很開心。
由于太開心,她根本就沒注意到肖孟有時會浮現(xiàn)出掩飾不住的那種冷漠表情。
尤其是在她不怕危險的靠近流浪動物的時候,他的凝視里滿滿的都是冷眼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