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你想想辦法！”蒙旗開害怕，連忙催促。
“點(diǎn)燃火把，一個伙伴都不落下?！眳橇挤愿赖?，眾秦兵撿起一地的火把，等待吳良命令。
“大家圍攏，受傷的士兵圍在中間，朝秦地撤！”吳良命令。眾秦兵圍成數(shù)圈，中間兩兩秦兵扶著一名傷兵，朝秦地快步而行。
外圍的秦兵高舉火把的護(hù)盾緊緊護(hù)住，那群東西緊追不舍。
“吳良，咱們能逃出生天么？”蒙旗開焦急地問。
“火把熄滅前必須找到壁壘。”吳良回答。蒙旗開邊跟上部隊行進(jìn)速度，邊擔(dān)憂地望向身后跟來的那群東西。
月光下，火焰如長龍朝前奔走，后面跟著四條尾巴，形成一幅詭異的畫面。
吳良等八百秦兵奔走數(shù)里，火把不知燃油耗盡還是其他，火把毫無預(yù)料地熄滅。此時尚留數(shù)十火把未全部熄滅，可已擋不住那四個尾巴了。
“吳校尉，蒙千金，留下我們，你們走！”十?dāng)?shù)名受傷的秦兵喊道，臉龐剛毅決然，已打算犧牲自己，保留其他伙伴。眾秦兵緊緊守著，望向吳良跟蒙旗開。
“給個主意啊！”蒙旗開見吳良不動又不發(fā)話，而那四個尾巴已圍攏逼近，急忙催道。
“將包袱里的衣物打結(jié)連在一起，結(jié)成四方陣。圍住，燒死那群尾巴?！?p> “是！”秦兵開始打開包袱，將衣物打結(jié)連成數(shù)米，兩人抓住兩端，一人高舉火把，三人成一組，四面圍攏那東西便有十二人，對付四個尾巴便有四十八人。又有備案來替補(bǔ)。同時有舉火把的秦兵騷擾擊打，那群東西逃脫不出來，全都讓四方陣束縛得死緊。
那四個東西在四方陣中欲破陣而出，四方陣始終圍住，不教那圍在其中的東西逃脫出來。吳良喝令：“點(diǎn)火！”秦兵點(diǎn)燃衣物，而后秦兵用四方陣束縛住那東西，火焰灼燒下，那東西斯嚎叫著，周身的寒衣已燒著。在火焰中慌忙突圍，而后第二隊已用四方陣再次束縛住。眼見那群東西就要焚燒死去，空氣中彌漫著肉燒焦的味道。
“成功了！”蒙旗開高興地拍掌，眾秦兵幾乎同時松口氣，望著那四個尾巴燒成灰燼才收回目光，替同伴包扎傷口，卻傳出驚恐地著慌喊叫，十余名秦兵紛紛向后退，指著同伴喝道：“變了，變了！”眾人不禁望向受傷的同伴，手握緊劍柄。蒙旗開推開前面的秦兵，見十余名受傷的同伴眼眸已盈盈生出幽綠的光芒，不禁捂住嘴向后退開，求助的目光投向吳良。
“我沒有，我只是遭受那東西重?fù)?，我沒流血！我不會變的?！蹦鞘嗝橥瑫r解釋，希望得到同伴的照料，卻迎上跟對付那東西一樣的目光，只是那眼中多出些微復(fù)雜的情緒。
那十余名同伴陷入絕望，懷疑自己也會變成那樣的東西，不如一死了之，拔劍自刎，血卻流出不多，連傷口也淺淡，抱著腦袋痛哭流涕，“我答應(yīng)家里要得爵位的，我還沒娶媳婦，我不能死。”
“大家救救我，求求你們了。我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他不能沒有父親！”
“得趁他們徹底變成那東西前燒死他們！”秦兵中響起呼喝，接著附和的聲音此起彼伏。
吳良不忍，身旁的秦兵紛紛捐出衣物拋向那十余位同伴，投出火把點(diǎn)燃，接著便是在火海中痛苦哀嚎的聲音。
“吳校尉，你要告訴家里我陳耳奮力戰(zhàn)死，你要幫忙照顧我那女兒?！被鹧嬷幸幻乇活櫥鹧嬷恚瑢橇脊蛳聭┣?。
“我答應(yīng)你。”吳良緊握拳頭，那秦兵轉(zhuǎn)眼已無聲息。忽的，在哀嚎聲中，三名身著火焰者自火海中闖出，卻給圍攏在旁的同伴一腳踢回火海。身處火海中士兵撲打哀嚎懇求皆不管用，只有秦兵冷漠的目光。
很快，哀嚎懇求聲漸漸消失，火焰在秦兵的眼眸中漸漸熄滅。天地重歸寂靜。
“收好他們的骨灰，帶回秦營樹牌位！”吳良命令，轉(zhuǎn)身不愿見，“可惜他們不是死在戰(zhàn)場，卻死在...”
“你別替他們惋惜啦，畢竟誰都不想這樣。”蒙旗開安慰道。
吳良朝蒙旗開點(diǎn)頭，望向那堆灰燼，“一物降一物，果然不錯。”蒙旗開嘴角勾起，對眾秦兵命令道：“折騰一夜，就地隱藏，等候天明。探查兵打探敵軍動向！”
“是！”秦兵喝聲是，在山林里窩在一處潛藏取暖。吳良靠在樹上，手插在袖口，閉目淺睡。蒙旗開悄悄靠近，蹲下來細(xì)細(xì)打量，壞笑道：“吳良，你做好人，替別人照顧孤女，真有你的。”
“臨終遺言不可違。”吳良瞇起眼瞧蒙旗開，又閉上，聲息綿長。
“吳良，那陳耳為什么單單拜托你照顧孤女，不選身世更好的本女將?！泵善扉_饒有興致地問，分明沒話找話。
“你家室好，下等兵不敢高攀?！眳橇冀忉尩溃懊膳畬?，你應(yīng)該隨軍離開，為什么偏偏要待在殿后營里挨餓受凍的尋不好受？”
“你知道的，為什么明知故問？難道要我親口對你說，你才滿意、得意？”蒙旗開扭捏著陷入自己的想象里。當(dāng)蒙旗開抬頭望去時，吳良已側(cè)身睡下。蒙旗開惱火地狠狠掐吳良臉面，吳良猛地睜眼，壓低聲音斥道“你要做什么？我可沒得罪你?！?p> 蒙旗開狠狠擰一把，“得沒得罪本女將，由本女將說了算?！?p> “好，我算是見識蒙女將的風(fēng)采，萬分佩服之至！”吳良作揖，朝聚在火堆旁的眾秦兵走。蒙旗開得意地挑眉，在火堆前烤火。
“咦”，蒙旗開輕咦一聲，“探路兵該回來了呀。怎么...”蒙旗開向來處望去，唯有昏沉的夜色，什么也沒有。
“吳良，有什么不對勁？”蒙旗開朝吳良方向低聲喊道。吳良剛烤火，見蒙旗開來喚，朝蒙旗開走去，“探路兵陳耳已死，八百秦兵里就他一個探路兵，其他臨時擔(dān)當(dāng)，哪里有經(jīng)驗(yàn)？多等幾刻吧。”
“原來你知道陳耳??！他可是咱們秦營里最好的探路兵，做事從來謹(jǐn)慎，按時匯報，沒成想竟死在今夜?！泵善扉_一陣唏噓。
其他秦兵見吳良跟蒙旗開聊天，收回目光，盯著面前的火堆。威脅消失，秦兵剛毅的目光里才生出往日戰(zhàn)友的情誼，有的忍不住落淚。
吳良、蒙旗開朝來路望去，不見動靜，皆懷疑地看向彼此。
“逃兵了？”蒙旗開疑道。吳良示意，蒙旗開乖乖地閉嘴，沒一息時間，轉(zhuǎn)而又開口提議道：“吳良，要不我探路得了，順便找找探路兵?！?p> “我總感覺山林里藏著什么危險，蒙女將，你作戰(zhàn)經(jīng)驗(yàn)豐富，可遇上危險，不好說能逃脫出來?！眳橇妓尖庵f道。蒙旗開噗嗤一聲笑了，“你就是敏感，捕風(fēng)捉影的。說你謹(jǐn)小慎微是夸你，說你疑心生暗鬼才是真?！?p> 吳良無視蒙旗開的嘲笑，向前邁出三步，踮起腳尖望去，依然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口中喃喃道：“莫不是碰上什么危險？”蒙旗開已跟來，聽見吳良的話又是咯咯笑了，“吳良，要不你我兩人探探路？”
“我去看看，你留下。天明前我若回不來，你就是八百秦兵的指揮官，趕緊帶隊離開。”吳良留話，朝來路急行，生怕那名探路兵身死或逃亡。逃兵可得伍什連坐，就是家鄉(xiāng)編成一伍的家庭都得受處罰。
“哎！”蒙旗開見吳良奔速甚急，憋悶著跺腳，揮動手中劍，悶悶不樂地蹲在火堆旁盯著火焰瞧，“死吳良，你給我等著！”
吳良一路前行，盡量在黑暗的山林中潛行，避免暴露行蹤，行三五里，嗅到一股血腥味，吳良謹(jǐn)慎地躲在樹后觀察，漆黑一片中什么也不見。忽的，漆黑如墨的夜色下隱約一道身影朝吳良撲來。吳良手腳并用爬到樹上，低頭查看，卻見月華照在一名秦兵的臉上，眸子卻是幽蘭，泛著詭異的光。
吳良擔(dān)憂那八百秦兵，更擔(dān)憂蒙旗開是否會遇見同樣的狀況，可眼前要對付的已然變了，吳良思量著如何解決，利劍難傷，唯有火焰是那東西的克星，可吳良摸懷里，卻只摸到火折子，吹著火，卻不見那東西的蹤影。
“不好，那東西要回去尋蒙旗開他們！”這個念頭剛起，吳良躍向地面，卻感覺撲來的惡心氣息，吳良忙滾向一旁避開，那東西一撲未得逞，又撲向吳良。
吳良心急于八百秦兵的安危，抽出長短劍來，一劍格開那東西抓來的手臂，手中寒淵短劍直接刺進(jìn)那東西的口中，寒淵短劍刺穿那東西的頭顱，卻無鮮血流出，吳良向后拔劍，卻給那東西探手握住手腕。吳良重重踩地，身體躍在半空，腳尖向上飛去，猛地踢那東西的下巴。那東西踉蹌倒退，緊握的手也隨之一松，吳良趁勢奔去，重踩地面，雙腿向上踹去，腳踢向那東西的腹部。
那東西反應(yīng)不機(jī)敏，給吳良踹飛倒地。那東西猛吸月華，拍地而起，重又撲來。那東西口中扎著那柄寒淵短劍，詭異中更添兇厲。吳良解開包裹，扯出衣物，在空中猛地翻轉(zhuǎn)，一腳踢飛那東西，落地的瞬間加速朝那東西奔去，一腳狠狠踩中那東西的咽喉，同時左手火折子在空氣中猛地一劃，生出豆大的火焰，逐漸旺盛，對著衣物點(diǎn)燃，迅速包住那東西的腦袋。
那東西奮力撲殺，吳良重重一踩，向后躍飛?；鹧嬷饾u旺盛，那東西奮力撥打，卻不敢觸碰火焰，無頭蒼蠅般亂走，火焰順著那東西的衣物蔓延，成為一個火人。吳良等那東西燒死，方轉(zhuǎn)身疾步朝原路返回。
“可一定不要有危險才是。”吳良暗暗希望，奔速更急。未及奔近，篝火堆旁人影晃動，伴隨著吵雜的打斗聲。吳良提步急奔，見蒙旗開指揮秦兵用四方陣束縛陣中的東西?；鹧嬉研苄苋紵?，不需吳良，吳良大步走向蒙旗開，蒙旗開炫耀地展示自己的成就，吳良朝蒙旗開道：“探路兵變了，不過已燒成灰燼?！泵善扉_點(diǎn)頭，嘴角依舊掛著得意地笑意。吳良朝營地走，秦兵已檢查同伴中是否受傷。
蒙旗開追上吳良，笑道：“吳良，四方陣雖好，可就是費(fèi)衣料?！眳橇寂ゎ^，“若心疼衣料，那只好用將士們的身體抱住那東西，同歸于盡?！?p> 蒙旗開噘嘴，眼里盡是歡喜，“吳良，你主意多，我腦筋也不差，可就是喜歡讓你出風(fēng)頭。你說怎么還報我吧。”
“分明是你懶得動腦筋，或者喜歡看我出丑?！眳橇疾鸫┟善扉_道。蒙旗開不甚在意，高挑眉尖，跟上吳良，習(xí)慣性的負(fù)手于后，“吳良，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承不承我的人情？我哥命你統(tǒng)軍可是我好說歹說才辦成的?！泵善扉_邀功笑道。
吳良朝蒙旗開作揖，“蒙女將意下如何？”
蒙旗開踮起腳尖，在吳良身旁踱步，轉(zhuǎn)而看向吳良，眼眸已然狡黠，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這可是你說的。我要你永遠(yuǎn)待在咸陽，替我蒙家作戰(zhàn)?！?p> “好，但凡需要，我吳良赴湯蹈火就是?！眳橇即蠓交卮?，走向火堆旁，靜靜注視那跳動的火焰，又添些柴。蒙旗開坐在吳良對面，“再守兩天一夜便回秦地。吳良，你有想做的事么？”吳良眸子注視跳動的火焰，微微搖頭。蒙旗開拍了拍手，滿是得意，“那你在咸陽可沒地方住。要不當(dāng)我蒙家的門客，我蒙家最善待人的，在咸陽大大有名?！眳橇驾p聲道“嗯”，抽出寒淵短劍，細(xì)細(xì)擦拭。蒙旗開索然無味，躺在侍衛(wèi)兵鋪就的地鋪上側(cè)身躺下，頭枕著手臂，眸子里映著跳動的火焰，盯吳良片刻，閉上眼安然入睡。
寒淵劍身反射著火光，更添寒氣。吳良轉(zhuǎn)動寒淵短劍，練習(xí)刺殺動作，大有秦人直來直往，干凈利落的風(fēng)格。收劍還鞘，吳良望眼秦營，大多已睡下，留有數(shù)名秦兵巡邏。吳良掃眼蒙旗開，蒙旗開睜開眼，吳良掩飾地抬眼望向遠(yuǎn)方，蒙旗開捂住嘴偷樂，吳良有些窘迫，跟李婷初次撲入?yún)橇紤牙飭枀橇际欠駝有哪菚r的窘迫心情相似。
“待回秦地，我拜托我哥許你幾日假。你要記得我的好來?！泵善扉_施恩圖報。
“好?！眳橇蓟卮?，“蒙家三代忠良世家，蒙女將，你武藝高強(qiáng)，又善戰(zhàn)陣，你就是嫁王公世子也不差?！?p> “你要覺得自己高攀不起，登不上我蒙家門檻，何不努力掙些爵位？”蒙旗開打斷吳良的話，笑問。
“蒙女將說的是?！眳橇甲饕?。
“折騰一夜挺累的，我卻睡不著?！泵善扉_輕笑，拋給吳良一件信物，“吳良，我隨哥回咸陽，你留那信物，隨時來咸陽，還報未還完的恩情?！?p> 吳良點(diǎn)頭，低頭看向手中紅玉，那玉刻著秦文“蒙”字，吳良翻看背后，見刻著虎紋。紋理雖簡單幾畫，卻勾勒出虎踞山林的威勢。吳良收入懷里，抬頭時蒙旗開已閉目，身體綿軟，或已沉入夢鄉(xiāng)。
“吳良，我等你三年。別人十三出嫁，我等你到十五。你要好好撈勛爵，配上我蒙旗開才行?！泵善扉_囈語，吳良未回答，亦未動絲毫。蒙旗開憋悶著，也忍不下，“吳良，你記住沒有？”已睜眼，質(zhì)詢的目光射向吳良。
“你或許只是一時貪圖新鮮，我卻不能甘冒風(fēng)險。”吳良有著重重顧慮，原本打算攀上蒙家這桿大旗好尋回爹娘，可若因此壞蒙旗開的令名，那拿什么賠償都賠償不起。吳良或許以娶蒙旗開為代價，可那樣的話，就對不起打小青梅竹馬的宋佳麗，也對不起依偎而眠的李婷。諸多因素使吳良不愿跟蒙旗開有太多瓜葛。
“我蒙旗開第一次邀人娶我，你倒好，將到手的美玉良人推走。你要么無能，要么沒膽量。我看錯你了?！泵善扉_聲音稍響，引得秦營將士投來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我要你又如何？”吳良血?dú)饽袃?，不愿給人低瞧，“你要來，我狠狠愛你就是。”吳良起身離開，蒙旗開聽聞那句“我狠狠愛你就是”時心怦然跳動，已無法思考，心緒忐忑，又緊張不安，不可思議地起身跟上吳良。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會這般。大秦兒郎無太多忌諱，可蒙旗開第一次，很是青澀稚嫩。心跳加速，就像要從胸腔里跳出來，臉紅耳赤，就像燒灼的紅鐵。
蒙旗開鬼使神差地跟來。吳良已等候，蒙旗開望著即將敞開心扉要與之歡好一番的男子，緊緊地巴望著男子溫柔對待，可不知他眼眸中何種情緒，卻知曉那不是溫存愛惜的目光。蒙旗開未見期盼中吳良那滿懷愛憐溫柔和情愛狂熱的目光，瞬間清醒許多。
因她希望中的男子漢大丈夫是個愛恨分明的人，面對自己所愛用盡力氣，不惜性命的來愛。
“我，我不要了?！泵善扉_打退堂鼓，慌亂地向后倒退。
吳良向蒙旗開走去，蒙旗開從未如此慌亂，連連擺手。吳良抓住蒙旗開的手，低頭親吻，抬頭望向蒙旗開的目光，眸子里映著蒙旗開的眸子，溫柔醉意，疼愛憐惜。蒙旗開心又加速跳動，想縮回手卻發(fā)現(xiàn)身體綿軟，無力至極，“你，你不要碰我，我爹知道了，會殺了你的?！?p> “何必等三年？你我現(xiàn)在就做夫妻恩愛一番，不是極好？”吳良極具侵犯性的撫弄蒙旗開柔順的烏發(fā)，湊近了臉來嗅，二人的目光凝成一線。
蒙旗開捂住心口，努力恢復(fù)冷靜，低頭不敢再看，“我要你的真心，我在你眼中未見，許是我操之過急，你未動過心?！钡让善扉_抬頭看時，對上吳良的眸子，有情人的溫柔醉意?？蓞橇嫉氖衷谕嗜プ约旱能姺?，蒙旗開又羞又臊，衣甲墜地，顯出內(nèi)衣，整個人在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
“你再褪我衣，我要?dú)⒛??！泵善扉_甲衣離體，寒風(fēng)侵襲直入肌膚，心神冷靜，對于自己小白兔的處境感到幾分可笑，尋回些女將的威風(fēng)，曖昧的輕柔中多三分威脅的味道。
吳良動作不停，褪下蒙旗開的襯衣，烏云在此時散去，月光撒下，露出蒙旗開光華柔嫩的白皙手臂，還有女子貼身的紅肚兜來，以及嬌小未完全發(fā)育的胸脯。
蒙旗開明顯遭受侵犯，心中羞怒交加，不知怎么，猛地扇吳良巴掌，吳良卻侵犯蒙旗開來，還抱她嬌柔的細(xì)腰，親吻她粉嫩的耳垂。蒙旗開扭動推搡，擺脫吳良，蹲下?lián)炱鹨r衫和衣甲，臨走時狠狠瞪吳良一眼，隨即隱沒在昏黑的夜色。
“吳良，你不娶我，我真的殺你！”黑暗的山林中傳來蒙旗開兇厲的警告。吳良輕吐口氣，“沒有嚇跑她，卻把自己陷進(jìn)更深。”
吳良駐足等待，見蒙旗開穿戴整齊，自黑暗中出來，大步朝營地走，吳良悄然跟隨。
“慢三刻再跟來！”蒙旗開命令道，疾步離開。吳良輕撫半邊臉龐，望著蒙旗開離開的背影，“看來不娶她都不行了嗎？”吳良苦笑，等三刻，吳良方返回營地。
蒙旗開枕著手臂睡在火堆旁，眼睛緊閉，吳良坐在地上，隱約聽聞秦營里聊著八卦，“吳校尉終究太年輕，那方面許是未練到家，惹蒙家千金不快?！?p> “蒙千金真的敢愛敢恨，說要男人就要男人?？上腥瞬恍校x我多好。”一秦兵嫉妒道。
吳良喝道：“就是給我八個女子我都給解決了?！鼻貭I中傳來男子粗獷的大笑聲。蒙旗開睜眼，暗罵一句“壞蛋！”又閉緊雙目。吳良往火堆里添柴，火堆燒得旺些。蒙旗開猛地爬起，“吳良，我知道你吳家的規(guī)矩，不娶親便不會和女子好。你欺負(fù)我，你做什么打算難道我不知道？你打算盤打不響，你的人我要，你的事我蒙家不勞那心力?！?p> 吳良面色平靜，蒙旗開有些吃不準(zhǔn)，“你有什么話好好說，我蒙旗開聽著?！?p> “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不敢勞煩蒙女將。”吳良說的越是平靜，蒙旗開越是心里打鼓，索性躺下睡覺，沒麻煩最重要。伴著火堆里爆出的“噼啪”聲響，蒙旗開沉入夢鄉(xiāng)。那聲爆響和呼呼風(fēng)聲就是蒙旗開入睡前最后聽聞的聲音。
夢里，蒙旗開夢見吳良執(zhí)傘迎接濕漉漉的自己；夢里，蒙旗開夢見婚娶，男人就是吳良；夢里，吳良領(lǐng)兵出征，自己立在城頭望著出征的相公，撫摸腹中胎兒。
忽的，夢里畫面一轉(zhuǎn)，蒙旗開身處漆黑的山道，烏云遮月，四周寂靜無聲，有些莫名的恐怖。蒙旗開驚慌害怕，呼喚吳良，卻不見吳良回應(yīng)，卻感覺寒冷的目光覬覦著自己。蒙旗開不敢回頭，慌忙奪路而逃，扭頭望見那東西正追自己。蒙旗開驚恐極了，奔速更急，一個不穩(wěn)，踩在坑里或石頭絆住，蒙旗開跌倒在地，扭頭卻見那張邪惡可怕的笑。
“??！”蒙旗開自夢中驚醒，慌亂地亂抓，同時撥動腿向后退去。秦營聽聞動靜，皆來察看。吳良喚道：“蒙女將，你不要害怕。你剛才做噩夢，現(xiàn)在你醒啦，噩夢離開啦。別害怕?！泵善扉_慌亂一陣，見無人接近傷害，岔開手指，望向吳良，松口氣，連連撫摸胸口，萬分慶幸，“還好醒來啦?！?p> 秦營將士知曉蒙千金做噩夢，又退回營地。
蒙旗開憶起夢見與吳良婚娶歡好，霎時羞紅了臉，將頭埋在膝蓋上。華發(fā)披散在肩頭，閃著火光。
“吳良，你很好?！泵善扉_輕聲說，聲音很低綿，很柔軟。吳良不回答，挑撥柴火，蒙旗開鼓起勇氣抬頭望去，不好意思道：“吳良，你喜歡我不？”吳良下意識地點(diǎn)頭，“喜歡?！泵善扉_安心下來，氣息舒緩，心情好轉(zhuǎn)，“那你會不會為我奮力殺敵，立功娶我？”
“好。”吳良回答。蒙旗開嘻嘻笑了，幫吳良添柴。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談話，主要是蒙旗開睡不著，興奮難耐，拉吳良徹夜長談。
灞州柳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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