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言,我現(xiàn)在嚴重懷疑你被時逸謹給睡了?!彼蜗O⑷デ芭_拍下來的開房記錄懟在睡眼惺忪的諾言眼前。
諾言對于宋希希的大呼小叫,那是連眼皮都沒抬,因為那根本不可能。
諾言知道自己喝多除了腦子遲鈍,看誰都是時逸謹以外,根本不斷片,發(fā)生啥都記著呢。
“你是周公啊,我昨天做的夢都知道?!苯又笠坏褂炙讼氯?,想起什么補了一句:“不過你記錯了,是我睡的他,不是他睡的我?!?p> 宋希希對諾言這副樣子簡直恨鐵不成鋼,扒開她的眼皮,將照片懟上去,并且說道:“我昨天上廁所不熟悉酒店構(gòu)造,開門走了出來,我看見時逸謹很溫柔得在親你……的手指。”
諾言模模糊糊看清照片顯示1603開房人——時逸謹。
“我的天。”
“這個房間幾號來著?”
諾言說自己不斷片,別人以為那是她的錯覺。其實她真的不斷片,昨晚的記憶蜂擁而來。
所以她昨天以為又把別人看成時逸謹,其實他是真的時逸謹!
抬手看了看自己布滿針眼窟窿和剪子剪到留下的傷疤的左手食指。
時逸謹昨晚似乎真的像握著小貓爪子一樣握著她的食指親了親。
“小貓爪!”
當(dāng)初身為節(jié)目組分配為負責(zé)時逸謹小組的節(jié)目助理。
那是節(jié)目組拍攝的國外第一站,節(jié)目組人員開會對接流程,以及跟當(dāng)?shù)氐呢撠?zé)人各種對接第二天的拍攝地點的注意事項,開到后半夜都沒結(jié)束。所以諾言剛剛躺下,就被當(dāng)時時逸謹?shù)母膶?dǎo)演,一個拜托,就拖著疲憊的身體去接剛剛落地的“時逸謹”。
半夢不醒的諾言趕到機場的時候,時逸謹穿著一身黑色的休閑裝,帶著一個棒球帽,很是隨意的喝著咖啡坐在大廳里。
與諾言固定印象中的霸道總裁相去甚遠。
他似乎感覺到了什么,抬眸看了一眼,朝自己微微的點了點頭站了起來,拖過一旁的行李箱走過來。
諾言在他抬眸的瞬間,看清這人的容顏,怎么形容?
英俊瀟灑?
玉樹臨風(fēng)?
風(fēng)流倜儻?
好像都不太稱他。
后來,諾言終于找到了一個詞“茂林修竹”來形容初見的時逸謹,覺得看著他,那就是如沐春風(fēng)、神清氣爽、心跳加速還有一見鐘情。
其實說她“一見鐘情”都是放屁,諾言那就是“見色起意”。
以至于后來隨著節(jié)目拍攝進度,逐漸發(fā)現(xiàn)時逸謹各種毛病、費事兒、行為有毒的時候,她都是因為看著他臉的份上忍下來了。
他們走出機場,發(fā)現(xiàn)載她來的司機大叔叼著煙,正在安撫一只瑟瑟發(fā)抖小貓。
司機大叔見了諾言,馬上吐槽道:“你說現(xiàn)在人都什么毛病,拿煙頭往貓身上懟,神經(jīng)病嘛?”
聽見這事,紅成番茄臉的諾言總算回了神,覺得被男色誘惑成這樣,好像有點丟臉,準(zhǔn)備緩解緩解,隨口那就罵了幾句更難聽的話。
她感覺到了身邊兩個男人對她說出這些話,有些不適應(yīng)。
對于流浪動物被惡意傷害,她從小到見多了。
從包里翻出急救小藥包,還有化妝包。
酒精噴了噴修眉刀,手起刀落就把它的左前腳煙頭燙傷周圍的毛給剃了。
輕車熟路找出動物燙傷藥膏給它涂抹,為了防止剮蹭給它貼了一層紗布。
司機大叔看著諾言這無比流暢的動作,不禁感嘆:“節(jié)目組去獸醫(yī)院招你的嗎?”
諾言:“招聘我的地方,隔壁真的是家寵物醫(yī)院來著。不過我真不是獸醫(yī)。”
司機:“哪有人會隨身帶這些東西?”
諾言貼好固定膠布后,把貓抱在身上摸了好一會兒,等貓貓適應(yīng)藥物的刺激,拎著它受傷的小貓爪親了親:“親一親,壞人散。”有親一口:“再親親,結(jié)痂快?!比缓蠓判∝堊吡?。
“大叔,關(guān)于我隨身帶動物急救包這件事,那是我成長道路上不可言語的痛,回頭我心理建設(shè)好了給您慢慢講。”三下兩下收好了東西,接著說:“我們得趕緊回酒店休息,明天還起早?!?p> 司機這才想起此行目的,連忙拿過時逸謹?shù)男欣罘胚M后備箱,與此同時諾言打開車門把這位“大佬”送了后座。
自己坐上副駕駛,司機很快就過來,一邊啟動車一邊說:“你可記得要和我說,我感覺是個精彩故事?!?p> “沒得問題,大叔?!?p> 諾言答應(yīng)的爽快,之后好像是不了了之了。
諾言想到這里,心里痛罵時逸謹:“哇…時逸謹,你個渣男?!?p> 有女朋友了,還這么撩人。
宋希希對于呆滯狀的諾言,好心的往她的頭頂一掌下去,讓她瞬間清醒。
一下扎進枕頭里的諾言,回頭就給來了句:“宋希希,你有病啊?!?p> 宋希希:“誰讓你青天白日的作出一副思春臉。”
諾言:“那誰又規(guī)定青天白日不能思春了?”
“愛思就思,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們已經(jīng)錯過一上午的課了,這都不要緊。最重要的你知道下午大魔王的課,逃一節(jié)來年重修,你確定你的學(xué)分還能經(jīng)得起這種傷害嗎?”
諾言摸出手機一看時間都十點半了,咻的一下沖進廁所洗漱,發(fā)出疑問:“昨天誰開的頭,喝酒!”
“還不是你。11點樓下集合,過期不候。”
坐著莫莉工作室安排的車車回校,總算在鈴聲響的前一秒進入教室。人到了,座位也沒了。
大魔王劉珍珍開的課程——東西方時尚圈流行趨勢的剖析。素來都是學(xué)校但凡跟時尚圈沾邊的專業(yè)的學(xué)生擠破頭都得選的課。
搶了三年,諾言和宋希希才選上,一聽這老師的魔鬼教堂制度一度有點后悔,聽了講課后又覺得她的課爆滿是有理由的。
今天的大魔王似乎心情“特別好”,一進門就在投屏放了個黑白男人的圖片,提問道:“也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好好聽課,試一下吧。來個人說一下這個人是誰?設(shè)計風(fēng)格是什么?有什么主要成就?”
她抬起頭推了推眼鏡,隨手一揚說道:“就這位貓在樓梯口穿著黑色格子裙的女生吧?!?p> 諾言看了看自己的黑色格子裙,和此刻的自己的形態(tài)確實是貓著。她就是溜下來幾個階梯扒著桌子邊緣跟隔壁室友拿一下書本。
這種行為在大魔頭的眼里是不可以的,沒位置坐的只能在后面站著,不能在樓梯口影響其他同學(xué)。
諾言拉了一下裙子站了起來,早上急,隱形眼鏡沒戴,眼鏡也沒帶,現(xiàn)在又離得投屏死遠,她根本看不清。
“這位同學(xué),回答的一下吧?!?p> 諾言瞇著眼睛試圖看一下,果然學(xué)服設(shè)的眼睛沒一個好用的,這時宋希希貓著身子三步兩步下來把她的眼鏡摘下來給她。
諾言立馬對上眼鏡看了一眼,拿起同學(xué)們早就傳過來的話筒,開始作答:“是R國的著名設(shè)計師,松下一葵前輩。他的風(fēng)格以質(zhì)樸、流暢、儒雅自成一派,被譽“以一己之力對抗西方流派的東方大師?!薄?p> 劉珍珍點點頭表示滿意,笑了一聲,說道:“本來是教育一下這位同學(xué)注意一下課堂紀律,沒想到這位同學(xué)還挺上道。老師這算不算翻車現(xiàn)場。”
教室里的人都笑開了。
“這位同學(xué)說的對,這位設(shè)計大師的設(shè)計風(fēng)格不被主流圈認可,加上他的低調(diào),很少有人會注意到他。不過他有個徒弟杰克白你們應(yīng)該都知道,今天為什么說他…”
諾言拎著課本乖乖的溜回后面站著聽課,對著拯救她的宋希希默默給了個大拇指。
宋希希很是佩服的給了她一個拇指,拿起課本擋著,說道:“你日常的沙雕行為總讓我忘記你是個學(xué)霸來著。給你遞眼鏡的時候,我是不指望你能答出來的。千年老妖(一)果然是千年老妖(一)。”
“偶爾第三的你也很不錯,好吧。宋小妹。”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