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終于也順利地睡去了,只不過有一些不走運的是,她的睡眠也并不安穩(wěn)。
夢里,她夢見自己在江湖的闖蕩以一種極其悲慘壯烈的過程進行著,雖說經(jīng)歷的仇殺、搶劫、混戰(zhàn)都是自己在書本上讀到過的,可真的出現(xiàn)了刀光劍影的殺戮,竟是如此恐怖。
而她狼狽地遭到了各種虐待后,又是被皇宮大內(nèi)的高手抓了回去,被父皇氣的用庭杖毆打,一下下的打在大腿上。
“不要!不要!父皇我錯了!”
朱祐嘉哭喊著,而父皇的臉一變,又是變成了自己那慘死的老師。
“不孝學(xué)生!不孝學(xué)生!”
老師狠狠地抽打著她,讓她哭喊的更厲害了。
慘,慘慘慘。
嗚啊啊啊啊啊?。。。。。。?!
第二天早上。
朱祐嘉在帳篷里醒來,回想起昨天的夢,背后一身冷汗。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于是她在床鋪上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地發(fā)出與她那端正的公子哥俊臉不相符的呻吟聲,苦悶的翻滾著。
旁邊的兩位都已經(jīng)醒來了,所以朱祐嘉倒是可以在帳篷里自顧自地翻滾。
等到她灰頭土臉地走出帳篷,才發(fā)現(xiàn)她是最晚醒來的人之一了,鏢局的人各自站在不遠處或是警戒,或是收拾,而那魏龍年也一本正經(jīng)地站在原地,面朝山坡下的風(fēng)景,叉腰深呼吸,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睥睨天下的什么偉人呢。旁邊的那位婢女,臉色平靜地低頭看書。
朱祐嘉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睡了一覺后心情也好了不少,便走過去打了招呼。
“哼,早啊?!?p> 許笙笙看了一眼她,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早。
魏泰權(quán)回過頭,語帶笑意地問道“你怎么和他混熟了,難不成是看上了這位娘娘腔的俊哥兒?”
許笙笙立刻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緊鎖眉頭搖頭說不是,魏泰權(quán)便又問你是不是收人家錢啦,許笙笙這次臉紅了,卻還是說沒有。
東廠的碟子,撒謊是天經(jīng)地義的,她可沒有一絲愧疚。
魏泰權(quán)笑笑,也不追究,反而也是一臉好心情地對朱祐嘉揮揮手說道:“這位公子哥,聽說今晚咱們能到許州呢?!?p> 朱祐嘉先是一喜,又正經(jīng)道:“哦,這樣啊,那你也不要和我裝熟啦?!?p> “嘿嘿,行吧行吧。那你千萬不要再和我說話了啊?!?p> 見到那男人仿佛不樂意一般地搖了搖手,朱祐嘉又急了,她生怕那人真的就不再搭理自己,斷了自己一個結(jié)交江湖高手的機會,便跑到他旁邊說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覺得吧行走江湖,一回生二回熟,我們好歹都有一樣的目的地嘛,也算是同路人了不是?有話還算可以好好說的啦,一路上也可以相互幫襯……”
魏泰權(quán)眼珠子一轉(zhuǎn),心說這娘娘腔公子哥還有點意思,竟是如此巧妙地把握了與人相處的那條線,既是忌憚著自己,又是在自己這兒跳腳,明明是個比起許笙笙也沒強多少的三腳貓,膽子不小啊。
他呵呵一笑,便是說道:“好啊,一回生二回熟嘛,要不朱公子等一下來我們車廂坐坐?!?p> “坐坐就坐坐?!?p> 朱祐嘉硬氣了起來,脖子一扭,便是一幅驕傲的要用下巴看人的模樣,在之后的行車中,便空著自己的車,上了那魏龍年的車。
望著那公子哥的背影,許笙笙一臉深思,魏泰權(quán)用手隨意地胡攪蠻纏她的秀發(fā),問道:“怎么了。”
“督公你怎么這般好脾氣?!?p> 許笙笙小聲道。
魏泰權(quán)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反問:“你覺得我不應(yīng)該對那人客氣?”
許笙笙眼神哀怨,說道:“你的實力,和勢力,想必都是天下無出其右的了吧,在這江湖可以橫著手,當(dāng)下這么鬼鬼祟祟,我不懂。”
魏泰權(quán)嘿笑道:“然后你也不服自己不如那人被我客氣?”
許笙笙猶豫片刻,便是點了點頭,想不到魏泰權(quán)稍稍用力地把她的腦袋往下按,笑罵道:“你想啥呢,你就是個婢女加劍侍加未來吸取功法的爐鼎,難道要我每次見你都抱個拳說聲謝過娘娘呢?!?p> 許笙笙揉揉腦袋,怨道:“我難道還不如一個陌生人?我未來的內(nèi)力就算被你吸了,你也應(yīng)該說句謝謝吧?!?p> 魏泰權(quán)眼皮一抬,陰陽怪氣:“啥時候,啥時候啥時候你這么沒大沒小了?你忘記之前的待遇了?是不是學(xué)回了點內(nèi)力,就覺得江湖都由你呼風(fēng)喚雨了?”
“我,我以后武功大成,你別后悔。”
“行嘞,咱們說好的哦,那之前嘛,你就繼續(xù)在有信心挑戰(zhàn)我之前好好侍奉吧?!?p> “我知道了!!”
許笙笙一時氣急,她咬著嘴唇,懊悔難耐,在心里責(zé)罵自己的愚昧,到底是什么時候被這人灌了迷魂湯,啥都往外說,雖然有那約定在,可自己還不是得乖乖給他端茶送水。
上車后車廂里變成了三個人,不過還是空闊的很,不比前頭那些鏢局的車,不但里頭堆滿了東西,也沒有這么軟。
魏泰權(quán)老神在在地翹著腿,而旁邊的許笙笙津津有味地翻著書,兩人竟是有種相得益彰的和諧感。
馬車搖搖晃晃,而朱祐嘉搖著扇子,眉頭輕鎖地看著這兩個人。
終于,她先忍不住開口了。
“咳咳,首先,那,魏龍年啊,我很高心你邀請我上馬車坐。”
“嗯,隨意,隨意?!?p> 魏泰權(quán)笑瞇瞇地對著這位娘娘腔公子哥招了招手,客氣的很。
女孩猶豫了一下,終于鼓足勇氣下定決心,說道:“咱們旅途長遠,就隨便聊聊天唄,大家都是江湖人士,有什么情報也是可以相互交流一下的嘛?!?p> 魏泰權(quán)說道:“你真是跑江湖的?不是離家出走的公子哥嗎?”
朱祐嘉表情微變,她嘴硬道:“我就是跑江湖的,不像嗎?”
魏泰權(quán)托著下巴,饒有興致地說:“瞧你細皮嫩肉的,哪里像跑江湖的,像是江南水鄉(xiāng)的富家大少爺離家出走的,而且出走原因肯定是賊幼稚的那種,要么是不滿意家族給你定的娃娃親,要么是被隔壁家的猛男踢了屁股又打不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