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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沒想過刺秦王

第二十一 暗中劍光

萬沒想過刺秦王 灞州柳雪 4800 2020-11-01 10:39:29

  “迅速解決,不要打草驚蛇?!币幻谝氯耸最I(lǐng)嘶啞道,揮手間,其余黑衣人殺向吳良等二人,欲亂劍分尸。

  黑衣人殺伐果決,手中劍凌厲毒辣非常。吳良使風(fēng)火劍訣,月華下劍光如火燎平原一般燒向殺來的黑衣人,因為擔(dān)心山谷中練劍的李婷,出手不容情,短短幾息,已殺退五名黑衣人??珊谝氯吮姸啵涔Σ蝗?,全是悍勇的亡命者,殺人尋常事,做事風(fēng)格如手中劍般利落無情。

  解救滄海院唯一的機會便是懷里的信號煙火。那名劍道院同門左手抓向胸口,于此同時,黑衣人撲來,如猛虎撲食。吳良欲救,卻是教周圍虎視眈眈的寒芒盯住,吳良遞出一劍,擋下刺向同門的那劍,同時,火燎平原般在那名同門周圍游走,替那名同門擋下斬刺來的劍。那名同門咬住信子,高舉信號煙火,“嗖”地一聲響,信號煙火射向高空。

  “撤!”一聲令下,黑衣人如潮水般退回黑暗中。地上丟下兩具同伴的尸體。一具脖頸中劍,深可見骨。一具胸部中劍,鮮血自傷口處蔓延流淌,腥氣撲鼻。

  “啊~!!”那名同門雙腿酸軟,霍的跪下,卻是插劍在地支撐著不倒。吳良忙扶,卻見他身上數(shù)道血淋淋的傷口涓涓流血。吳良掏出懷里的藥瓶,撒在他的傷口,血流速放緩,漸漸不再流血,又撕下布條替那名同門包扎傷口。

  不久,劍道院同門齊齊趕來,架起擔(dān)架抬著同門回內(nèi)院。吳良望眼黑衣人撤離的黑暗,長舒口氣。李婷急忙奔來,眼淚急的落下,見吳良的人,猛地撲入?yún)橇紤牙?,不住拍打吳良的胸口?p>  “你嚇壞我啦,嚇壞我啦。嗚嗚!”

  “看,我不是好好的?!眳橇嘉兆±铈玫募珙^,溫柔的眸子望向李婷的淚眼,拍了拍胸脯,示意自己無事,擁抱李婷,輕撫她的發(fā)絲,“你沒事就好,你不知道我多擔(dān)心你出事?!?p>  “那你不來尋我?我見出事忙尋你,你才不知道我多擔(dān)心你。”李婷幽怨地凝望吳良,癡癡地抱怨道。

  “好啦,我下次一定尋你?!眳橇急WC,李婷將頭埋入?yún)橇夹靥?,心才稍安。遭逢此變使兩人更為親近。劍道院同門遠遠喚吳良回去,“師父那里交代一番?!?p>  李婷分開吳良,吳良攜李婷的手隨眾師兄趕往劍道內(nèi)院。

  內(nèi)院,火把照得庭院通明。地上積薄薄的雪,兩具黑衣人尸體并排擺放。戴秋白立在庭院中,柳青風(fēng)站在戴秋白身后,身旁站著一背重劍的青年同門,以及一名握三尺薄劍的玉冠紅襖少女。吳良等隨眾師兄前來,掃眼地上的兩具尸體,靜候戴秋白發(fā)布命令。

  趙蓮、齊襄、秦惠蘭站在外圍,其余劍道院弟子分布把守各處要道。

  吳良在那兩名師兄姐身上打量,暗道排入前三的同門氣度果然不凡。

  “重鈞,你來指揮?!贝髑锇讙咭曇蝗?,竟將指揮大權(quán)交給首席大弟子。

  “是!”

  重鈞平靜掃視一圈,“劍道院以鏟除強暴為首旨,世間有不平,自有俠者鏟平。今次宵小來犯,我劍道院弟子擔(dān)任護持滄海院重任,必嚴加防守,不容有失?!?p>  “是!”

  “何燕青,我命令你帶領(lǐng)一隊駐守西面。齊墨魚,我命令你帶領(lǐng)一隊守東面。莊寒,我命令你帶領(lǐng)一隊守北面。周扶風(fēng),你帶領(lǐng)一隊守南門。記住,出現(xiàn)敵情,發(fā)信號煙火,不得有誤!其余安守滄海院?!?p>  “是!”

  四人各自帶領(lǐng)同門奔向四面。戴秋白轉(zhuǎn)身離開,未回頭,喚道:“吳良,來!”吳良應(yīng)一聲,別過李婷,跟隨戴秋白。

  入居室,戴秋白走向劍臺,握住一柄劍,拔出劍來,劍身散發(fā)淡淡月華。

  “接著!”戴秋白在劍身上注視一番,扔向跟來的吳良,吳良探手接下,朝戴秋白作揖,未料想戴秋白拔劍殺來,吳良忙抽劍擋下。戴秋白欲試一試那柄劍,短短幾息時間便已出絕招--百辟神煉。吳良只覺周身皆為那劍光籠罩,眼前一陣目眩眼花。吳良向后疾步退去,直退到院中。

  月華聚在那柄劍中,吳良察覺劍身漸輕,幾若無重,出劍迅捷,更合心意,劍光如水波,一劍擋下戴秋白刺來的劍。戴秋白使劍越急越快,吳良揮劍如流影,不斷拆解戴秋白的招式,令人奇怪的是,雖然吳良擋下戴秋白的劍,卻未有觸及鐵刃的感覺,連利劍撞擊聲亦未聽聞。戴秋白攻擊迅猛絕倫,吳良無心他顧,因戴秋白劍術(shù)高出吳良,吳良趁著劍輕之便勉強招架。

  兩劍撞擊下,吳良向后倒躍,劍已歸入鞘中,吳良握緊劍柄,膝蓋彎曲下沉,右腿向后踏出,虎視面前大敵。戴秋白不覺異樣,發(fā)足急攻吳良,出劍直取吳良眉心。吳良拔劍,劍一寸寸地滑出劍鞘,月華融入劍身中,劍身散發(fā)的月華更盛幾分。

  忽的,劍速轉(zhuǎn)快,一息快過一息,整把劍在空氣中斬出,如流星擦過夜空,途中劍氣漲三分。劍氣未觸及戴秋白,戴秋白急停腳步,腳尖向后疾躍,避開那一劍。戴秋白劍已入鞘,朝吳良滿意點頭,轉(zhuǎn)身走回居室。

  吳良腰間懸那柄劍,來至劍道院外院,站在李婷身邊,護守李婷和劍道院。兩人悄悄握緊彼此的手,此刻兩人的心彼此相連,心意相通。雖未看過彼此,卻知曉彼此已再也分不開。

  此夜,滄海院燈火通明,巡邏戒備的劍道院弟子來回巡視。

  夜?jié)u深,周圍寂靜無聲。吳良、李婷手拉著手坐在走廊,緊緊依偎。

  滄海院徹夜未眠。

  天亮,滄海院照常課業(yè)。

  危機籠罩下,滄海院鮮少歡笑聲。劍道院內(nèi),斐南棣嗜睡,少見其出來活動,吳良鮮有的幾次碰上斐南棣,卻看到其意氣風(fēng)發(fā),在其身上嗅到酒的味道,而滄海院無酒...吳良知曉那是斐南棣胸中久久醞釀的豪杰俠氣。

  “再來?!膘衬祥鹊?。

  “是!”吳良回應(yīng),拔劍朝斐南棣殺去。

  “不錯嘛,接住我的劍?!膘衬祥币姷乜涞?,嘴角勾起,一腳踹向?qū)γ娴膮橇肌@铈皿@呼出聲,吳良輕躍退后,斐南棣使出萬千劍雨,喝道:“再試試我的萬千劍雨?!眲馊缜盎\罩吳良,教吳良無處可逃。吳良已身體前傾低伏呈七十度,右腳向后退出一步,目光平靜無波,勢如猛虎,氣息沉穩(wěn),戒備中握緊劍柄。倏然拔劍,已是極快的拔劍術(shù),劍勢平穩(wěn)迅捷中帶著破除一切招式的劍意,一抹劍光閃過,萬千劍光如遭撕裂,頓時盡消。

  斐南棣收劍,暢意抒懷,哈哈大笑,高興返回內(nèi)院睡覺。

  “吳良,你沒事吧?!崩铈眉敝s來,卻是極為關(guān)心地審視吳良身上有無傷痕。

  吳良笑道:“沒受傷?!崩铈靡妳橇际种形盏膭Σ粚こ#绞謯Z過,抽出三寸,在陽光下檢視一番,饒有興致地問:“你何處得來的?”

  趙蓮等三人亦好奇,圍攏來瞧。

  “師父替我選的,配合拔劍術(shù),甚合心意。”吳良坦白。

  李婷抽出利劍,卻見那柄劍整個劍身有流水紋理,劍身一指寬,劍背寬半厘,刃極薄極鋒利,說是劍不如說是刀,劍刃在距末端三寸處微微偏斜呈月弧狀,細瞧劍身處那兩字--月凌。傳聞此劍在揮斬中會慢慢幻化出如水的月華,在有月的夜里會教人分不清究竟是月華還是劍光,人在恍惚中便已中劍身亡。

  若是伴著月華,揮動月凌劍,配合月凌斬,劍光緩緩流淌,劃成整個圓面,最終重又聚集成一把劍的形狀,當頭劈落,會長出三分劍氣,對手人未察覺,依然能揮斬一擊,只是那一擊之后,眼睛雖能看見,耳畔能聽到風(fēng)聲,頭腦靈活異常,卻如石塑般靜止不動,維持那一斬的姿勢如遭凍結(jié),身上卻無半分傷痕。

  有人說月凌斬借月華之力,斬人卻不傷人命,好似心神如遭拘束,如身處映滿月華的月宮中,能聞到那宮中微風(fēng)吹拂綻放開滿粉紅櫻花樹而帶來的撲鼻櫻花香味。

  “除了造型古怪外,分明就是刀的形狀,只是重量要重幾分?!崩铈媒贿€劍,簡單評價總結(jié)。

  “那拔劍術(shù)改成拔刀術(shù)算了?!饼R襄笑道。

  其余人皆微笑。

  “或許危機很快過去。”趙蓮安慰大家道。

  “對了,查出前來刺殺的黑衣人到底來自哪一方?”秦惠蘭問。

  眾人搖頭。

  “興許老師知曉,斐南棣前輩也可能知曉?!眳橇疾聹y。

  “據(jù)吳兄所說,前來刺殺的黑衣人數(shù)十人,而我滄海院劍道院實力不弱。若只是那些,不足以鏟除整個劍道院。”秦惠蘭分析道,習(xí)慣性的低頭踱步作沉思狀。

  “也許只是試探來的,大多數(shù)隱藏未出?!眳橇柬樦鼗萏m的思路說下去。

  “對手或許會繼續(xù)試探,或許會引來規(guī)模更大的殘酷殺戮。”趙蓮思忖道。

  五人相視一笑。

  “隨他去吧,要來,便斗?!蔽C感積壓下,齊襄索性不擔(dān)心,舒心淡然一笑。

  五人隊分開,李婷緊粘吳良,寸步不離。剛出劍道院,見蒙鴻已在院外等待,目光平視,手中捧劍。

  “蒙鴻兄。”

  “蒙鴻兄。”

  李婷見蒙鴻在,忙縮回手,對蒙鴻禮貌地打招呼。

  “蒙鴻不習(xí)劍,自知劍在手也用不上,想著不如贈送吳良兄?!泵渗櫝瘏橇夹薪?,捧劍奉上。吳良連連擺手,婉拒道:“如此貴重的禮物我不敢收。劍道院有的是劍,我若要,師父或許會給。蒙鴻兄不必如此客氣?!?p>  “此劍不是什么名劍,吳良兄不必覺得貴重。此劍乃我家兄斬落第一顆頭顱,自那人手中奪來的,想著此劍僅是戰(zhàn)利品,隨意贈送我,我覺劍不祥,轉(zhuǎn)贈出去,心里也安寧些?!泵渗櫧忉?。

  “那好吧?!眳橇冀舆^劍,側(cè)身抽劍,日光下見劍光如水,劍刃鋒銳,寒芒寒氣竟教周圍溫度驟降。吳良、李婷互望一眼,吳良欲退回,蒙鴻已笑著轉(zhuǎn)身離開。

  李婷好奇,奪劍來瞧,見劍身刻寒淵二字,乃韓國文字,凝重的眉轉(zhuǎn)而舒展,繼而喜悅,激動地拍打吳良的肩頭,“你知道寒淵寶劍嗎?”吳良皺眉,疑道:“莫不是九大名劍中的一把?”

  “《聶政刺韓王》的典故你不知道?”李婷白眼吳良,隨性拔劍揮動幾下,劍中寒氣蕩開風(fēng)雪。吳良問:“聶政用的二尺短劍便是寒淵?”李婷笑道:“聶政刺韓王的短劍乃布衣之劍,刺之諸侯,令一國舉國稿素。實乃不畏強權(quán)的勇絕之劍?!辈挥傻明鋈唬瑢⒍虅粎橇际种?,“寒淵短劍女子用來最好,蒙鴻贈你短劍寒淵,雖為利器,與真武者對敵時便捉襟見肘了?!?p>  “我用來護身也好?!眳橇疾宥虅τ谘H,望向蒙鴻離開的方向,拱手:“多謝蒙鴻兄贈劍?!?p>  李婷望那短劍一眼,順著吳良的目光望去,若有所思,扭頭見吳良離開,追上吳良,笑意盈盈,“吳良,你風(fēng)火劍訣使雙劍,三尺劍名碧落,二尺劍名寒淵,當真湊齊了。”

  “一長一短,或許使風(fēng)火劍訣正合適?!眳橇紳M懷希冀,面露笑容。

  “那李婷我恭喜吳良你啦。”李婷嘻嘻笑道。

  問策科院長陳義先如常侃侃而談,下課前布置課業(yè)--如何應(yīng)對眼前局勢?琴藝科劉文雅彈一節(jié)課的琴,不提一字。數(shù)科院長錢金文命群弟子卜卦,看誰算得準--此番局面結(jié)局如何?

  擲古幣的,算陰陽駁的,撒長短草的,燒龜殼的,然后一眾弟子圍著爐火觀看龜殼龜裂。錢金文則觀看眾弟子書寫答案。吳良擲古幣,查看一番,提筆便書。李婷擲陰陽駁,皺眉思索,見錢金文射來的目光,忐忑握筆,掐指算來,口中喃喃有詞,似在背誦陰陽駁口訣。

  李婷未提筆,錢金文順口道:“罰抄陰陽駁十遍。”卻未離開,李婷恍如未聽錢金文的話,片刻后終于算出來,方后知后覺地“哦”一聲,高興的提筆書來。

  錢文金瞧眼答案,呵呵點頭,走向下一位弟子。

  李婷吐出一口氣,心里高興,好奇打量吳良的答案,驚訝于二人的答案迥然不同,卻皆未得院長點評挨訓(xùn)。不由心虛,扭頭看向錢金文。

  吳良書“舟遇險灘,安然度過”,李婷書“雖遇危機,齊心協(xié)力,便是大吉?!崩铈煤闷娲蛄可砼酝T的答案,那同門抽長短干草,一一排開,書“高山仰止,日出晦退”。東海望太過愚笨,將護院重任寄希望于劍道院,書“潮來山來擋,火來水來淹?!币辔吹缅X金文批評,罕見地對這個笨徒弟展露微笑。

  數(shù)科下課,吳良、李婷前后出數(shù)科書院,尋劍道院練劍。

  自數(shù)科傳來堅定的信心,帶給滄海院幾分生機。吳良、李婷等五人于劍道院練劍,驟然聽聞數(shù)聲沖天的銳嘯,止住劍勢,朝天上望去,夜空中炸開數(shù)道絢麗的煙花。于此同時,駐守內(nèi)院的劍道院弟子紛紛朝那數(shù)個方向奔去,中途匯聚,又分散支援。

  吳良、李婷等五人相視一眼,卻不知該支援哪一方向。大師兄重鈞、二師姐白天然并肩行來,“吳良師弟,李婷師妹,趙蓮師弟,齊襄師弟,秦惠蘭師妹,你等五人聽從三師弟柳青風(fēng)吩咐,安守內(nèi)院,守護師父。我等去去就回,切莫擔(dān)心?!?p>  吳良等五人點頭,目送重鈞、白天然離開。柳青風(fēng)握劍來至,目光如寒冰,如破盾之劍守衛(wèi)。吳良安心護守,肩頭唯有護持內(nèi)院的重任。

  那數(shù)道求援的信號煙火下,燃起熊熊烈火。火光中奔襲殺戮不絕,黑衣人、劍道院弟子均有死傷,卻無人理會,眼中唯有對手的劍。對手未倒,利劍不卸。

  一把重劍突然闖入混戰(zhàn),數(shù)道灰影閃過,數(shù)十名黑衣人如遭重擊,躬身呈月弧朝外倒飛,重重摔在地上,卻已氣絕身亡。

  一把快劍快到只剩劍光,數(shù)道劍光如流光閃過,一路斬斷黑衣人的頭顱。

  兩者皆干凈利落,無可匹敵。

  “大師兄,二師姐?!眲Φ涝旱茏右姶髱熜?、二師姐親至,鼓起勇氣,朝黑衣人一股作氣殺去。

  重鈞、白天然見戰(zhàn)況已定,趕往下一處戰(zhàn)場。

灞州柳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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